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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节

      有邓郎中这句话,吴淑的病情应该沒有什么大问題,不过,这样一來,孙策他们也暂时走不了了,只得在鄂县停留下來,郑爽倒无所谓,反正刘欣有过交代,孙策等人的一应用度全部由官府负担,他只需遵命行事就好了,
    这几天,孙策是寸步不敢离开驿馆,尽心照顾着母亲,一连四天过去了,吴淑的身体渐渐好了起來,
    而这几天当中,程普、黄盖、朱治三个人倒是常常到街市上走走看看,结果越看越是心惊,过去在襄阳的时候,他们也经常上街,也会震惊于襄阳的繁华,但在他们看來,那里是刘欣的大本营,刘欣一定集中了全荆州的人力物力,才会显露出这样富裕的盛况,
    然而短短几天,程普他们就发现,鄂县虽然只是江夏郡辖下的一座小小县城,其繁荣富裕的程度竟然丝毫不逊于他们经营多年的庐江城,鄂县虽然不大,但街道两边店铺林立,城里甚至还开设了县学,而就在这几天,大汉钱庄的鄂县分庄也正式开业,城内百姓们的脸上幸福的笑容随处可见,显然都十分满意目前的生活,
    最让程普他们吃惊的是,今天在县衙门口竟然排起了长队,一打听才知道原來是刘欣的军队在募兵,程普等人对这方面的体会尤为深刻,他们在庐江的时候,不要说募兵了,就是强行征兵都是困难重重,眼前的这些鄂县百姓不仅是自愿当兵,并且十分踊跃,更让他们感到不可思议的是,整个鄂县只召募区区八十人,排队报名的人却绝不少于三千人,
    朱治摇头叹息道:“程将军、黄将军,还是夫人说得对,我们根本就沒有实力和刘欣斗,你们看这里的百姓,他们对刘欣不只是支持,简直就是崇拜,刘欣在他们心目中一定是神一样的存在,看來,我们只有投到他的门下,才有出路啊,”
    黄盖脸色一沉,说道:“君理,难道你想背叛主公吗,”
    朱治面对黄盖的责难,愤愤地说道:“公覆,你看我像是这样的人吗,主公已经不在了,而主母和少主还在,我们要做的是保护好他们的安全,最好再能辅佐少主创出一番功业,大家都醒醒吧,现在还谈什么争夺天下是不现实的,”
    程普迟疑道:“只是我们现在再去投奔刘欣,他会相信我们吗,搞不好会自取其辱,何况在襄阳四个多月,刘欣也从來沒有流露过招揽我们的意思,”
    朱治正色说道:“二位将军,你们看看这些应募的人群,再仔细想想,要在荆州夺取一处郡县只怕比夺回庐江还要困难得多,而投奔袁术就有机会重振孙家的基业吗,袁术的为人远远比不上刘欣,只怕要不了多久,他自己就会被刘欣收拾掉了,眼下除了重回襄阳,我们还有其他路好走吗,我们或许沒有什么前途了,但少主年轻英武,总会有机会出人头地的,”
    黄盖冷哼一声道:“反正我不会再回去哀求刘欣,义公就是死在他的手上,在他帐下听令,我接受不了,”
    朱治知道当初程普、黄盖、韩当、祖茂四人情同手足,韩当的死,黄盖一时难以释怀也是情有可愿,转过头看向程普,问道:“德谋,你有什么主意,”
    程普面色凝重,沉吟道:“我们还是将今日所见如实告诉少主,由他定夺吧,”
    朱治晓得孙策武艺虽然高强,毕竟还只是个少年,他年纪轻,阅历少,大多数事情还是倚仗着程普和黄盖两人,只要这两人当中有一个不肯回头,事情就不好办了,朱治此时已经有心要说服程普、黄盖二人,于是不顾黄盖恶狠狠的眼神,继续说道:“二位将军听我一言,你们看,这里正在募兵,我们不需要去求刘欣,只要让少主能够应募参军,凭二位将军和少主的武艺,总有一天会从军中脱颖而出,如果今后刘欣一直深得民望,那大家就做个复兴汉室的功臣,如果刘欣日渐昏庸,孙家自然还有机会东山再起,”
    程普、黄盖二人听了朱治的话,眼睛都不觉一亮,孙家之所以能有现在的机会,甚至差一点就拥有了传国玉玺,全是因为刘宏荒淫无道,现在暂时栖身于刘欣手下,也不等于就永远沒有机会:如果刘欣一直英明神武,那么他们纵然起事,也只会沦为他人向上爬的垫脚石;如果刘欣有一天也会变得像刘宏一样,那么天下究竟属于谁的犹未可知,
    朱治见他二人都不说话,知道事情已经成功了一半,赶紧趁热打铁,说道:“如果二位将军沒有什么意见,那我们现在就立刻回去请少主前來应募,”
    等到他们说服孙策,再匆匆赶回县衙的时候,刚刚还排成长龙的队伍已经不见了踪影,就连募兵处的牌子都收了起來,一打听才知道,荆州募兵并不是从这三千多个排名者中挑出八十人來,而是取最先报名又符合条件的八十人,只要这八十个名额取足了,今年的募兵也就结束了,要想再次参加募兵,只有等到來年了,
    不过,他们今天也不能算一无所得,至少吴淑听说他们不会再和刘欣为敌,而且主动去应募当兵,还是非常欣慰的,身体也就恢复得格外迅速,渐渐已经能够下床行动了,但是,吴贤的产期却越來越近,这时候继续赶路显然更加不合适,一行人只好仍然逗留在驿馆,
    孙策他们停留在鄂县沒有继续赶路的消息很快便送到了刘欣的案头,刘欣只淡淡地说了五个字:“照顾好他们,”
    沮授拱手说道:“幻影送回的密报,他们还两次前往鄂县募兵处窥探,似乎也想报名参加,不知道意欲何为,”
    刘欣笑道:“他们想必是走投无路了,还死要面子活受罪,如果直接回來找我,我自然会给他们安排个职位,由他们去折腾吧,不用理他们,”
    沮授不安地说道:“回主公,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对孙策这些人还是小心为上,”
    刘欣心里明白得很,孙策、程普、黄盖甚至孙权,他们的内心都有一片雄心或者是野心,但是,只要将他们收入帐下,他们就会永远都只有这几个人,今后,历史上孙吴集团的那些文臣武将即使再加入进來,效忠的对象也只会是他刘欣,而不会是孙家,这几个人纵使组成一个小团体,也难以成就大事,到时候根本不足为虑,于是轻轻挥了挥手,说道:“公与,沒什么好担心的,他们要是投靠其他诸侯,或者自立山头,迟早要被我们剿灭,如果他们來投奔我们,我们一定要待之以诚,让天下的贤才看看,我刘欣是一个愿意捐弃前嫌,以德报怨的人,这件事不说它了,其他还有什么大事,”
    沮授重新抽出一份文书,替了过去,说道:“主公,这是刚刚得到的消息,刘瑁病重了,”
    刘欣知道历史上刘瑁死得早,沒想到他现在还真的病了,如果刘瑁现在死了,那自己让吴苋和他完婚岂不是害了这个姑娘,不由眉头一皱,赶紧问道:“他得的是什么病,有沒有请张先生去看看,”
    第227章户籍证明
    沮授拱手说道:“回主公,张先生已经去看过了,刘瑁身体本來羸弱,在婚礼上又受了惊吓,一直有些神智不清,最近不知道什么原因,越发严重起來,经常胡言乱语,疯疯癫癫,甚至无缘无故地打骂院子里的人,张先生说了,这种疾病与其他疾病不同,非普通药石可医,他一时也沒有什么好办法,只能给他用些安神镇脑的药物,却治标不治本,”
    刘欣已经听明白了,原來刘瑁是患上了精神病,而且还是个武疯子,不要说现在这个年代,就算到了后世,这种病也是最难医治的,刘瑁得了这种病,他自己可能倒沒什么感觉,但这样一來可苦了吴苋,刘欣不觉有些内疚起來,如果不是他一直坚持让程昱将吴苋送还给刘瑁,小姑娘也就不会受这个罪了,
    沮授不知道刘欣想些什么,见刘欣沉默不语,小心翼翼地说道:“主公,属下以为,这个刘瑁有可能是在装疯卖傻,属下马上就派人盯紧了他,留意他的一举一动,”
    刘欣知道,以刘瑁的能力应该是想不出这个办法來的,他多半是真的疯了,想到这里,刘欣不禁摇了摇头,说道:“算了,他也是汉室宗亲,要闹就由他闹去吧,”
    沮授也不再坚持己见,继续说道:“主公,长安传來的消息,董卓正大肆征集民夫,不知意欲何为,需要小心提防,”
    刘欣依稀有点印象,董卓历史上曾经征集过二十多万民夫,在长安附近修筑了一座郿坞,具体是什么时候修筑的,他已经记不清楚了,莫非就是现在,刘欣不敢确定,但他现在刚刚拿下益州三郡,最需要的就是稳定,于是说道:“公与,对于董卓,只要盯紧了他的动作,无论他做什么,我们只以不变应万变,他如果敢兴兵來犯,定叫他有來无回,他若不來犯边,那就等我们的新兵练成,去掀了他的老巢,”
    又过了五六天,吴贤在鄂县驿馆中产下一女,当时夕阳西下,余辉照在房舍之中,映出满室红光,知道的人都啧啧称奇,孙策也是十分高兴,指挥着众人忙前忙后,却见程普匆匆跑了进來,手中扬着一大张纸,连声说道:“少主,有一个好消息,不用等到明年再去应募了,”
    孙策闻言也是一喜,看來自己的这个妹妹还真是奇人,可以带來好运,忍不住问道:“德谋,是不是鄂县又开始募兵了,”
    程普神秘地笑了笑,将手中的纸张替给孙策,说道:“少主,您看,咱们可以去蜀郡、广汉、犍为去应募,那里的员额还沒有满,”
    孙策接过那张纸,只见上面正中处工工整整写着四个大字,,大汉快报,纸的正反两面都写了许多文章,有介绍租税政策的,有介绍募兵政策的,有介绍军队待遇的,还有从经史子集中摘出的一些片段,甚至还有大段大段的笑话,而在最醒目的地方,有一整版都是故事连载,題目叫做《西游记》,旁边还画了一个半人半猴的怪物,手里提着根棍子,
    程普见孙策一脸的茫然,赶紧用手一指,说道:“少主,你看这里,蜀郡、广汉、犍为三郡今年的兵员尚未募足,仍有许多缺口,”
    孙策仔细一看,那里写的是时事快讯,内容比较庞杂,有各地官员的任免,有这几个月的税收情况,甚至还有各地的物价情况,而今年募兵的情况也夹在其中,虽然只是非常不干起眼的一小条消息,对孙策來说却不吝天赐福音,忍不住问道:“德谋,这是什么东西,是从哪里來的,”
    程普拱了拱手,耐心地解释道:“回少主,他们管这个叫做报纸,是最近才由官府发行的,这是第一期,以后每个月都会出一到两期,这种报纸还挺贵,每份要卖一钱银子,这一份是从驿丞那里借來的,马上就要还回去的,”
    孙策到底还只是个十六岁的少年,对于这种新奇的玩艺十分感兴趣,尤其那篇连载,他是很想看一看,得知这份报纸不是程普买的,不免有些遗憾,说道:“咱们现在虽然囊中羞涩,一钱银子还是拿得出來的,为什么不自己买一份,也好仔细看看,他刘欣与别人到底有什么不同,”
    程普无奈地说道:“这报纸虽贵,却仍然十分抢手,等我得到消息,市面上早就买不到了,”
    正在此时,驿丞走了进來,拱手说道:“程将军,报纸可看完了,若是看完了,就请早点还给小人,小人还得好好收起來呢,”
    孙策刚才并沒有仔细考虑应募的事,只是匆匆将那篇《西游记》看了几行,见了驿丞一副小气模样,不觉气恼,随手将报纸还给了驿丞,心中却十分不舍,等驿丞离开好久,这才收回目光,说道:“德谋,事不宜迟,我们这就启程前往广汉,试试能不能应募入伍,”
    吴淑对儿子能够鄱然醒悟感到非常高兴,既然他想凭自己的能力加入刘欣的军队,又怎么会不支持呢,在孙策临行时,吴淑将刘欣赠送的一大包金银取了出來,尽数交给孙策,再三叮嘱他到了军队要好好干,不要再生出其他的想法,
    孙策并沒有将金银全部带走,只是取出一小部分作为盘缠,其余的都悄悄交给了孙权,出了驿馆,孙策、程普、黄盖三个人三骑马,一路扬鞭,直奔雒城,
    从江夏到巴郡,一路上都是平坦大道,孙策等人快马加鞭,恨不得插翅飞到雒城,这时秋收刚刚结束,田间地头仍然可以看到三五成群忙碌的百姓,等过了巴郡,又是另一番景象,到处都在大兴土木,这是工程队在修复道路、桥梁、城池,兴建水利设施,
    工程队现在已经发展到十万人的规模,其中有一大半是新编组进來的益州俘虏,虽然使用了大量俘虏,却丝毫沒有影响工程的进度,因为这些俘虏们的干劲一点也不比那些工程队的老队员差,除了刘欣实施的考核和激励机制,这些益州俘虏们还发现,他们是來参加所谓强制劳动的,就是干些修桥铺路筑城的体力活,但是伙食却比他们在益州军中还要好得多,不仅可以吃饱,而且几乎每天都可以吃到肉和鸡蛋,
    这些年,刘欣除了大力发展农业生产和商业贸易以外,还进行了一项重要的工作,就是在他的辖区内大力推进畜禽养殖,以保证肉类食品能够大量供应军队,随着畜禽养殖的发展,除了满足军队的供应,市面上的肉食也多了起來,过去除了少数贵族阶层,普通百姓一年也难得吃上几回肉,蛋白质的摄入主要依靠豆类食品,现在百姓富裕了,有了购买肉食的经济实力,而市面上又有充足的肉食供应,生活水平自然也是一天好过一天,现在就连工程队的战俘和监狱里的罪犯都可以吃上肉,
    在襄阳住了那么久,孙策他们当然知道刘欣手下有一支工程队,专门负责修筑道路等事务,而且还知道工程队主要由战俘或者曾经的战俘组成,让他们沒有想到的是,这些处于过去式或者处于现在式当中的战俘,不仅沒有起來反抗,也沒有选择逃跑,而是一个个都干得相当开心,看到这样的场景,三个人的心都沉下去半截,能让战俘都能够心甘情愿地卖苦力,他们不禁对刘欣的能力又有了新的看法,也对自己以后能不能找到机会重新崛起越來越不抱希望了,
    他们晓行夜宿,三天的功夫便赶到了雒城,这一路上他们都沒有住驿馆,來到这里也是一样,随便寻了个客栈便住了下來,
    第二天清晨,付了房钱,他们便向小二打听起募兵处來,小二将他们领到门外,朝着城中方向一指,说道:“三位客官,你们顺着这条路走下去,看到哪里人最多,那里就是募兵处,”
    孙策听了小二的话,不禁有些焦急,沒想到紧赶慢赶,前些日子还沒有召募满员的雒城现在应募的人也多了起來,等他们找到募兵处,那里已经是人山人海,三条长龙直排到一里开外,维持秩序的士兵提着长枪盐类來走去,其实,如果他们早几天过來,这里还是另外一副情景,募兵处门可罗雀,负责募兵的官员无所事事地打着呵欠,
    在这种情况下,想插队是不可能的事情,孙策他们赶紧站到队伍的末尾,从清晨一起排到晌午,这才到了最前面,
    负责他们这一队召募的是雒城本地的一名书吏,他劳累了大半天,一副沒精打采的样子,连抬头看一眼孙策的力气都似乎沒有了,只是十分机械地喊道:“姓名、年龄、户籍证明,”
    孙策不由一愣,问道:“户籍证明是什么东西,”
    实际上,广汉等三郡的户籍登记正在进行当中,远远沒有登记完成,但募兵过程中对户籍的检查是十分严格的,为了满足需要,参加募兵的人可以优先进行户籍登记,这些都是刘欣辖区里实行的新玩艺,孙策他们哪里知道,
    书吏听说他沒有户籍证明,不再理他,随口说道:“沒有户籍证明的去衙门补齐了再來,下一个,”
    孙策一听急了,说道:“你先收下我吧,我一身武艺,是当兵的好材料,”
    书吏有些不耐烦起來,吼道:“沒有户籍证明坚决不行,快快快,到一边去,让后面的人先來,”
    排在孙策后面的是程普、黄盖,他们也沒有户籍证明,但是再后面的人却等不及了,纷纷鼓躁起來,
    孙策想到自己辛辛苦苦排了大半天的队,却因为他的一句话就要重新來过,不由心头火起,“啪”的一拳狠狠地砸在书吏面前的桌子上,竟将那张桌子硬生生砸了个大洞,
    第228章中秋送礼
    那名书吏被孙策的举动吓了一跳,好半天都沒有回过神來,倒是维持秩序的士兵反应迅速,发现这边情况不对,纷纷涌了过來,这些士兵都是从第四军团抽调过來的,部署在这里就是为了防止募兵现场发生动乱,他们训练有素,应付这种场面绰绰有余,
    但是,今天的情形有些不对,当士兵们围拢过來,想要控制住闹事者的时候,孙策、程普、黄盖三人一齐动手了,他们虽然赤手空拳,武艺比起这些普通士兵來却高了不止一截,片刻的功夫,士兵们便躺倒了一大片,
    突然,人群“哗”的让开一条道路,一骑白马飞奔而來,马上的骑士身扮白袍,手提银枪,高声喝道:“什么人在此扰乱,认得常山赵子龙吗,”
    听到喊声,那些士兵仿佛吃了兴奋剂,一个个从地上爬了起來,捡起刀枪,嗷嗷怪叫着重新扑向孙策等人,
    孙策刚才不敢真的伤了这些士兵,所以并沒有出重手,见这些士兵又不依不饶地冲了过來,不觉大怒,正巧一名士兵挺枪刺了过來,孙策侧身一闪,堪堪让过,左手一伸,便抓住了枪杆,右腿一抬,早将那名士兵踹得飞了出去,孙策长枪在手,顿时胆气大壮,枪花一抖,扎、刺、扫、鞭,接连将四五名士兵打伤在地,这还是他手下留情,才沒有弄出人命,
    赵云在马上看得真切,大喝一声:“好枪法,你小心了,接我这招,”
    说时迟,那时快,孙策只觉得眼前白光一闪,慌忙举枪相迎,却听“啪”的一声响,他手中的长枪已经断成两截,不及闪躲,一支银色的枪头已经顶在他的咽喉,
    孙策紧握双拳,怒睁双目,满脸的不服气,对手骑在马上,自上而下,人力加上马力,手中的兵器又胜他多多,这场较量自然输得有些冤枉,
    赵云看到孙策的表情,哈哈一笑,收回银枪,随手扔给身后的亲卫,翻身跳下马來,抬手示意士兵重新拿两支枪來,自己取了一支,又丢了一支给孙策,士兵们和围观的应募者见状,“呼啦啦”退开一边,中间露出一大片空地,
    程普、黄盖在洛阳的时候曾经见过赵云一面,虽然沒看过他出手,但是此人能够常常跟随在刘欣左右,武艺应该不凡,不禁都替孙策捏了一把汗,
    这时,孙策已经接过赵云丢过來的那杆长枪,顺手一抖,便向赵云扎了过去,赵云不慌不忙,只是轻轻一点一拨,将孙策的枪弹开一边,两个人就此战在一处,这两个人都是使枪的高手,枪花舞开有如风车一般,真个针扎不透,水泼不入,二人斗了约三十多个回合,赵云已经摸清了孙策的套路,大喝一声突然发力,扎、刺、缠、圈、拿,一招快似一招,只看到寒星点点、银光烁烁,招招不离孙策的要害,
    孙策还只是个少年,气力上先吃了亏,又从清晨便在这里排队,粒米未进,刚才赵云还未出全力,他就有些招架不住了,现在更是毫无还手之力,赵云的武艺本來就在孙策之上,这些年跟随刘欣,又从他那里学到了一些拳法秘诀,将以柔克刚的技法揉入到了枪法之中,更非昔日可比,这杆花枪舞起來忽刚忽柔,逼得孙策破绽百出,
    程普、黄盖越看越是心惊,知道孙策已经必败无疑,却担心影响到孙策的动作,强忍着不敢叫出声來,
    忽然便听得“当”的一声响,两枪相交,一杆花枪却飞在半空,场中空地上,赵云的枪尖又一次顶在了孙策的咽喉上,沉声喝道:“你服是不服,”
    孙策心里明白,自己引以为傲的枪法与眼前这个年轻的将军比起來,差得太多了,不觉有些心灰意冷,英俊帅气的脸上冷汗连连,长叹一声道:“想不到我孙策竟然如此不堪一击,”
    赵云刚刚试了孙策的枪法,对这个少年还是十分欣赏的,有心接纳他,突然听他自称孙策,不由变了脸色,厉声问道:“你就是那个想要刺杀我家主公的孙策,”
    程普、黄盖听到赵云的问话都吃了一惊,不约而同地扑了向前,然而,赵云身边这些亲卫比起刚才维持秩序的士兵來,又要骁勇许多,根本不让他们冲到赵云身边,已经一拥而上,将他们牢牢按倒在地,程普、黄盖虽然一身武艺,但苦于沒有趁手的兵器,只能束手就擒,
    孙策心知必死,索性昂首挺胸,大声说道:“不错,刘大人已经放过了我,你还想怎样,”
    赵云知道孙策一行人已经被刘欣释放了,却不明白他为什么会來到这里,又听他口称“刘大人”,似乎不像继续和刘欣为敌的模样,不禁踌躇起來,问道:“我家主公既然已经饶了你们,为何又來这里扰乱募兵处,”
    程普在一旁听到赵云的语气软了下來,慌忙说道:“我等前來雒城,是真心应募投军的,绝对沒有丝毫恶意,请赵将军明察,”
    赵云眉头一皱,转向程普上下打量了两眼,已经认出他是孙坚身边的亲信将领,如何处置这几个人,他一时倒也拿不定主意,只得沉声说道:“來人,将他们三个都绑起來,押往襄阳,听候主公发落,”
    转眼间马上就要到中秋佳节了,而张辽带着五千人马驻扎在徐州城外,一晃已经过去四个多月,每逢佳节倍思亲,张辽常年孤身漂泊在外,倒也无所谓,可是他手下的士兵们难免都会有些思乡情绪,眼看着陶谦的身子在张清的精心治疗下,一天天好转,张辽动了带兵回转襄阳的心思,
    就在张辽琢磨着该怎样向陶谦辞行的时候,突然从襄阳过來一支商队來到他的军营,张辽听说是襄阳來的商队,不敢怠慢,连忙迎了出來,果然不出所料,这支商队就是刘欣派來的,为首的一人自称丁掌柜,他给张辽带來了一封密信,
    虽然诸侯割据,道路堵塞,但是商队还是勉强可以通行的,尤其是來自荆州的商队,他们常常带有其他地方急需的商品,因此并不会受到特别的刁难,这支商队则有些不同,它完全是由幻影秘谍组成的,但是这些幻影秘谍平日里就是以商人的身份做掩护的,所以沿途的关卡也看不出什么破绽,这支由幻影秘谍组成的商队來到徐州,是负有秘密使命的,那就是查找传国玉玺的下落,
    刘欣在密信中将这支商队的身份、任务交代得很清楚,并要求张辽予以全力配合,这样一來,张辽带兵返乡的计划也就落空了,但是,张辽的内心却是激动万分,幻影秘谍是个非常神秘的组织,这一点刘欣在信中说得很清楚,除了他、沮授、田丰、典韦、许诸以外,其他人都不知道这个组织的存在,就连徐晃、赵云他们都不知道,现在,刘欣竟然将这个顶级机密告诉了他,那说明刘欣对他是给予了绝对的信任,刘欣也知道士兵们常年在外,难免有厌倦情绪,还特地让商队带來了一种食品來犒劳三军,
    这种食品叫做月饼,历史上月饼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流传的,说法不一,有的说是唐代,有的说是宋代,更多的说法是在元末才开始有了月饼,不过,刘欣可不理这个茬,他在河间的时候就开始尝试制作月饼,去年中秋的时候已经基本试制成功,但还只限于州牧府的家人享用,今年早些时候,刘欣便组织人手,大量制作月饼,分赐给文武官员和戍边在外的将士们,以刘欣的性格,自然也是不会忘记给远在徐州的张辽他们也送上一份的,
    这些月饼都用精美的纸盒包装着,每盒四个,轻轻打开纸盒,便有一股香甜的味道扑鼻而來,张辽拿起一个金灿灿的月饼,圆圆的,上面还有刻画着好看的花纹,忍不住放到鼻子下嗅了嗅,却舍不得下口,
    丁掌柜笑着说道:“张将军,您现在可不能吃,主公说了,月饼需要到中秋节那天,一边赏月,一边食用,象征团团圆圆,”
    张辽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道:“我只是觉得新奇,拿起來看看,可不是真的要吃,这月饼闻起來很香,不知道吃到嘴里是什么感觉,丁掌柜,你在襄阳多年,一定吃过,何不讲给我听听,”
    丁掌柜脸色尴尬,支吾道:“张将军,实不相瞒,不要说吃过,就连看,我也是今天才见到第一眼,这一次在下还想沾沾将军的光,捞一个來尝尝,”
    张辽这才知道,月饼并不是襄阳民间到了中秋节的特定食品,而是刘欣专门制作的,一般人是吃不到的,想到刘欣交代的任务,张辽不禁动起了脑筋,他清楚,孙坚是在徐州遇难的,那么最有可能得到传国玉玺的,不外乎陶谦、孔融、刘备三人,而与这三人关系都比较密切的只有糜竺,
    在徐州的这些天,陶谦、糜竺、陈登等人倒是经常请张辽喝酒,三日一小席,五日一大宴,一來二去,他与徐州的大小官吏都已经混得熟了,而这些人当中,与张辽走得最近的就是糜竺,
    眼看中秋节就要到了,张辽也在思考该送什么礼给徐州的官员,陶谦、陈登、孙乾、曹豹、臧霸那里都好办,张辽派人给他各送去了一套白瓷,但糜竺那里,张辽初到徐州的时候就送了他一大箱白瓷和纸张,这回再送瓷器显然不太合适,而且糜竺家资巨富,金银珠宝等物品根本就不放在他眼里,看到眼前的月饼,张辽突然便有了主意,
    第229章不期而遇
    这几天,糜竺也在家中苦思冥想,中秋节就快到了,往往这时候出门在外的游子最为想念家乡,张辽和他的荆州士兵们恐怕也不能例外吧,但是,北方的黄巾余党闹得越來越凶,臧霸、孙观隐隐有些招架不住的意思,南方的孙坚势力虽然垮掉了,袁术却日益强大起來,在这些豪强眼中,向來富庶的徐州,一定是块难得的肥肉,
    在这种情况下,糜竺更加希望张辽能够留下來,尽管张辽的兵不多,便他的背后是荆州牧刘欣,有张辽的军队长期驻扎在徐州,那就是向世人表明,徐州和荆州是同盟关系,谁要打徐州的主意就要掂量掂量,自己有沒有能力和刘欣碰一碰,他现在需要做的就是尽力留下张辽,
    糜竺在客厅里來回踱着步子,双目紧蹙,嘴里喃喃地自言自语:“八月十五就要到了,送什么礼给他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