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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8节

      领头的是简雍的两名心腹,一个叫做二愣,一个叫做叶浪,两个人忍不住转头对望,都发现对方的眼睛里闪现着激动和兴奋,不约而同地说道:“他们一定是晕过了”
    于是守在院子外面的那队士兵又开始忙碌起來,看來柴草上的余火,待浓烟散了大半,发声喊,一齐冲向内院。突然,“嗖嗖”破空之声不绝于耳,刚才还悄无声息的内院墙头上冒出二三十个亲卫,劲弩的铁矢无情在插入冲在最前面的士兵咽喉。
    叶浪顿足大叫道:“快,点火点火烧死他们”
    二愣慌忙拦,说道:“不可简大人吩咐了,一定要抓活的,尤其是里面那个女人,必须要活的”
    叶浪懊恼地说道:“他姥姥的,害咱们折了这许多弟兄,待捉住了她,老子一定要折磨得她。來人,放烟”
    浓烟再次升起,这一次比刚才更甚,已经听不到里面传出咳嗽声了,叶浪还在一个劲地下令添柴,显然被刚才院子里的人使的诡计气坏了。不过,他这一持续放烟,还真起到了效果,本來已经听不到声音的院子内,又传來了阵阵咳嗽,而且一阵紧似一阵,比刚才还要剧烈得多。
    烟是往上走的,阁楼二层已经完全被狼烟笼罩,张宁和庞德被迫退到了一层。在这里就不可能观察到外面的情况了,而且阁楼的一层现在也已经满是呛人的浓烟。
    张宁甚至看不清楚庞德所处的位置,她的一双明亮的眼睛也被浓烟熏得有孝红,传來阵阵刺痛。张宁叹了口气,摸索着打开关着两只信鸽的鸟笼,“扑喇喇”一阵翅膀扇动声响声,两只信鸽振翅飞向蓝天。
    庞德的眼力虽好,也只能勉强看清张宁的方向,吃惊地说道:“夫人为何这时候放飞信鸽?末将尚有一战之力,定要护得夫人周全”
    张宁“呛啷”一声,拔出随身佩带的那把宝剑,这把宝剑还是当年徐晃赠给她的。张宁将宝剑架在脖子上,仰天长叹道:“夫君,永别了,咱们如果有缘,來世再见吧”
    庞德大惊失色,抢步上前,连声说道:“夫人,万万不可自寻短见事情或许还有转机。”
    “站住”张宁娇叱一声,喝住庞德,这才正色说道,“妾身虽然只是一介弱女子,却不愿这冰清玉洁的身子落到敌人手里。妾身后,请庞将军放一把火将这里烧了吧”
    庞德有心上前从张宁手里夺下宝剑,但是他的一身功夫都在马上,步下的拳脚方面却非他所长,而且这里烟雾浓烈,他又担心一下不能得手,反令张宁死志更决。正在两难之际,庞德突然面露喜色,说道:“夫人,你听”
    张宁怀疑庞德是想阻止她自尽,反而向后退了一步,但还是忍不住侧耳细听,果然有一阵“的的的”的声音传來,不由蛾眉微蹙,沉声说道:“有骑兵”
    庞德仍然掩饰不住喜悦,说道:“听声音,这支骑兵不下万人,而且动作整齐,放眼周围,除了我大汉军团,谁还能够有这样强大的骑兵?夫人,是援兵來了”
    马蹄声越來越响,而且越來越近,显然是直奔这里而來。面临着生死抉择,张宁的心情不由得更加紧张起來,迟疑道:“庞将军,你真能确定是我们的骑兵?”
    庞德自豪地说道:“末将自幼习练弓马,对蹄声再熟悉不过了。请夫人放心,这样的铁蹄声,只有我大汉军团的战马才能够发出來,绝对不会有错。末将这就组织弟兄们,來个里应外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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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78章白鸽指路
    听了庞德的这番话,张宁缓缓放下了架在脖子上的宝剑,但凡有了生的希望,谁又愿意自寻短见呢?庞德说的不错,也只有钉了马掌的大汉军团战马,才能发出如此响亮的蹄声。钉马掌的好处当然不只是为了让蹄声听起來更加震撼,还可以用來对付敌人的扎马钉,更重要的是能够保护马蹄,延长战马的使用寿命。当然了,对于现在的张宁來说,钉了铁掌的战马踏在城内青石板上的声响,真的比天籁之音还要美妙。
    宝剑重新入鞘,张宁已经恢复了平静,朝着庞德挥了挥手,说道:“庞将军且慢,咱们还是在这里等一等吧。如果是自己人,我们总能获得安全的,如果是敌人,我们冲不冲出去,结果也是一样。”
    庞德沒有想到张宁在这样的生死关头,还有考虑这样周全,也暗暗佩服,拱手说道:“末将遵命!”
    他们猜得不错,这阵蹄声正是徐晃亲自率领的大汉军团骑兵所发出來的。得到了刘欣的飞鸽传书,特许他率兵攻入汝南,徐晃就恨不得能够在一夜之间飞到平舆。
    徐晃自己领了一万骑兵先行,让史涣带着两万步兵随后而行。就这样,徐晃一路马不停蹄,走县过乡一律绕道而行,终于在今天清晨赶到了平舆城外。
    由于昼夜行军,士兵们几乎沒有得到一丝休息的机会,而且骑兵也确实不是适合攻城的兵种。徐晃虽然内心焦急万分,但在大事上,他却沒有丝毫糊涂,立刻命令士兵们下马稍事休整,准备迎接艰巨的攻城战。
    然而,派出去的探马传回的消息令他大吃一惊,平舆城的北门洞开,城内喊杀声震耳欲聋。徐晃顾不上休息,立即翻身上马,挥军杀进城去。刚刚杀到城门口,一马当先的徐晃便看到在东门方向有两只白鸽振翅而起,向北飞去。
    城内的阵阵乱喊乱杀,所有的鸟雀早就被惊得不知躲到哪里去了,这两只白鸽在蓝天下便显得尤其突兀。徐晃不觉就朝那里多看了两眼,突然醒悟过來,那正是自己让张宁带在身边的两只信鸽,自己曾经嘱咐她,只要碰到危险,一定要放飞信鸽,向自己报信。
    徐晃不及多想,大斧朝着城东方向一挥,大吼道:“弟兄们,随我冲杀过去!”
    这一路杀过來,除了头裹黄巾的乱党,还有一些身着旧式汉军衣甲的士兵,不管是什么人,只要挡住徐晃的去路,他兜头便是一斧。一路上也不知道砍杀了多少人,终于看到前面浓烟滚滚,隐隐还有阵阵火光。徐晃心头一敛,拨马便向着浓烟腾起的方向冲了过來。
    叶浪和二愣耳听着院子里的咳嗽声越來越弱,这次却不似伪装,但是两个人吃一堑长一智,也不急着向里冲,而是命令士兵们继续添加柴火,摆出一副不将院子里的人熏晕过去不罢休的架势。
    突然,这二人便听到身后传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一大队的骑兵如旋风般卷了过來。正忙着添加柴草的士兵还沒有反应过來是怎么回事,就听一个炸雷般的声音在他们耳边响起:“杀!一个不留!全部杀光!”
    徐晃已经明白了,这些人想要用烟熏火燎的办法对付院子里的人。近千人围攻一个小院子,还需要使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足见院子里的人肯定十分厉害,再加上院子周围散落着一些独特的铁矢,那种铁矢只要在飞虎亲卫装备的短弩上才可以使用。徐晃已经基本上可以确定,被这些人围在院子里的就是张宁和庞德他们,满腔的怒火便熊熊燃烧起來。
    刘备的这支私兵虽然拥有较强的战斗力,但那也是相对于黄巾军和袁术之类的军队而言,当他们遇到更为强悍的第一军团骑兵时,便成了一群任人宰割的绵羊。随着马刀上下飞舞,惨叫声、绝望声、讨饶声此起彼伏。
    徐晃不理这些人,策马径直冲向后院的门口,飞身下马,一脚踹开院门,大声喊道:“宁儿,你沒事吧!”
    劫后余生的数十名亲卫早听出來这声音正是他们最熟悉的徐大将军,不由齐声欢呼起來:“是将军來了!是将军來了!我们得救了!”
    张宁也闻声跑了出來,大哭着扑进了徐晃的怀里。徐晃浑身上下都被鲜血染得通红,但是张宁已经顾不了这许多了,那种失而复得的感觉,让她的嗅觉和视觉全部失灵了。
    庞德也从走了过來,弃了大刀,单膝跪倒在地,大声说道:“末将护卫不力,令夫人陷于险地,请将军治罪!”
    张宁慌忙说道:“夫君,都是贱妾自作主张,拖累了庞将军和诸位兄弟。现在又连累夫君撤离职守,贱妾……”
    徐晃轻轻安抚了张宁一下,说道:“宁儿,为夫并未擅离职守,此次领兵前來,是奉了主公的将令。庞将军,你与众位兄弟坚守至此,徐某先行谢过,待战事已了,另行论功。诸位弟兄,全部随我上马,杀贼去!”
    现在刘欣训练骑兵,已经刻意在队伍中多带一些马匹,以供士兵们轮换骑乘,既节省马力,又可以锻炼骑术,这些都是刘欣从后世的蒙古骑兵那里学來的。当然了,大汉军团的战马现在还不算多,每名骑兵配备两匹战马尚不可能,但是像徐晃率领的这支万人骑兵,也已经配备了三四千匹多余的战马,所以很快便有士兵牵了马來。
    张宁本是巾帼英雄,此时得脱生天,也是豪气迸发,抢过一匹战马,拔出腰间的宝剑,当先冲了出去。徐晃担心她有失,连忙赶了过去。夫妻二人并肩作战,一口宝剑、一把利斧,直杀得鬼哭狼嚎,当者披靡。
    简雍一直呆在南门的城楼上,看着城东方向两次腾起浓烟,他的心情经历了两次起伏,如果能够将徐晃的女人控制在手里,刘备就有希望在汝南站稳脚跟,这样的结果值得他去期待。渐渐的,东门方向的浓烟淡了下來,简雍忍不住站起身子,朝东张望,焦急地等着前方的消息。
    忽然,阵阵马蹄声响起,简雍猛然惊醒。这些马蹄声十分蹊跷,他的手下多为步卒,龚都、刘辟手下也沒有多少骑兵,而听这马蹄声,却似有千军万马。简雍跟随刘备这么久,其他本事沒有,但是对即将來临的危机却是非常敏感。
    简雍本來就在南门的城楼上,他感到情况不妙,立刻带着几个亲信奔下城头,往新蔡方向去了。
    战斗慢慢平息,徐晃和张宁并肩走进汝南太守府,龚都胳膊上缠着绷带,满身血污地迎了出來。
    刚才,龚都正带着人马追击刘辟,简雍的人马半路杀了他一个措手不及,仓促之间,他只得落荒而逃。但是沒过多久,又一支更为强大的军队杀了进來,战马驰骋在平舆城的大街小巷,马上的骑士大声喊着“降者不杀”。于是头裹黄巾的匪徒们纷纷跪地祈降,只剩下那些身着旧式军服的家伙在做着徒劳的抵抗。
    龚都的胳膊受了伤,刀都拿捏不住了,哪里还敢继续抵抗,也混在人群跪伏在那里。普通的黄巾军大多身穿布衣,而龚都却有一身鲜明的盔甲,正是这身盔甲替他挡住了砍在胳膊上的一刀,否则他的一条胳膊早就被人卸了下來。但也正是这身鲜明的盔甲,让他跪在人群中显得格外地突兀,很快便被汉军骑兵揪了出來。
    幸好张宁早就告诉过徐晃,龚都、刘辟二人,一人想要真心归顺,另一人却欲对她不利。所以当问明了龚都的身份以后,他便被安置到了太守府,而且有随队的军医帮他进行了包扎,现在龚都非常庆幸自己选择了一条正确的道路。
    刚刚向徐晃、张宁请过安,龚都的眼中突然迸出了熊熊怒火,只见刘辟灰头土脸地被几个亲卫押了进來。
    其实,刘辟为人谨慎,当简雍带人杀进城來的时候,他溜得比兔子还快,既沒有受伤,也沒有吃什么苦头。但是押解他的这些个亲卫和龚都一样对他恨之入骨,他们到现在脸上还是漆黑一片,都是让那些烟给熏的。虽然放烟的不是刘辟,但堆草的却是他。于是亲卫们也顾不得禁止虐待俘虏的军令,一路上少不了对刘避拳打脚踢,将他弄成了这个样子。
    龚都跳上前來,抬脚便踢向刘辟,却牵动了自己胳膊的伤势,忍不住“哎哟”痛呼出声。
    徐晃摆了摆手,说道:“龚将军,你且退下,刘辟的事情徐某自会处理。”
    刘辟看了看徐晃,又看了看站在他身后的张宁,双腿不由得一软,“扑通”跪倒在地,连连叩首道:“少主饶命啊!弟子都是收了简雍那厮的蛊惑,才……啊……”
    不等他的话说完,张宁已经扬起马鞭重重地抽了下去,刘辟的脸上顿时多了一道深深的血痕。张宁左手掏出怀里的太平道令牌,右手“呛啷”一声拔出宝剑,一步一步逼向刘辟。刘辟匍匐着向后退去,脸上满是惧意,嘴里不住地说道:“不,不要杀我。少,少主饶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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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79章迷茫
    “啪”的一声,张宁将手中的令牌狠狠地扔在刘辟面前,然后用力挥起手中的长剑。一阵劲风扑面而來,刘辟绝望地闭上了眼睛。却听张宁决然地说道:“你们都给我听好了,这世上从此再沒有什么太平道了!”
    刘辟睁开眼睛,这才发现张宁这一剑并非劈向他,而是将那块令牌砍成了两截。刘辟张了张嘴想要说话,却发不出一个字來,显然被刚才那一剑吓得不轻。
    其实张宁将令牌扔到刘辟面前,原本是想告诉他背叛自己这个少主,那是要受到道规惩罚的,而刚才那一剑也确实是想刺向刘辟。但就在挥下去的那一刹那间,张宁突然就想起了徐晃提到过的大汉军规,那手偏了一偏,宝剑便砍在了令牌上。乍看到令牌被劈成两半,张宁也是神情一滞。张宁很聪明,她马上反应过來,索性宣布彻底解散太平道。
    大汉军规禁止虐待俘虏,当然更不容许私自处决降兵降将了。徐晃向來恪守军规,他是不可能去杀死这些俘虏的,包括刘辟在内。但是徐晃也看出來张宁对刘辟痛恨至极,当张宁举剑劈过去的时候,徐晃却沒有出言阻止。
    徐晃已经想过了,只要张宁能够解恨,自己就算受到军纪的处罚又算得了什么,何况张宁并非军中之人,她杀死刘辟也算不得违犯军纪。
    看到张宁手腕一抖,劈断了令牌。不用张宁解释,徐晃就知道她是为什么临时改了主意,这就是夫妻之间的默契。
    徐晃轻轻走过去,俯下身从地上捡起断成两截的令牌,缓缓交到张宁的手上,说道:“宁儿,其实有沒有令牌并不重要,你有了令牌,刘辟照样不听你的。主公有句话说得对,谁能够让老百姓过上好日子,老百姓就会站在谁的一边。不过,这声腔令牌是你爹留给你的纪念,还是好好收着吧。”
    张宁将两截令牌攥在手里,两眼闪着泪花,用力点了点头,已经说不出话來了。
    龚都却忍不住走上前來,恨恨地说道:“徐将军,少主,噢,不,徐夫人。难道就这样放过刘辟了吗?”
    徐晃漠无表情地说道:“算他运气好,选择了投降,按照大汉的军规,一般情况下是不会判死罪的。且留他一条性命,看看主公要如何发落吧。”
    刘辟听说自己不会被判死罪,不由暗暗松了口气,虽然不能得到面前这个心仪的美人儿,却总比丢了性命要强吧。
    临湖县附近的江边已经扎下了一座大营,刘欣的临时指挥所也从楼船转移到了岸上,各地战况雪片似的报了过來,让刘欣有喜有忧。
    高顺连败纪灵三阵,不仅重创纪灵的军队,而且将纪灵完全赶出了九江。最令刘欣高兴的是,高顺在作战过程中并沒有依靠个人武勇,而是凭借三军的整体战力,这充分证明刘欣的决策是正确的。
    还有一件令人欣慰的事情,那就是张宁已经被徐晃顺利解救了。刘欣立刻给徐晃下达了两道命令,一是命令他送张宁回襄阳休养,二是大军继续南下,迅速攻占汝南全境。
    但是,张郃让人送來的消息却令刘欣的心情一下子就跌到了冰点。如果不是这个消息,他几乎都已经忘记了还有居巢侯刘浜这样一号人物。
    刘欣与刘浜之间沒有任何血缘关系,甚至刘欣从來都沒有见过刘浜的模样,所谓的“长子”,只是他当年与居巢侯刘重之间那场交易的关键一环而已。
    刘重从哪里弄來了这个孩子冒充刘欣的长子,刘欣一无所知,因此对刘浜,刘欣自然是毫无感觉。
    而对于刘重,刘欣也谈不上怨恨。虽然按照规定,那个居巢侯的位置本來应该是属于刘欣的。但是刘欣自己这皇亲的身份也是冒认來的,与刘重比起來可以说半斤八两。再说了,如果沒有当年刘重闹的这一出,刘欣就当不上河间太守,也就沒有今天这一切了。单从这一点來看,刘欣还应该感谢刘重才对。这世上的事情大抵如此,孰对孰错,又有谁能够说得清呢?
    既然是这样的情况,刘欣完全可以不理袁术将刘浜扣作人质的行为,直接下令攻城。可是,当看到张郃在信中提到,那个孩子只有十一二岁模样时,刘欣又犹豫起來。毕竟这个刘浜只是一个小孩子,不管刘重当年对刘欣有多么绝情,但孩童是无辜的,刘欣不能因为一己之私而陷此幼童于绝境。
    再说这件事情虽然发生于十年前,好像已经逐渐被人们淡忘,但是既然袁术能够想起來利用刘浜要挟自己,那么其他人也不会完全忘记这件事情,毕竟这件事情当年是受到刘宏褒奖的,也算是轰动一时。
    虎毒尚且不食子,如果刘欣贸然发起攻击,以致刘浜命丧袁术之手,难免会被人扣上一顶禽兽不如、自私冷血的帽子。刘欣作为实力最为强大的一方诸侯,他的一举一动自然都会落在有心人的眼里,尤其是曹操、袁绍这两个大敌,绝对不会放过这个诋毁刘欣的机会。
    当年因为蔡琰的事情,刘欣受尽了河东卫家的诽谤,着实令他吃了一番苦头。如今刘欣志在天下,更要注意维护好自己的形象,如果因为刘浜的事而令自己名声扫地,那就不值得了。
    但是,刘欣也不能因为袁术控制了刘浜,就对袁术一味地忍让。除非能够想办法将刘浜解救出來,否则,他就永远被袁术捏住要害。而袁术现在肯定也知道了刘浜的重要性,对他的控制会更加严密,想要解救恐怕比登天还难。
    沮授看到刘欣愁眉不展,拱手说道:“主公当年在襄阳曾经说过一句话,不知主公还记得否?”
    刘欣诧异地看着沮授,自己大部分时间都生活在襄阳,说的话多了去了,又如何知道沮授问的是哪一句。
    沮授当然明白刘欣在担忧什么,他作为刘欣最为信任的谋士,自然要替刘欣找出一条完美的解决之道。见到刘欣默不作声,沮授提醒道:“当年在襄阳,韩当试图绑架大公子。”
    刘欣恍然大悟,当年自己确实说过,不要说绑架了他儿子,就算绑架了他老子,也休想要挟于他。沮授的意思很明显,那就是劝他不要顾及刘浜,直接攻城就是。
    刘欣不由苦笑,当时的情形和现在完全不同。当时刘裕并沒有落在韩当的手里,他那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如果刘裕真的被韩当抓住了,刘欣敢肯定,自己下不了这个决心。而现在不同,刘浜被押在城头,脖子上架着钢刀,主动权就完全握在了袁术手里,只是所有人都不知道,刘浜并非他儿子。
    沮授当然也不知道刘浜并非刘欣的亲生儿子,否则他早就更加坚决地劝刘欣下达攻城令了。但是在沮授这些人的观念里,既然刘浜已经过继给了刘重,那他所承继的就是刘重这一支的香火,便与刘欣再无关系,刘欣大可不必因此被束缚住手脚,而且沮授还有一层更深的理由却不便明说。
    刘欣摇了摇头,说道:“且容刘某再考虑考虑。传令张郃,守住庐江城四周的道路、隘口,绝对不能让袁术逃脱了。”
    沮授心领神会,传国玉玺现在袁术手里,当然不能让袁术溜走,只要控制住了袁术,还怕传国玉玺会再次丢失吗?他一边拱手应诺,一边说道:“启禀主公,原以为庐江城旬日可下,张将军营中沒有携带多少粮草,需及时调运才是。”
    刘欣摆了摆手,说道:“该调运多少粮草,你匡算一下,让太史慈运过去就是了。告诉张郃,务必保住刘浜的性命。”
    沮授神情一愣,拱手退了出去,他能够明显感觉到刘欣提起刘浜的时候十分平淡,丝毫不像一对父子,但刘欣却又强调要保全刘浜的性命,让他有些迷茫,不知道刘欣接下來究竟作何打算。
    此时,正在汝南边境磨蹭的刘备也接到了袁术让他回师的命令。庐江空虚,刘备是清楚的,他也一直在等待这个机会。接到了命令,刘备并沒有立即打发桥蕤返回庐江,而是将他请进大帐,装模作样地与他商议起來。
    刘备将袁术派人送來的文书递给桥蕤,沉吟道:“陛下令刘备立即回师,刘某倍感为难。刘某此番劳师远征,未经一仗便即返回,于军心恐有大碍。不知桥将军有何主意?”
    桥蕤只是个武夫,哪有什么主意?听了刘备的话,他当即拱手说道:“刘将军,君命难违,既然陛下让咱们回去,那咱们回去便是,又何需多想。”
    刘备本來就沒指望他能够想出什么主意,不由笑道:“为将者当审时度势,我等若是此时退兵,黄巾必然雀跃,今后再欲征讨,恐怕要事倍而功半矣。”
    桥蕤不假思索地说道:“刘将军乃是三军主帅,末将听从将军安排便是。”
    刘备等的就是他这句话,不禁面露微笑,正欲下令,分兵一万让桥蕤返回庐江,突见一名亲兵从帐外匆匆闯了进來,神色慌张地说道:“启禀将军,简先生求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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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80章鱼儿入水
    简雍是刘备的亲信。这件事情自然瞒不过各方诸侯的耳目。但是刘备投靠袁术的时候。却是只身前往的。不过。树倒胡狲散。这个道理袁术还是明白的。所以对于刘备手下文武的去向。袁术当时也沒有追问。甚至连当初在虎牢关外力战吕布的关羽。袁术都沒有放在心上。更不要说简雍了。
    不过。从帐外进來的亲兵却是一直跟随刘备的。他认识简雍。甚至也知道一些刘备与简雍之间的密谋。所以一进大帐。仍然尊称简雍为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