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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节

      而另一边,慕容锦带着京兆尹和宁国公从花园内窜出,京兆尹横眉冷对:“大胆裴浩然!居然行刺靖王殿下!看本官不将你捉拿归案!”
    再一次被算计了吗?裴浩然慕地转身,看了看不省人事的慕容雅,再望向一脸惊恐的桑玥,不知为何,他从她惊恐的眼神里读到了一分极强的快意。
    他上前一步,剑指桑玥,怒不可遏道:“又是你捣的鬼?为了陷害我,你居然甘愿被……”
    话未说完,慕容锦已一跃至桑玥身前,同时出现的还有子归,子归拿出披风给桑玥披上,好遮住她肩膀上不太明显的裂痕。
    慕容锦看向裴浩然,不复从前的温润,冷冷道:“裴公子,你刺杀靖王殿下还不够,又想杀了桑小姐灭口?”
    裴浩然收起软剑,抑制住浓浓的恨意,静气道:“是靖王殿下企图对桑小姐无礼,我为了搭救桑小姐才错手伤了殿下。”
    京兆尹正要捉拿裴浩然的手一滞,看向桑玥,狐疑道:“桑小姐,是这样吗?”
    桑玥的贝齿紧咬住红唇,眼泪呼呼冒个不停:“胡说!明明是他想要对我欲行不轨,靖王殿下为了救我才身负重伤。”
    “桑玥!你这个女人怎么这般无耻?你刚刚被慕容耀压在身上的时候,是如何求救的?”
    桑玥对着慕容锦行了一礼,委屈道:“世子!他污蔑我的名节!我跟靖王殿下清清白白,怎会于白日做那不雅之事?靖王殿下为人耿直坦荡,断不会欺负我一介弱女子。是他,是裴公子,想要做那风流倜傥之人,偏我不从,厉色警告了几句,他就朝我冲过来,恰好殿下路过此处,与他展开了殊死搏斗,这才救我虎头脱险,方才那声惊呼是从船上传来的,想必千金小姐们看清了过程,一问她们便知!”
    她可不怕慕容耀醒了会推翻她的供词,慕容耀为了自保,只会拼命地配合她!
    此时,船已靠岸,楚纤纤带着众多世家千金朝着这边走来。
    慕容锦将裴浩然和桑玥的证词简单叙述了一遍,蒋茹挠了挠头,道:“我是听到纤纤的叫声,才从船舱里出来的,没看清。”
    楚纤纤从容淡定道:“臣女看清了,那欲行不轨之人,的确是裴公子,桑小姐打算登船,裴公子截住了她的去路,说什么我没听清,但裴公子俨然发怒了,扬手就要殴打桑小姐,多亏靖王殿下及时出现,否则,桑小姐这娇弱之躯只怕要死在裴公子的手下了。”
    京兆尹大掌一挥:“将裴浩然拿下!”
    裴浩然被五花大绑,恨得咬牙切齿,桑玥扬眉一笑,用嘴唇无声地说道:“表哥,满意我送的礼物吗?”
    ☆、【第一百一十六章】冷瑶的报应
    表哥?桑玥到底什么意思?为何唤他表哥?
    “桑玥!你太卑鄙无耻了!”裴浩然怒发冲冠,太阳穴突突直跳,实在不明白自己怎么会看上这种为达目的不折手段的人?“我跟你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你一次又一次地揪着我不放?”
    像裴浩然这一类人,永远觉得是别人欠他的,他稍微示好,别人就该对他感恩戴德,他也不想想,即便没有前世之仇,这一辈子,他对桑玥下的毒手还少吗?
    “世子,他疯疯癫癫地在说什么?我完全听不懂。”桑玥面含隐忍,眼底水光闪耀,怕极了一般,躲在慕容锦的身后。
    慕容锦深沉的眸光扫过京兆尹的眼,京兆尹的心咯噔一下,赶紧大掌一挥:“把裴浩然押回京城,关入京兆府衙!”
    “是!”侍卫带着裴浩然,尾随京兆尹离开了现场。
    临行前,裴浩然与桑玥擦肩而过时,狰狞一笑,传音入耳:“桑玥,别以为这样就能困住我,走着瞧,我们很快又会再见面的。”
    方才她只是随意试探,现在她倒是真确定了裴浩然的身世,不过裴浩然貌似并不知晓她的。看来,裴浩然和冷瑶的关系并非固若金汤,貌合神离居多吧。
    慕容锦侧身看向桑玥,眸光已变得温柔:“他对你说了什么?”
    桑玥莞尔一笑,亮晶晶的眸子聚拢了一湖珍珠的光芒,潋滟动人:“没什么,这次真要多谢你和楚小姐的配合,否则,没那么容易戳中冷瑶的软肋。”
    楚纤纤冷艳的气质里稍了一抹羞涩,微风拂过她的秀发,翩然起舞,脸上露出了久违的发自内心的笑,只要是为摄政王府好的,她都会不遗余力去做。
    慕容锦随着她一起笑,温润如玉,一如既往,没人捕捉到眸子里浮现的点点寒光,方才慕容耀对桑玥欲行不轨时,好几次他都差点没忍住,提前冲出来,尤其当他看到慕容耀扯烂了桑玥的衣衫,那种无名火几乎烧断了几条筋脉。
    不过他最终忍住了,直到裴浩然出手,他才给京兆尹传递消息,命他火速赶来,时间不多不少刚刚好,京兆尹出现之时,裴浩然将剑刺入了慕容耀的胸膛。
    裴浩然自以为和冷瑶暗度陈仓做得天衣无缝,殊不知,他走了哪些地方,小慕儿一探便知,桑玥早派子归盯上了他,选的就是他会见冷瑶的必经之路——僻静的湖边。
    冷瑶的身边埋伏了顶级高手,桑玥动不了她,所以,只能从裴浩然的身上下手,从前她没有怀疑裴浩然的身份,于是忽略了许多暴露在外的疑点,比如她嫁入裴家五年,裴老爷和夫人的关系良好,却只育有裴浩然一子;再比如,裴浩然的绝顶武艺和雄韬伟略师承何人?又比如,家庭幸福美满的他怎么养成了那般阴翳多疑的性子?
    当慕容拓告诉她裴浩然也会玄冥剑法时,她将那些疑惑一综合,就觉得这个皇商之子与大周一定有着十分密切的关系。
    苍鹤和灵慧是冷家最忠诚的枭卫,只是灵慧投靠了冷香凝,苍鹤却投靠了冷芸。他们可以培养无数死士,但绝不乱收入室弟子,灵慧这一生,若非桑玥旁敲侧击,他根本不会收慕容拓为徒。苍鹤亦然,若非极其重要的人,不可能成为他的入室弟子,习得玄冥剑法。
    据冷家秘史记载,二十一年前,冷芸和冷瑶的大哥冷昭携妻子去燕城探亲,中途遭遇歹人,冷昭的妻子早产,半路诞下男婴,却为了躲避追杀而丢弃了那个孩子,燕城与临淄接壤,如今那个孩子没有遇害,被过路人收养带回南越不是不可能的事。
    这二十一年来,冷昭一刻不停地搜寻着儿子的下落,只是关于搜索的结果,秘史上记载得并不详细,只说进展良好。
    桑玥曾经疑惑过,冷瑶为何不惜背井离乡嫁给慕容宸熠为妃?如果,她其中一个目的是找寻侄儿的下落,那么冷瑶的行径就说得过去了。甚至于,碧洛大兴圣教,广积人脉,大抵也和它有关。
    冷昭原本是庶子,生母郭氏因为冷芸的关系被封为平妻后,一跃成嫡,但跟冷香凝的哥哥冷华相比还是逊色一些,加上弄丢了裴浩然,冷家家主就更愤怒了,这些年对冷昭可没什么好脸色,冷昭想要比过冷华,坐上家主之位,首当其冲的便是要解开老爷子的心结,寻回裴浩然。
    裴浩然既然对冷家如此重要,那么,冷瑶就不能枉顾他的生死,势必会想法子救他。只要冷瑶敢救,桑玥就有办法对她动手!
    桑玥似乎可以理解,为何裴浩然生性那般多疑、最讨厌被人背叛了。试想,一出生就被亲生父母遗弃,养了自己二十余载的人没有血亲关系,原本有着不逊于慕容拓的身份,却那么多年做着最让人瞧不起的商人。真真是可怜,但,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他的性格扭曲到了极点之后,最大的心理特征便是唯恐天下不乱。他本可早早地回到大周冷家,却坚持留在南越,究竟是襄助冷瑶还是想将从前轻视过他的人狠狠地踩在脚底,不得而知。
    每一次的狩猎活动都有大大小小的意外发生,今年也不例外,镇国侯府的七小姐被秃鹰袭击导致毁容,皇帝不甚落马受了惊吓,摄政王妃突发顽疾卧床不起,靖王殿下为救桑二小姐被裴浩然刺伤不省人事,多事之秋,多事之秋啊。
    灵慧收到了桑玥的消息,以最快的速度赶回京城,已是十日之后。
    他先后给林妙芝和楚婳诊断,最后得出的结论难以接受:除非有天山的紫火莲,否则林妙芝无法恢复容貌,天山紫火莲只是传说中的存在,能去腐生肌,效果奇佳,灵慧曾亲自登临天山,想为冷香凝的母亲找一朵驻颜,奈何苦寻无果。
    这么一来,桑玥陷入了深深的担忧之中,然而,事情远没因此结束,灵慧给楚婳判了“死刑”——时日无多。
    慕容宸瑞封锁了这个消息,对外宣称楚婳恢复良好,偶尔能睁眼、动手指,除了处理公务,其余的时间也都呆在昭纯殿。
    天气好时,抱着楚婳在后院晒晒太阳;下雨时,打开轩窗,陪着她听雨听风,或许知道楚婳的大限将至,慕容宸瑞对她的不舍程度全部表现在了衣食住行上,从未服侍过人的他,竟也学会了给女人穿戴繁复的衣衫、梳理优雅的发髻;少言寡语的他更是时常抱着楚婳一絮叨就是一整个时辰,仿佛要将二十多年来未来得及说的话一股脑儿地倾诉给她。
    楚婳小女人的时候很招人喜欢,强势起来却有些让人无从招架,他不是没有腻烦过楚婳,腻烦的时候便宿在其它侧妃的院子,可如今,他才发现,那些所谓的情欲和新鲜不过是过眼云烟。
    他对冷香凝是一种痴迷的狂热,对楚婳是一个戒不掉的习惯。每一次午夜梦回,记得的都是楚婳发怒的样子、娇憨的样子、无理取闹的样子、辗转承欢的样子……
    后院,花团锦簇,姹紫嫣红。
    他坐在藤椅上,抱着楚婳,让她背对着自己,头枕在他的颈窝,面向灿烂娇美的桃林,声音轻柔得似乎怕惊扰了她的美梦:“婳儿,桃花都开了,你睁开眼看看。”
    “我在桃树下埋了一粒种子,上面刻了我们的名,来年花蕾绽放时,据说每片花瓣上和叶子上都会有你和我,那时,你可不许再偷懒装睡,一定要睁开眼看看。”
    “婳儿,你把我们的儿子培养得很优秀,等锦儿做了皇帝,我带你去巫山,听说那里有个姻缘洞,洞内有座小火山,但凡跨过之人三生三世都是夫妻,我背着你跨过去,这辈子,我不是个好丈夫,下辈子补给你,就娶你一个,但你也不能白占便宜,得给我生五个儿子,还有一个女儿,像桑玥那么聪明的女儿,好不好?”
    讲到这里,从未曾流露过一丝一毫软弱的他竟然泪流满面:“你不要丢下我一个人,好不好?”
    午后的阳光分外和暖,照在她纤长的睫羽上,自鼻翼旁投下两道暗影,忽然,那暗影动了动,水光闪耀,滚落脸颊……
    棠梨院。
    桑玥刚从京兆府“探望”了裴浩然,他如今的日子可真不怎么舒坦,严刑逼供少不了,除了那张脸,他身上已无一处完整的皮肤。冷瑶倒是想派人保释他,可慕容耀醒来之后,为了自保一口咬定桑玥所言不假,裴浩然居心叵测,竟然刺杀他,如此一来,立刻坐实了裴浩然的罪责。慕容耀不是普通的王爷,他是先皇唯一的嫡子,是摄政王的侄儿,亦是摄政王妃的外甥,更是宁国公的外孙,裴浩然有眼无珠,刺杀谁不好,非要刺杀慕容耀呢?
    人证物证俱在,只差裴浩然认罪伏诛了。京兆尹用遍了所有刑罚,仍审问不出什么名堂,于是慕容拓和慕容锦亲自上阵,采用疲劳审问法,轮班,一刻不停地问:“认不认罪?”
    起初,裴浩然尚能坚持,矢口否认,但每隔三天,府衙的牢房里便会出现一次刺激的小插曲,小插曲过后,他得享两个时辰的安眠,紧接着,慕容锦或者慕容拓再次对他逼供,久而久之,他有些分不清现实和梦境、盟友和敌人了。
    所以,当慕容宸瑞和冷瑶同时出现在京兆府衙对他进行审问时,一脸困意的他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承认了。
    于是乎,京兆府做出判决:一个月后,处以腰斩之刑。
    “小姐。”莲珠打了帘子进来,惊扰了桑玥的思绪。桑玥侧目,用帕子擦了擦鬓角的汗珠,“何事?”
    莲珠面露忧色道:“魏夫人来,刚给老夫人请过安,现在在花厅候着,想找二小姐絮话。”
    魏氏是林妙芝的母亲,想必此番前来是为了林妙芝的事。
    桑玥看了看自己的穿着,浅蓝色束腰罗裙,白色透明纱衣,无繁复坠饰,朴素淡雅,经过铜镜时瞄了一眼,摘下头上的白玉金钗,换了支纯银簪子,尔后带着莲珠前往了花厅。
    魏氏身穿一件素色娟质长裙,外衬藕色对襟华服,墨发挽了个抛家髻,簪两对金花钿,才十数日不见,她的鬓角已染寒霜,脸上尽管扑了妆粉,眼底的憔悴却是怎么遮也遮不住的。想必为了林妙芝,她操碎了心。
    “魏夫人。”桑玥行了个见长辈的礼。
    魏氏一见着桑玥,暗沉无光的眸子陡然亮了几许,刚要开口,不知想到了什么,微微转身,低头,似乎难以启齿。
    桑玥让莲珠带着花厅的下人到院子外守着,尔后看向魏氏,和颜悦色道:“魏夫人,妙芝还好吗?”
    一提起女儿,魏氏好不容易止住的悲伤再次排山倒海而来,眼圈一红,背过身开始抹泪:“还好。”
    桑玥微弱地叹了口气,上前一步,语气恭顺友好:“魏夫人,您有什么话不妨直说,妙芝是我的朋友,如果能帮到她,我会很开心的。”
    魏氏举眸,泪眼相望:“真的吗?”
    桑玥点头,报以一个令人安心的笑:“魏夫人,妙芝是我最好的朋友,她如今伤成这样,我不会袖手旁观的。”
    魏氏吸了吸鼻子,面露为难之色:“桑小姐,我实在是被逼无奈了,妙芝的脸伤成那个样子,即便你大哥愿意娶她,可……我是过来人,知道她那副样貌,成亲后不会得到丈夫的恩宠,现在,好不容易有机会救妙芝,我就是豁出这张老脸,也要来求求桑小姐。”
    看来,幕后黑手出动了。
    魏氏又哭泣了好一阵,桑玥一直耐心地倾听着,不出言打扰,脸上始终挂着合宜的优雅的笑,眼眸里却满含担忧,魏氏暗叹,是个气度不凡的孩子!
    “桑小姐,我知道这个对你来说很为难,如果你不乐意,我不会勉强你的,也不会怪你。”
    桑玥仍然恬淡地笑着,魏氏自知理亏似的,不敢直视她的眼眸,小声道:“靖王殿下手里有紫火莲,他……他说只要桑小姐交出兵符,他就治好妙芝。我虽是个妇道人家,但兵符的重要性我还是知道的,我真的很为难,桑小姐……”
    越讲,音量越小,为了救自己的女儿,不惜让别人以兵符相换,魏氏根本觉得自己是在胡搅蛮缠。可靖王殿下笃定桑小姐一定愿意,所以,她才跑了这一趟。
    桑玥幽静深邃的眸忽而蒙了一层寒霜,妙芝的脸需要用紫火莲救治一事,只有几个亲近的人才知道,风声不经过桑玄夜根本传不到慕容耀的耳中?短短几日,慕容耀就能弄到了罕见的紫火莲?难以置信!
    慕容耀,是他?他早就握有紫火莲,故意设计妙芝毁容,然后逼着她用兵符来换取他手里唯一能救治妙芝的机会!亏她从前总认为慕容耀心思不够歹毒,而今他一步一步踏上了欲望的巅峰,为了皇位不惜伤害一名跟他毫无利益冲突的弱女子!呵,这样的男人,简直禽兽不如!
    那么桑玄夜在这一场机关算计中又扮演了什么角色?他到底是帮凶还是从不知情?
    魏氏发现桑玥的眸光越来越冷,猜测肯定是没戏,讪讪地笑了笑:“我太为难桑小姐了,桑小姐别放在心上,是妙芝命苦,怨不得他人,告辞。”
    慕容耀这番话,魏氏知道,林妙芝没理由不知道。妙芝啊妙芝,你宁愿毁容也不要成为我的负担吗?慕容宸瑞说的没错,我的心里,只有在意的人和仇视的人,这南越的疆土究竟由谁在掌管干她何事?慕容宸瑞、慕容耀、冷瑶,他们爱怎么争怎么争,她才懒得理。
    不过,慕容耀敢伤害妙芝,她会让他付出百倍、千倍的代价!
    “魏夫人请回,只要靖王殿下的手中真有紫火莲,我一定给妙芝拿到。”
    太和宫。
    冷瑶斜卧于贵妃榻上,怀抱着小黑猫,轻轻抚摸,眸子里的怒火一闪而过,吐出口的话却温柔似水:“怎么样了?”
    温女官福着身子禀报道:“娘娘,我们的人禀报说摄政王妃醒了。”
    “醒了?”冷瑶摸着小猫的手就是一紧,妩媚的容颜上绽放一抹笑靥,“命可真大,那样都没死。”
    小手指的护甲有意无意地划过小黑猫的脖子,小黑猫头一歪,再没了生气。
    郑女官小心翼翼地抱起小死猫,放到一旁的铺了软垫的篮子里,询问道:“娘娘,我们是不是该动手了?”
    “不急,再等等看,苍鹤说了,即便她醒了也是个残废,动不得、说不出,哀家倒要看看慕容宸瑞怎么宠她?”淡淡说着,冷瑶的脸上泛起一抹恣意的笑,纤手抚摸着小腹,“宸瑞看似无情,实则多情,楚婳为他生了两个儿子,哀家也能!”
    郑女官眉心一跳,瞪大眸子:“娘娘,您……”
    冷瑶的微弯的食指碰了碰唇瓣,笑得娇美:“浴池的那一次,哀家怀上了宸瑞的骨肉。如今,刚过三月,胎已坐稳,该是时候让宸瑞知道这个消息了,怎么掩人耳目合该由他这个当爹的来操心。”
    语毕,乐呵呵地,怎么也压不住唇角的弧度。
    慕容宸瑞,想跟我决裂?你和我之间的羁绊,一辈子都完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