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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5节

      “唉,有些累了。”孔幽叹道,她双鬓已经花白,不知不觉已经快要结束中年,即将步入老年。
    王瑞与与沈芷仙已经结为夫妻,王启年并不太喜欢沈芷仙的修士身份,不过王瑞坚决要与沈芷仙在一起,孔幽也喜爱沈芷仙这儿媳,王启年也不得不让步。
    好在沈自从进了门之后,似乎便抛弃了修炼,安安心心作个平常妇人,从不在后宅搞什么王启年最为反对的炼丹和修炼法术。
    如此数年下来,沈芷仙这儿媳的身份倒也勉强被王启年真正承认,真真正正成了一家人,只除了沈芷仙那个妈每次来看女儿时,王启年才会大为不高兴。
    沈芷仙之母是东海散修,一真岛岛主,女儿为了王瑞放弃修炼,入了王家门,但总不能让亲家母也甘愿自废武功。
    但不论如何,一真岛主每年也最多就只来一次,所以一家人大多数时候倒也和睦。
    王启年自从来到灵州成为知州后,孔幽渐渐也已经习惯此地的气候与风俗,王瑞上次科举失败,如今也正在重新苦读,准备下一个三年再去圣京应考,唯独还让孔幽牵挂的便只有那不只所踪的弟弟了。
    先前的劳动让孔幽有些劳累,旁边的仆妇忙机灵的道:“我给夫人去准备一碗冰镇酸梅汤。”
    孔幽点点头,一面待仆妇去取汤,一面缓步走向后花园树荫下的石桌,缓缓坐下。
    一阵倦意袭来,孔幽不由伏在桌上沉沉睡去。
    不一会儿孔幽便进入梦乡,梦里却是见到了孔璋,她惊喜万分,刚想问他为何不常来看自己时,孔璋却忽然七窍流血。
    孔幽吓得从梦中悠悠醒转,恍惚间仿佛听到有人在唤自己的名字。
    她睁开双眸,看到石桌对面坐了一人,依稀正是自己牵挂的人的模样,几疑又在梦中。
    “璋儿?”孔幽颤声道,她不由伸出手去,隔着石桌轻轻捧住孔璋的脸,手上传来的温热感是如此的真实。
    孔璋含笑点了点头,“我周游天下才回来,路经灵州,便来看看你。”
    “好,好。”孔幽喜不胜泣,仔细端详着孔璋,嘴里开始唠叨着问长问短。
    孔璋随口应付,把游历天下的见闻捡些有趣的告诉她。
    又从怀里掏出一只指环,递予孔幽道:“这是我周游天下时在西域见到的一枚戒指,因为觉得好看,所以买下送予姐姐。”
    孔幽拿过戒指,那环倒也的确好看,而且制式与大楚的首饰风格大不一样,显是出自域外,唯独奇怪的是戒上刻了一只奇形怪状的兽类之形。
    孔璋见她缓缓戴上此戒,心中微微一松。
    他此番来见孔幽,也是另有打算。
    此戒本来也没什么了不得,但是却已经被他炼成一枚法戒,内中封印了他上次夺自屠九牧处的那只噬魂兽。
    并且他对这只噬魂兽进行了调制,并且加入了神魂的威压,使得这妖兽对己俯首称臣,再封印在此戒之中。
    现在他将此戒转给孔幽,噬魂兽便可暗中保护。
    之前他调制大茶壶、乞丐等,种种所积累的都用在了这只噬魂兽身上,令得其神通威能极大的提升了,已经突破了本身的位阶,便是一般的天人境修士也不一定能讨得了好。
    孔璋给它的指令是附身此戒中保护至孔幽逝去,大约也就二三十年间。
    因为孔幽的寿元大约也就只剩下二十年左右了,但若直接命此兽在王府潜身,恐怕那王启年第一个不会答应,才行此办法。
    孔璋如此做,乃是因为孔幽是他牵挂之人,却又没有自保之力。
    若在平时也就罢了,但眼看风雨将来,虽说西域已经平静,但扶摇大圣行杀皇之举,后事会如何无人能知,也未必不会引起灵州动荡。
    自从西域平定后,王启年执掌灵州,以前灵州附近的两宗一门只剩下云霞娘子的流云宗,顺从于大楚,平时也对王启年之命无不服从。
    孔璋却知道这并不绝对安全,即使他这几年到处布种捣鬼,也刻意避开了灵州。
    但一旦生乱,那些被他调制过后的妖物也未必不会有一两只会流窜到灵州来。
    所以他才会又刻意炼制此戒,赐给孔幽。
    灵州城到时若有死伤,他并不会在意,只要护得孔幽安全便足矣。
    最多三十年载后孔幽逝去,这尘世之缘便尽。
    “你,可是又要离去了?”孔幽见孔璋有诀别之意,不由得依依不舍。
    孔璋点了点头,孔幽强自起身,自从当初孔璋送丹给她,王启年不要,最后她弃丹于井,她便知道自己与孔璋这个世间唯一的亲人已经走上了两条完全不同的道路。
    “如今楚帝北伐之心昭昭,我走之后,恐怕不出旬月,这天下便要大乱,姐姐珍重,我送予你之戒,望时刻戴在身边,便如弟在。”孔璋柔声道。
    孔幽擦了擦眼角之泪,轻轻点头。
    孔璋一笑,人已化光而起。
    孔幽不由疾奔两步,怅然若失。
    一世人两姐弟,至此沧海桑田不复见。
    “娘子,娘子,酸梅汤来了。”
    后花院入口处,王启年亲自端着一碗酸梅汤走了进来,浑不知刚才孔璋来过。
    ……
    夜风如刀,青州之北,一条大岭如龙般静卧在这黑夜之中。
    如此深夜,却有两名僧人手持锡杖正疾行赶路。
    一名僧人只是普通打扮,身形高瘦,另一名僧人却是黑纱罩面,全身都包裹得严严实实的。
    两名僧人行走如风,在这峻岭之上如履平地。
    那黑纱罩面的僧人忽然停住脚步道:“只怕我们来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