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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节

      金玉叶手心火辣辣的,她碧色眸子如一只被激发野性的野兽一般,凶残冷酷,阴毒邪妄。
    她看着他,声音如冰渣子一般从红唇吐出,"我说过,你金成嵘,还没有资格打我!"
    这一刻,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如九幽地狱般的阴寒之气与实质性的煞气震慑了金家所有人,他们都瞪大了眸子,看着那个大逆不道的女孩,眼底除了震惊还是震惊。
    金成嵘的脑袋一直维持着被她煽偏的姿势将近五秒,少顷,他像是放慢镜头一般,慢慢地转过脑袋,那双深邃精锐的眸子阴冷骇人,"果真是翅膀硬了,连自个儿老子都敢打!"
    金玉叶笑,笑意森凉讥屑,"你觉得你自己配做我老子吗?"
    "举头三尺有神灵,你这大逆不道东西,小心遭雷劈!"
    杨婉君扭曲着一张脸,愤恨道。
    "劈死你先!"
    金成耀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看着这混乱的场面,皱了皱眉,"三丫头,一家人你闹闹也就罢了,如今钧桀和你二叔都在,你也不怕人家笑话了去!"
    "她什么德行,我清楚,不过,我就喜欢她这性子!"
    雷钧桀帮着腔,心里却是诽腹,丫的,这狂的没边没际的性子,他可吃不消啊,不过现在他们是一条船上的,给她仗仗势是必须的!
    这金家,也着实欺人太甚,居然将她的房间改成宠物房。
    丫的,她还没嫁人呢,就算真嫁出去了,也不应该将卧室改成宠物房啊。
    金成耀心里暗骂了一声"找虐",嘴里却是乖乖闭嘴了。
    金玉叶笑了笑,脸上几个鲜红的指印刺痛某些人的眼睛,她谁也不看,碧眸直直看向金成睿,"四叔,你一直都说这里是我的家,现在,你还这样以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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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家有妖正文第八十六章二叔口味真重
    一句话,让金成睿心里窒闷得难受,看着她娇艳如花的脸上那几道刺目的红指印,他心痛的无以复加。
    此时,他最想做的事,就是将她搂在怀里,紧紧地抱着,亲着吻着,抚慰着,不让任何人有机会伤她。
    可是,他们的身份,在大庭广众之下,这样的搂抱与抚慰注定只是奢望,他永远也没办法站出来,大声说,‘我的女人,谁也不准伤!’
    心里万般情潮,千般怜爱,然而,面上却是谁也窥视不出情绪的平静与淡然。
    “四叔,你还这样以为吗?你还认为,这里是我的家吗?”
    金玉叶深邃的碧眸一瞬不瞬地看着他的眼睛,再次出声。
    她脸上漾着云淡风轻的笑,然而,金成睿却知道,在那张云淡风轻的笑脸下,是一颗苍凉悲愤的心。
    对金家,对大哥,她已经彻底绝望了,那一掌下去,两父女,已经没了回旋的可能!
    她用这样的问题问他,只是在逼他表态,这个家,已经被她弃了,她不会因为他而委曲求全。
    而他的回答,关乎着他的选择,在她与这个家之间选择。
    若他回答是,那么,她会连他一起弃之,若回答不是,那么以后她和这边有什么矛盾,他只能站在她那边,应或是袖手旁观。
    一边是他心爱的女人,一边是他的至亲,这中间,夹杂的是一份不被世俗所接受的禁忌之恋。
    他能看着心爱之人和他的至亲拼个你死我活,而无动于衷?
    这个问题,不论他怎么回答,都是一个字——
    难!
    他很明白,他的回答代表什么,可就是因为明白,他才难以启齿,不是他不够爱,不够果断,而是这个问题与他而言,确实难。
    他不是十八九岁的毛头小子,他已经过了年少轻狂的年纪,没了任性妄为的资本。
    回答不是,不单单是放弃这个家,放弃他的血肉至亲,更是间接表明了他们之间超越叔侄的关系。
    他已经成熟,有承受风雨的能力,可是他能看着小小年纪的她被世人指责谩骂?承受别人异样的眼光?
    应或是在选择了她之后,他真的能保证对于他们之间的战争袖手旁观和无动于衷?
    可若回答是,那么他们便会背道而驰。
    她已经是他的女人,这份感情,是他没把持住,越了界线,他就应该对这份感情,更是对她负责,同时他的心告诉他,要牢牢抓住她手。
    理智与情感在脑中做着拉锯战,金成睿纠结着,思索着,是与不是,在舌尖打转,却始终吐不出口。
    这一刻,他痛恨他的理智!
    两人之间的对视,暗中的情感拉锯,看似漫长,却也不过是片刻之间的事。
    客厅内,气氛沉闷,透着一股子诡异,某些精明的人已经嗅出这份不同寻常。
    雷谨晫灼亮的寒眸眯了眯,眼底迸射出一抹慑人的精光,某些东西,在脑中闪过,却是那样的不可置信。
    早已知道些内情的雷钧桀勾人的桃花眸不着痕迹地瞄了眼左右为难的金成睿,眼里闪过一丝同情。
    爱上这么一个强势个性的女人,且身份上还是他哥哥的养女,他也算是苦逼了。
    “叶丫头,亲人之间,哪有解不开的结,玉婧不懂事儿,你也不能连我们所有人都记恨上,不认这个家了不是,你四叔也是为你好,想要缓解你们僵冷的关系!”
    金成秀上前拉过她的手,语气亲昵地打着圆场,打破了客厅内的沉闷诡异气氛,亦打断了金成睿即将出口的话语。
    呵呵~
    一声低低凉凉地又带着一丝娇媚的笑声从金玉叶唇边溢出。
    她静静地看了眼那个眼神晦涩莫测,今早还在与她耳鬓厮磨的男人,吐出一句意味难明的话,“四叔,他,很好!”
    很好,真的很好,却不是她要的。
    她一直都了解他性子的,不是吗?
    看似冷情,实则耿直热血,对家里的每一个人都冷冷淡淡的,看似不亲近,然而,每一个人却被他放在心里。
    那个叫杨小姐的晕倒,他的耿直与责任心能让他忘了她还在等他。
    金玉婷出事,他记得他是她四叔,是她的亲人,所以,大过年的,他放她一个人在家里,而过来这边。
    他是理智的,这样的选择也着实为难他了。
    她应该庆幸,他没有直接回答“是”,应或是说一些似是而非的话来搪塞她。
    所以,没什么好失望,好怨怼的,性格如此而已。
    更何况,她不爱他,在明知道她不爱他的情况下,要他豁出去一切,来选择她,他会犹豫,也是正常的。
    看着她嘴角凉凉的笑容,金成睿心底突如其来地一阵闷痛,让他脸色微白,他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渐渐流失,他想要抓住,却无能为力。
    眼神从他身上移开,金玉叶碧眸扫了一圈,最后停留在那张邪肆俊逸的脸庞上,撩了撩发,扬唇娇笑:“喂,亲爱的,走不?”
    雷钧桀嘴角抽了抽,亲爱的?他怎么感觉好渗人?
    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雷钧桀戴上墨镜,走到她身边,伸臂揽住她的腰,看向一旁脸色铁青,嘴唇犯紫的金成嵘,掀了掀唇:
    “金市长,这小未婚妻我可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却没想到,她在你金家,受到此等对待,既然这里没她的容身之处,她以后就住我那儿了。”
    ‘爸’与‘金市长’,亲疏立现。
    雷钧桀在京都一向张扬霸道,肆意妄为惯了,能被他放在眼里的人,还真没几个,所以此刻,他也不去顾及任何人的脸面。
    一声‘金市长’,就像是一个狠厉的巴掌甩到他脸上,金成嵘气的身子都在颤抖,呼吸起伏不定,他自从起身甩金玉叶耳光后,一直保持着站立姿势,这会儿,他双腿颤了两下。
    别怀疑,绝对是被那一声“金市长”给气的。
    雷钧桀没再看他,墨镜下的桃花眼转向雷谨晫,“二叔,我们先走了!”
    雷谨晫放下茶杯,刚冷的俊脸神色漠然,“金老四,吴良我留在这里,有什么动静让他联系我!”
    话落,他不再看任何一眼,跟着他们两人离开。
    金家人看着这一幕,眼里皆露出一抹悲愤,他们看向金成睿,却发现,他如一尊失了魂的冰雕一般,一动不动坐在那里,冷眸深邃,冷峻的面容布了一层寒霜,冷凝僵硬,不露半分表情。
    突然,走到门口的某人像是想到什么似的,折回了身子,她在金玉婧面前站定,身上艳红风衣如血一般,妖异渗人。
    看着她,想到她无法无天的疯狂性子,金玉婧这会儿有些怕了,她脚步往后退了一步,“你……你想做什么?”
    呵呵~
    一声阴凉的笑声从她妖艳的唇瓣儿溢出,她俯下身,冰凉的指尖挑起她的下颚,“怕什么,我只想问问,你将我房里的东西都弄哪儿去了?”
    金玉婧脸颊和额头还在火辣辣地痛着,她冰凉的手指就像是一条毒蛇一般,在她肌肤上滑过,那碧色的眼里,森冷的寒光令她身子忍不住抖了抖。
    “我……我烧了,啊……!”
    话声刚落,回应她的是“咔嚓”一声脆响,腕部的痛彻心扉的剧痛让她惨叫出声。
    金玉婧脸色苍白,额角大颗大颗的冷汗溢出,娇嫩的唇被她咬出了血来,浑身止不住地颤抖着,抽搐着。
    出手刁钻迅捷,手段阴狠毒辣。
    待众人反应过来时,金玉婧已经如一滩烂泥般,被她推到在地上。
    金玉叶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碧眸泛着如野兽一般凶残的寒光,“当初断你一指太便宜你了,老子就应该断了你的手!”
    金家人似乎被这凶残狠戾的一幕吓住,看着她的眼神都带了一丝惧意,如今,在他们眼中,这个女孩,已经是一个恐怖分子吗,危险物种,她已然疯狂了。
    金成嵘闭了闭眼,再睁开,锐利的眸子如淬了毒的利剑一般,直直射向她,“孽障,你不想要你妈了?”
    金玉叶回头,看着他,突然就笑了,笑容就如那有毒的罂粟,妖冶惑人,却带着致命的毒。
    她一步一步走近他,步伐优雅,最后在他面前站定,“我劝你收起你那卑鄙无耻的心思!”
    她顿了顿,突然俯身凑近他耳边,阴森森地低语,“因为,她是你的保命符,她若是少一根汗毛,我有的是办法让你生不如死!”
    金成嵘只觉胸腔内一阵气血翻涌,接着,喉咙一热,一股热流喷发而出,他抬手捂住嘴,掌心内,一片黏腻,他摊开来看了眼,瞳孔顿时一阵收缩。
    “你……”
    金玉叶扬唇,唇角的笑容透着一股嗜血的魔魅,“记着,她是你的保命符,你什么时候将她还我,你什么时候就可以安枕无忧!”
    话落,她高傲地转身,那姿态,那背影,狂傲乖张,邪气凛然,同时也让人感觉,高贵不可侵犯。
    “老大!”
    季炀是站在金成嵘身后的,别人没看清楚,可他却是瞧清了他掌心内的异样,如果他被猜错,那是血,褐色的血。
    金成嵘摆了摆手,制止他的声音。
    “留几个在这里等电话,老二和老三去筹钱,老刘送夫人和二小姐去医院,其余的回去休息!”
    金成嵘抽出纸巾,不着痕迹地擦了擦嘴角和掌心,面上不动声色地沉声安排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