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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节

      之后,他再也没有提起这件事。
    我发现真正的考验似乎刚刚开始。
    九 她是我妹妹?
    如果你知道,有一个人在暗处盯着你,你会很不舒服。
    如果你知道,有一个人要准备害你,你会很害怕。
    如果你什么都不知道,那么,死神可能已经向你慢慢走进。
    三天后,我和戚军、横肉男、小海、独眼龙又被调到了监狱食堂。
    在食堂,我们每天三点就要起床,为几千名犯人做饭。
    过了早七点,犯人吃完饭后,我们就没事了。
    灶房的雾气很大,既使监狱维修了多次,灶房仍然是雾气浓重。
    刚从外面进入灶房的人,根本就看不清里面的人。
    犯人们在这里切菜,抄菜,做馒头……
    在灶房工作,我有时会感到很害怕,雾气太大了,既使是谁弄死谁,都无从查证。
    这天,我正在灶房工作,突然,有人犯人从背后扑倒了我,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他就开始打我的脸……我只是轻轻踢了他一脚,他就倒在了地上,没有了声音。
    那家伙被抬了出去。
    那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我根本就不认识他。
    他在打我的时候,遭到了来自背后的袭击,至于是谁,谁也不知道。
    我想,那个袭击他的人,就是帮助我的人。
    后来,在监狱医院,我见到那个犯人,我问他为什么打我?
    他说他打错了。
    我想这事一定是戚军指使的。
    三天后的上午,我刚正在食堂洗菜,队长就叫我:“有人接见你。”
    “啊?接见我?”
    我来到这个监狱,只有局长一个人知道,谁会来接见我呢?
    一个年轻民警带我去会见室,路上,他问我:“你家还有什么人?”
    “家人都在外地。”
    进了会见室,我看到透明隔离带外站了很多人。
    这时,我发现一个二十多岁年轻女孩,一直注视着我。
    她圆脸、大眼睛,清纯质朴,十分养眼。
    我坐到了她的对面,我们两个都拿起了电话。
    带我来的民警也拿起来了监听电话。
    我想这个女孩也许是局长派来的。
    女孩向我微微一笑,然后,说:“哥,怎么了?不认识我了,我是韩在琳啊!”
    “哦,在琳,最近还好吗?”
    “我挺好的,我是前些天才得知你在这里服刑的,所以,特地来看你。父母都很想你。”
    “代我向父母问好。”
    “我又换了新的电话,有什么事情可以打给我!”她写了一串号码,放在透明的隔离带上,我记下了号码。
    “如果卡里没有钱,可以联系我,我会定期来看你。”女孩说。
    “好的。”我点了点头。
    她走了。
    民警把我带回了食堂,继续洗菜,有萝卜、白菜、土豆,戚军也和我一起洗。
    他看了看我,说:“家里来人了?”
    “是的,我的妹妹。”
    戚军没有说话,继续洗菜,又过了几天,我和戚军、横肉男、小海、独眼龙又被莫名其妙地调回了原监区。
    戚军说:“每天起得太早,我受不了。”
    于是,我们每天继续在电焊车间劳动,我还是帮戚军计件,抄写。
    我每天观察戚军的动向,并没有发现他有什么异常,他喜欢抽烟,而且很讲卫生,每次都把烟头仍到垃圾筒里。
    一天下午,我和戚军被队长安排出去打水,我们一行九个罪犯,由一个民警负责;打水也是一项很不错的工作,既可以到生产区外放放风,又可以接触到其他监区的犯人,因为水龙头那里总是聚着排队打水的犯人,他们交头接耳,吹牛扯谈;有的人还利用这个机会“谈情说爱”。
    戚军走到那里时,仍然把烟头仍进了垃圾筒,而且把手伸得很深。
    连续三天,他都重复着这样一个动作,我感觉很奇怪。
    第四天,我也抽完烟,把烟头扔进垃圾筒。
    我也把手伸了进去。
    结果我什么都没找到。
    这时,有人从背后拍了我一下。
    是个青年男犯,我不认识他。
    他说,他认错人了。
    他走了,他嘴里嚼着东西。
    但仔细看又不像。
    我想到了,他是在嚼自己的舌头。
    十 垃圾筒的秘密
    天气越来越冷了,冷得让人感觉世界末日即将来临。
    我脚上穿的还是单鞋,我想我应该换双棉鞋了。
    虽然监狱配发了鞋,但仍然不合我意。
    我把这个想法告诉了小海,并告诉他我有一双运动鞋。
    小海点了点头,告诉我等他消息。
    一天后的晚上,我们监区收工的时候,我走在大排的侧面。
    队伍在与另一个监区擦肩而过去,一个矮个黑脸的罪犯迅速地把一双棉鞋塞给了我,同时,我也把运动鞋给了他。
    就这样,我有了一双棉鞋。
    小海说,监狱里,这样做生意的有很多。
    只要你有东西,你就可以换到你想要的东西——女人除外。
    我依然每天关注戚军。
    很奇怪的是,他没有任何异常的举动,没有密切来往的犯人。
    我弄不明白白他是如何与外界联系的呢?
    我想到了那个垃圾筒,我猜戚军把烟头放进去的时候,一定也把什么东西放进去了,他究竟放进去什么了呢?
    于是,我在出工、收工、打水、购物的过程中,利用一切机会去摸那些绿色的垃圾筒。
    我始终是一无所获。
    清垃圾的车,每天进监狱一次,收走当天的垃圾。
    这天,我看到垃圾车进院的时候,从垃圾堆收走垃圾后,他们又把监院内的其他个垃圾筒,逐个倒进垃圾车。
    这个动作没有任何的不同。
    我发现倒垃圾的人,手总是向垃圾筒里面掏来掏去。
    我相信垃圾筒肯定有问题。
    一天傍晚,我随民警去水房打水,我打完水,我乘着自己扔烟头的机会,把手伸进了垃圾筒,里面竟然有一个东西。
    那是一盒烟,贴在垃圾筒的壁上,我拿下来放进兜里。
    回到监舍后,我在上厕所时,把那个烟盒打开,里面竟然写着一张纸,上面是我的姓名、籍贯和住址。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原来他在调查我。
    我想局长既然让我来这里,我的一切,他应该都能做得妥当。
    万一戚军发现这东西是假的,后果不堪设想。
    于是,我又把那个烟盒放回到了原来的位置。
    两天后,我又去那个垃圾筒,再次把手伸了进去,依然发现那个烟盒,里面仍然有一张纸,上面只写了四个字:情况属实。
    我这才放下心来,没过几天,戚军对我态度大为改观。
    一个令我始料不及的事情发生了,我的购物卡不见了。
    十一 苫布里的人
    我平时把购物卡带在身上,那天,监狱组织犯人篮球赛,我也参加了。因为要穿全套的运动服,所以,我就把卡放在衣服时,扔在座位上。打完比赛后,我发现卡不见了。
    我向民警报告了卡丢失的情况,他们说帮我去找,但始终没找到——我报了挂失。
    我不知道那个女孩什么时候来看我,现在只能慢慢等待了。
    夜里,我仍然不太敢睡觉,戚军仍然按部就班,每晚出去游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