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节
温酒捧着手机琢磨着怎么回复好呢?说是发展良好,回到z市她必定要追问下文,或说不定还要亲自见一见这晏先生。若说发展不好,她定会说,那你赶紧回来吧。可今天才初二,她初七才能回去。所以,温酒一时两难,犹豫了半天,含糊不清的回了一条:正在考察中,暂无进展。
很快,温明月的短信来了,两个字:拿下。
温酒哭笑不得。
“老妈,你就光看了个侧面,就让我把人拿下,你不觉得对女儿的终生大事太草率了吗?”
“既然你肯和他一起去旅游,就说明他人不错。既然人不错,长的更不错,那还犹豫什么,回来之后,安排个时间,我见见他。”温明月的风格一贯都是这样,干净利索,雷厉风行。
温酒马上道:回头再说,我玩得太累,要睡觉了。
刚放下手机,门外有人敲门。温酒道了一声请进。
门轻声推开,晏律走了进来,双手插在口袋里,颀长的身材挺拔如松。
“明天是爷爷生日,我已经在酒店订好了房间,中午,亲戚们都会去给爷爷祝寿,你穿那件红色的棉衣。”
温酒点点头,问:“我真的不需要准备什么礼物吗?”
“不需要。”晏律顿了顿,清了清嗓子,“把脸准备一下就好了。”
准备脸?
温酒又窘又好笑,随口便道:“不好意思,我没带化妆品。”
晏律看着她如描如画的眉眼,不假思索就冒出了一句:“没关系,你不化也很好。”
也不知是否是橘色灯光的缘故,晏律素来清高倨傲的俊美面容,突然呈现出一抹温柔之色,深邃清冷的眼眸灼灼看着她,内里跳动着一些灯光的亮点。
温酒忽觉他的眼神有些异样,转开视线问道:“你还有事吗?”
晏律神色一恍,“没事。我就是来告诉你一声。”他剑眉一挑,又恢复了平素清傲的模样,正色道:“你还是到我房间来吧。不然,郁芊芊看着我们各在各房间,必定会生疑。”
为了表明自己没有别的意思和企图,晏先生刻意板着脸,用公事公办的语气。
温酒道:“嗯,我等会儿过去。”她打算先和阮书通个电话,问问她今天的情况。
晏律不悦的转身出去,她竟然没有马上跟他一起过来,还磨磨蹭蹭要等一会儿。工作一点也不敬业,居然还要老板等候。
他耐着性子在沙发上等着温酒,手中的遥控器一直在换台。结果,这一等就是一个小时,她也没过来。
晏律等的心里起了火,拿着手机,几次想要给她拨电话,或是发短信,但又拉不下颜面。哼,他才不会显得迫不及待急不可耐地想和她在一起。
晏律在屋内转了二十九个来回,又等了四十分钟,终于忍无可忍,拉开房门去隔壁兴师问罪。因为鼓了一肚子气,敲门的时候,手劲儿也格外大,咚咚两下。
里面传来一声低低的“请进”,跟温酒平素的声音有些不同,但晏律太过生气也没觉察出温酒声音的异样,直接皱着眉头,推门而入,结果一看到沙发上坐着的温酒,他便怔住了。
第30章
一向在他面前,清雅从容如高山之雪的温酒,竟然抱着膝盖窝在沙发上,脸色苍白,恹恹无力。两个小时前还生动灵活的温酒突然变成这样?惊诧之下,晏律心里的气恼顿时烟消云散,他疾步走过去,问道:“你怎么了?”
站到她面前,他不由自主把手便放到了她的肩上,弯腰俯□子,盯着她的脸。温酒虽然清瘦,但并不柔弱,举手投足之际,给人一种挺拔修长的感觉,眉宇间有一抹不动声色的神采飞扬,从未有过如此弱不禁风,无精打采的模样。
温酒皱着眉道:“我肚子痛。”
肚子痛?晏律一听这个,下意识地就突然想到她买的那包卫生巾,迟疑了一下,很窘地问了一声:“你,痛经?”
温酒一听忙道:“不是,是腹泻。”话一说完,她更加的尴尬窘迫。昨天晚上洗澡被他看光,她已经觉得是人生最窘的事件,但没想到今天再次打破了下限,她竟然和一个陌生男人,谈论痛经和腹泻。
刚才肚子疼的时候,她也以为是要来月经,结果一口气跑了几趟厕所之后,她就发现情况不对了。
怎么突然腹泻?晏律忙问:“你吃了什么东西?”
“就是家里的饭菜,除了茶水,我什么都没碰过。”温酒捂着肚子,问晏律:“你有没有腹泻?”
晏律摇头:“没有。”
温酒心里很是奇怪,一天三顿饭都是在家里吃的,而且她没有吃零食的习惯,打麻将的时候,奶奶拿了不少零食过来,郁芊芊和晏青玉都吃了,就她没吃。她身体素质素来很好,很少生病,怎么会突然无缘无故地腹泻?而且就单单是她,同食同餐的晏律却一点事儿都没有?
晏律见她脸色苍白,连嘴唇都有点发白,起身便道:“我带你医院。”
“不用了吧,这会儿好像已经好了许多。”最难受的时候已经被她扛过去了,此刻天色已晚,温酒不好意思麻烦他。
“去医院看看再说。”
晏律立刻起身去了隔壁,穿上大衣外套,拿了钱夹钥匙,立刻过来,不由分说扶起温酒。
温酒将近十年都没生过病,几乎连感冒都没有,今晚上还真是体会到了生病的滋味,拉肚子拉的腿都软了,浑身脱力。
她拿起沙发后背上搭着的羽绒服穿上,正要拉上拉链时,晏律却已经抢先拿住了她的衣角。
他个子比温酒高了大半个头,低头弯腰的这一刻,面孔几乎要贴到她的头发上,一股属于男人的清冽气息和一股极其暧昧的味道同时扑面而来。
温酒没想到他竟然会替自己拉拉链,全身都有点不自在起来,躲开也不是,自己抢过来也不是,只好装作不在意,屏住了呼吸,悄然把头往后仰了一些。
眼前的晏律低着头,额上的头发垂下来,灯下,乌黑浓密,温酒的目光,顺着他的头发,无声无息的往下移,映入眼帘的是他浓密的睫毛和挺直的鼻梁,然后是优雅而倨傲的下颌,无可挑剔的五官和气质,在低眉垂目,为她整理衣服的这一刻,生出一种动人心魄的温柔性感。
温酒陡然间觉得心跳的有些快,静默中,撕拉一声轻响,拉链拉到她颈下,晏律的手指无意识地碰到了她的下颌,两人都是一僵,目光瞬间便胶着在了一起。
晏律目光灼灼看着她,手指停在她颈下的衣领上。她本来就肤色净白,此刻更是如雪一般,白得几乎透明。
一股克制不住的冲动突然涌上,像是一股巨大的吸力,引着晏律的手,摸向了温酒的脸颊。
手碰到她脸颊的那一瞬间,温酒怦然乱跳的心重重沉了一下,像是平静的湖面突然被投进了一颗顽石,惊得她眨了一下眼睛。
晏律突然从一种神魂颠倒的状态中清醒过来,急忙把时候拿开,“没发烧。”他装模作样的说了一句,眼神闪到一边。
有没有发烧,是摸额头而不是摸脸。晏先生,你真的不是故意?本来没有发烧的温酒,却因为这个抚摸而突然变得双颊发红,像是发了烧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