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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7节

      原来贺昭的生辰也近了,虽然说人已经没了,但这日子该过的还是要过,给孩子们留个念想,当然府中该有的祭祀还是应该有。
    李诨听了有什么应不得的?他连连点头,“好,我也正有此意,这件事情就让世子妃去操办吧。”
    此言一出,顿时又引来人的侧目。
    这种事情按道理难道不是让继室去么?怎么让世子妃来。
    “娜古毕竟是侄女又是新妇,她平日最爱甚么,自然是要比旁人知道的更加清楚。”他这么一说,自然是有人脸色精彩起来了。
    “那么便是最好了。”贺内干派来的心腹说道。
    原本他们还以为会有些挫折呢,毕竟瞧着这一开始要废黜世子立继室儿子为世子的架势,还以为晋王对元妃的情分已经没了。谁知道这份上倒也能够看得过去。
    不过这样是在明晃晃的打继妃的脸了。
    这等事情明明应该让主母来,哪怕是个扶正的,那也是个主母。被儿媳揽过去,在家里头恐怕是要威信要被打个大折扣。
    这句话在场的人都清楚,不过没有一个人说出来,而李桓也只是点头附和父亲的话,后来更是起身端酒去敬这几位的酒了。
    都是贺内干派来的心腹,他的一杯酒而已,完全受的了。
    那些人互相看了一眼,心都落回到自己的肚子里去了。
    世子没事,世子妃甚至还插手了一下继妃的原本事务,任务不管怎么说都已经完成了。
    宴会上花红酒绿,佛狸听了一会长舌妇嚼舌头,他身后来了一个仆役在他耳旁小声说了几句。
    他点点头,从容从榻上起身,手上的高脚鎏金酒杯也被放在一边。
    穿上锦履,他大步出去了。
    这等场景,自然是要大人来参与,因此府中的孩子们也就在后院里自己玩自己的。佛狸看了看远处站着的一群乳母侍女,中间围着的那个小小孩子,那个小孩子他自然是认得,如今算是这大丞相府里最受宠的一个小郎君了,长得也是颇为活泼可爱。可惜佛狸对着这么一个同父异母的弟弟,心中可没有半点兄弟之情,或者说他真考虑着怎么让这个小弟弟死的难看些。
    “郎君。”身后的那个仆役俯身过来问道。
    “打听清楚了?”他在那里看了一眼后,转身就离开了湖边,隔得远,那边的乳母和侍女也都恨不得多长七八双眼睛都放在那个小小郎君身上,自然是没有人注意这边。
    “打听清楚了!”佛狸身边的家仆立刻弯下腰来,“听在八郎君身边服侍的医官说,八郎君身体孱弱,碰不得……说是碰了轻则上吐下泻,重则丢掉性命。”
    佛狸听了笑笑,“这步六孤氏还真的把儿子养成了个废物,竟然还会有这毛病,对了记得让庖厨的人去准备准备,要做的干净,莫要让人看出端倪来。那些个东西也别叫人看出原样。”
    步六孤氏谋划了好一个多月,仗着自己是主母,肆无忌惮,他有心让人去查了一下,便大致明白这前因后果是怎么一回事了。
    佛狸站在那里,不远处是一件楼阁。这大丞相府的修建还是花费了许多功夫,明明在这北方还能看到南朝的修理园林景象。他走上楼阁,远远眺望。
    “我那个兄兄啊,还真是……”他摇摇头感叹,虽然只有十一二岁,但他长得很快,几乎每天都能瞧见他的个子在一个劲的往上蹿。
    “都说着妇人爱前夫,丈夫爱后妇,我以为还当是传言有误,没想到还竟然是真的。”佛狸穿着翻领胡服,他双手背在背后,腰间的蹀躞带下匕首等物一应俱全,他从蹀躞带上解下那把匕首,抽开了在眼前仔细看着。
    身后的那个家仆大气都不敢喘上一口。
    “既然敢做,就应该承担那个后果。”这话佛狸不知道是说给哪个听的,“她胆子那么大,自然也得尝尝这胆子大了的结果。”
    “那些沙门常言因果循环,那么我也看一次这因果如何循环吧。”
    **
    这边女眷们说完了步六孤氏的闲话之后,转头开始奉承贺霖,这大丞相府中后院里是王妃和世子妃两头平起平坐,这也不算是什么稀奇消息。按道理就算是继室,那也是阿家,要一定好好侍奉的,奈何晋王乃是鲜卑胡化了的汉人,那一套他根本就不放在眼中,那些女眷们也不傻,从透露出来的那些事情里,前后一想,也能将事情原委拼凑出个大概了。
    世子虽然外头有轻浮的名声,但在女色上是最干净不过的了。高氏固然貌美,哪里能够一下子就让世子一头扎进去,还那么巧就被大王见着了,说不准便是这位继妃干的好事,打着让自己儿子上位的主意。
    “这人心喃,当真难填。”一个夫人似有感叹的说道,她没明说,大家也都装傻不知道她在感叹个什么东西。
    那边步六孤氏脸上抽搐一下,强行压下心中的不快。那边已经有夫人来给贺霖敬酒了,因为贺霖怀孕,喝的都是准备好了的蜜水,而且贺霖吸取了李桓的教训,膳食上抓的特别紧,从采买的人到厨子,再到送膳的侍女,几乎全是她这边的人马,外来的基本上别想混进去。
    这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贺霖暂时没打算亲自出手对步六孤氏如何,但也会防着她就是了,而且连伪装都有些懒得装了。
    这边贺霖和一个夫人正说着话,那位夫人鲜卑话说的格外流利,而且话语诙谐,时不时就让贺霖开怀大笑。
    步六孤氏瞧见她竟然连面上都不屑于伪装了之后,心中怒火更炽。正打算开口训斥的时候,突然一个侍女满面焦急的小跑过来跪在她身后低声说了几句。
    “甚?!”步六孤氏听了侍女的话勃然变色,手将面前案上的酒液打翻,猩红的葡萄酒倒在床榻上,将她的衣裙浸湿了好大一块。但是她并不在意这个,她急急忙忙从榻上起来,连招呼都不打一声就急匆匆往外面走去。
    “哎呀,这是怎么了?”贺霖瞧见步六孤氏满脸焦急的模样,说了这么一句。而后向那位夫人道歉,叫过侍女去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步六孤氏心急如焚,她几乎是放下一直以来的端庄,一路狂奔回的房中,八郎已经让侍女和乳母抱回房中,八郎躺在榻上,哭闹不休,他浑身上下已经发起了皮疹,肚子也疼的厉害。
    “都个滚开!”步六孤氏见着乳母想着要安慰八郎,立刻叱喝一声大步走进来一把把儿子抱在怀里。
    “这是怎么回事!”她瞧见儿子身上脸上全部是点点的皮疹,心如刀割对着侍女厉声喝道。
    “婢子,婢子也不知道。”侍女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八郎每日里都要吃好几盘点心,今日吃完点心后一两个时辰就成了这样,要侍女想起来也是没有个由头。
    这吃完点心之后,八郎还跑到花丛草丛里玩了好久,真的是哪个环节除了问题,这些服侍的人也说不出来。
    “废物,都是一群废物!”步六孤氏气的大骂,“医官呢,快让医官来!”
    八郎的事情根本就不用瞒,很快贺霖就知道了,她点了点头,让人送点压惊的小佛像过去,再让人给李诨说一说,转头就继续吃她的东西了。
    李诨那里根本就走不开,他知道后点点头,让医官去看,又和那些人喝起来酒。
    司马子消也是座上宾客,这么一次劝和了这对父子,李诨为了谢他,特意赐他百金。李桓也送他十斗珍珠。
    “多亏了你,我们父子才能和好如初。”李诨端着手中的觞向司马子消一敬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