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苏妈妈只得重复说着这些苍白的话。
    陈姨娘默不作声。
    她们都很清楚，许姨娘也是跟了萧霁十多年……却落得这个下场！
    “娘！您知道我发现了什么！”璎娘满脸惊愕的冲了进来，她声音颤抖道“
    那个柳依依是瑾娘的人！”
    “什么！”陈姨娘吃了一惊，她不敢置信道“这不可能！萧瑾去哪里认识的
    柳依依？柳依依主意大着呢，会听萧瑾的？”
    璎娘摇了摇头，虽然不愿意相信，还是笃定道“我刚才去小花园时，看到柳
    依依和二姐有说有笑的，柳依依还恭敬的叫二姐为小姐！”
    “也可能是那个狐媚子想要从萧瑾处下手！”陈姨娘还是不愿意相信，她强
    自道“一定是这样没错！”
    “娘！您还在自欺欺人！”璎娘急得红了眼，“您看看许姨娘的下场！那翠
    罗院几乎都要易主了！”
    “还不是因为大姐惹了二姐！二姐本就恨许姨娘，大姐还故意去锦荣院闹事
    ，哪有不被二姐利用的道理！”
    “二姐……她并不简单！”
    陈姨娘脸上露出了不安的神情。
    “娘，您应该趁早去打探！”璎娘焦急道“免得什么时候吃了暗亏，您都不
    知道！还有大哥的事，她究竟是怎么想的！她突然发难的话，咱们可招架不住！
    ”
    陈姨娘最终还是点了头。
    锦荣院。
    萧瑾最近日子过得舒心。
    打发走了许姨娘，剩下的陈姨娘也收敛了许多，就是她想不收敛，柳依依也
    会狠狠压她一头！
    柳依依是萧瑾让谭朗从他所买下的青楼中挑出来的，忠心是首要的，又善于
    笼络人心，特别是好色男人的心。
    只剩下一个陈姨娘独大的话，定然对她是隐患！
    学士府毕竟还是她最后的退路……还是掌握在她自己手中比较好！
    “小姐，老爷开了脸，封了柳依依为姨娘！”浣月兴高采烈的进来，愉悦的
    道“柳姨娘正式就占了翠罗院的东厢房！”
    萧瑾满意的点点头，她轻轻笑道“真期待许姨娘回来的那一日！让她尝尝，
    被人鸠占鹊巢的滋味！”
    “怕是她在乡下听到，气也要气死了！”紫苏笑着附和道“而且大小姐被关
    在房给您绣嫁妆，耳中听到的是老爷和那柳姨娘打情骂俏……”
    “大小姐的日子，恐怕更是难熬！”
    ****************
    萧霁答应的设的水陆道场还是如约进行了。
    头一日，宁远侯夫人方氏、世子夫人薛氏、嫡女宁惠芸早早就来了，定国公
    府也派了世子楚天祺来，算是给足了萧瑾面子。
    宁惠芸还帮着萧瑾一起招呼客人，摆明了和萧瑾亲近的姿态。
    找了个空闲，宁惠芸偷偷塞给了萧瑾一个紫檀雕缠枝莲叶的盒子。
    萧瑾疑惑的打开，里面竟是满满的一盒子钗环宝石！大多数都是贵重却平常
    的，独一颗鸽子蛋大小的祖母绿，在一片珠光宝气中，格外显眼。
    “这些太贵重了，我不能要！”萧瑾盖上盒子，重新要递给宁惠芸。
    宁惠芸却是坚决不收。“这是我娘给你添妆的！当然这是私底下，你自己偷
    偷收着就好！明面儿上给你添妆的，过几日才送来！”
    “我娘说过日子不容易，这些东西总会帮上你！”宁惠芸郑重的把盒子推回
    到萧瑾面前“这是我娘的心意！你就收下吧！”
    这些东西贵重却小巧，方便她藏好，悄悄带去婆家……
    就是到了婆家，仍然都是可以不上账、留着她应急时用！
    萧瑾忍不住红了眼圈。
    除了她身边伺候的人，再没有人为她这样着想！就是她的父亲，也觉得她可
    恶可憎！
    “谢谢！”萧瑾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好。
    宁惠芸笑眯眯的摇头，目光真诚又亲热。
    萧瑾心头一暖。
    而柳依依则是给萧瑾传来了关于她婚事的消息。定国公世子和萧霁在书房谈
    了半晌，最后定下在萧瑾除服半个月后下聘，
    她还有半个月除服，一个月之后就会收到聘礼！成亲的日子，想必也不会太
    远！
    毕竟楚天舒已经二十岁了！
    萧瑾有些不安。
    随即她又宽慰自己，最差又能如何？总不能一剑把她杀了吧？
    既然能活下去，她就有信心活好！
    抬通房抬小妾抬姨娘！总有一款能适合楚三爷！
    等到给这位楚三爷找到人生的真爱，她就解脱了！当着空端着架子的正室，
    也没什么不好！或者，时机成熟时，她可以选择和离！
    萧瑾忽然激动起来，她有自己的产业，她完全可以依靠自己在这个世界中生
    存！写写话本，诸如《西厢记》、《牡丹亭》之类的大体复述出几本，到时候她
    也能赚一大笔！
    然后她可以买一座大庄园，种花种树养猫养狗，过着悠闲自在的生活！
    光是这么想都足够让人雀跃！
    似乎嫁人也没那么可怕！
    连着七日的水陆道场结束了，而萧霁看萧瑾的脸色，也稍稍缓和了些。
    萧瑾心中清楚，这多半还是柳依依的功劳！
    “父亲！”萧瑾又一次站到松寿堂时，心中不免五味陈杂。
    萧霁对她说不上疾言厉色，却仍是冷淡。“定国公世子已经和我商量过了，
    四月初十下聘，五月十一迎娶！”
    “是。”萧瑾低眉顺眼。
    “四个丫鬟，两房陪房。”萧霁顿了顿，“丫鬟你院里的你挑四个。”
    “你的嫁妆……”萧霁还未说完，便被萧瑾拦了一下。
    “父亲还是先别定的好，总得看着定国公府的聘礼，才能定嫁妆啊！”萧瑾
    飞快的插了一句，便垂下头。
    果然萧霁沉下脸，冷笑一声“我倒是忘了，你主意大得很！”
    萧瑾没有说话，却表明了她的坚持。
    “好、好、好！”萧霁狠狠的拍了桌子，杯中的茶水都飞溅出来。
    那可是正经的红木。萧瑾都替他手疼。
    “我也是为了咱们学士府的体面，请父亲体谅一二！”萧瑾轻声细语道“您
    别气坏了身子！”
    萧霁铁青着脸，不说话。
    他心中不由打鼓，不仅是萧瑾说过，他还从别处听过定国公府要用十万银子
    聘萧瑾。万一是真的……就算把学士府都折了，也不够！
    “父亲可是在担心我还有姐妹没嫁，以后不好办？”萧瑾表情温婉，十足善
    解人意的模样。
    “没关系，我把能带走聘礼带走，再加上咱们家的嫁妆，足够了！”
    萧霁眼骤然瞪圆，眸中翻涌着滔天怒浪，他厉声道“还没出嫁，胳膊肘就往
    外拐了！萧瑾，你别太贪心了！”
    “父亲。”萧瑾仍是不紧不慢道“当年我娘不也是倾了全部的嫁妆让您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