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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节

      允弥说:“公主还愣在这里是想赖着我不走了吗,臻朝的使者可还等着迎公主回去呢。”
    言下之意不要在听我唠叨了,倒是下起逐客令来了,我当然要走,只不过还不知道臻朝会有什么渺茫的前途在等待着我呢。
    第17章 云意渺遥
    苍鹰在广袤无垠的天空盘旋,漠北干涩的风从远方呼啸而至,带着细小的砂砾。
    她用手背摩挲了一下脸部,多年的戍边生涯让她原本光洁的肤质变得干燥粗粝。
    她是臻朝唯一的女将军,女扮男装从的军。虽然到最后没能瞒住女儿家身份,但在何家人的力保之下没有被革除军籍。于是她像是一个奇迹一般存在在臻朝的军队里。
    赵丞相指派她到漠北边关戍守。大家都觉得戍守边关是一件苦差事,男人也未必熬得住。但她不在乎,很多人因为她是女子而瞧不上眼,用异样的眼光看她,她就要更加自强不息,不能落了别人话柄。
    这两年,犬戎人又开始猖獗了。在边关戍守这些年与犬戎人多有交锋,这个民族就像旷野上的杂草,有着旺盛的生命力,烧之不尽,卷土不休。
    对方的首领是一个叫允弥的莽汉,长得五大三粗力大无穷,行事手段却像最狡猾的狐狸那样令人难以捉摸。
    冬天刚过,汉人们还沉浸在春节的气氛中,犬戎的十万大军就已悍然压境。
    她的内心不由得开始惆怅起来,远方的他又等了她一年。
    在她年幼不知事时,她的父亲为了何家而丧命,何太尉怜其身世,许以婚约以作报答。
    她从小在何家长大,但也因为出生微寒寄人篱下遭受了许多势利眼。所以,她一直很努力,她比任何人都渴望自由,渴望凭自己的能力闯出一片天地。一旦到了合适的年纪,她便离开了何家,加入行伍,一战一战积累军功,终成名将。
    她觉得何大人应该是个好归宿,总是默默地关照她。她出去闯荡,他暗中支持她。她戍守边关,他就等她。还为了她拒绝了那么多名门淑媛的求亲。
    听说连元筠公主都对他青睐有加,她突然觉得亏欠他,不能让他再等。
    于是邯丘一役,她激进了。
    犬戎此次举兵来势汹汹可以说是倾全族之力,她想若是能全歼之,三五年内可以安享太平。于是她用自己做诱饵,请君入瓮,意图从后方突袭。
    本也不失为一个剑走偏锋的良谋,可不知为何走漏了风声,让犬戎人探知了邯丘的虚实,龙霆云和屠杰这边才动身,允弥便如狂蜂浪蝶一般不惜代价猛攻邯丘。
    那一战惨烈至极,城内千名老弱全部战死,而她最后也被俘虏。
    她想,手下的人全部战死,自己独活算什么?做俘虏是对战士的羞辱,作为一名将士随时都有死在战场上的准备,却没有做俘虏的准备。她想寻死,可允弥却想尽办法不让她死。
    她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落在这个蛮人的手上,更没有想到他会对她说,他喜欢她。
    她说,你喜欢我什么。
    他说,喜欢就是喜欢,哪管那么多为什么。
    她最终放弃去死,不过是因为知道犬戎有了更大的阴谋。她要活着这条命去通风报信,避免臻朝军更惨烈的损失。
    她一直在等待脱逃的时机,几次失败几欲绝望。
    在她最无助的时候,何大人竟然不远万里来寻她。看到风尘仆仆的他,那一刻,她知道自己这些年来错过了什么。
    可是为什么又多了一个元筠公主?元筠公主痴恋何大人,他们之间的纠葛连远在漠北的戍将都有所耳闻。
    女人对待情敌总会情不自禁地针锋相对一点,她的问题也咄咄逼人。可元筠公主的回答坦荡磊落,她看到她的眼睛那么清澈那么无辜,没有办法再为难她。
    可是当她看到她身上那些意味不明的红痕时,不知道为什么,她很不开心,不由自主地就不想让他们呆在一起。
    因为她发现,他看她的眼神不一样,真的把她映到了眼底。以她对他的了解,对无法入眼的东西,他根本毫不关心。
    她恨自己的直觉太敏锐,那些曾经信誓旦旦的话语犹在耳畔,却像要马上消散一般让她惶恐害怕。就因为戍守边关,他们一年都见不到一次,关心不到彼此的近况,就算有了变故,这些她能怪谁呢?
    当见到小燕隼叼着她的手书回来,她就眼睁睁地看着他走了,不需要她催促,他就离开了。她突然觉得很冷。
    走就走吧,她已经习惯自己给自己取暖。只是后来发生的那些,把她心中最后的一丝温暖都揭去了。
    那日,走到穷途末路的允弥,拉着她威胁臻朝的将士。为了一人,延误军机,对她而言是奇耻大辱,她愿意殉职,可他并没有让她死成,却让她体会到了什么叫做真正的生不如死。
    他当着两军将士的面,当着所有的人侮辱她,玷污她所谓女人的名节。她从来没有因为自己身为女儿身从军而后悔过,那一刹却像给了她一个响亮的耳光,觉得让所有看不得女人从军的人有了更多诋毁她的理由。
    何大人下令撤军了,而她看到的却是自己仅存的幸福幻象碎成齑粉。
    那一刻,她觉得生也好,死也罢,一切都无所谓了,她只想要允弥死。
    进城之后,允弥送她回了以前她在邯丘城一直住的那间屋子,那间屋子不大,但是生活用具一应俱全。他找来一件袍子将她裹上,没有再侵犯她的意思。她知道他刚才只是在演戏,可他想得太简单,而她已经入戏太深了。
    她愤怒地将他裹到她身上的袍子扯下,她说,怎么不继续了,是我对你没有吸引力,还是因为大家都看过了,你就不要了?
    他沉默,炽热而不羁的眼神渐趋狂躁,他撕开自己的衣衫欺近她,浑身古铜色的肌肤,充满力量的肌肉纠结着。
    她沉默而又呆滞地杵在墙角,紧张到有些发颤,没有办法思考对与不对,汗水顺着黏成一缕一缕的额发流下来沿着锁骨和发烫的肌肤汇聚到胸口。
    他一下大力地把她推翻在墙面,她的呼吸短促滞涩,微低头目光涣散地看着眼前壮硕的胸肌一寸一寸逼近,他的大掌放在她的胸口猛然覆盖住揉搓,掌心粗砺的硬茧摩擦着激凸的那一点,激烈躁动。这种触感立刻将她拉到了大庭广众之下的那一幕,她心中无明业火与身体的燥热交融在一起,那种自暴自弃的感觉猝然上涌,她要跟他玉石俱焚!
    灼热的呼吸喷在她的耳边,温润而灵活的舌带着湿气和极致的温柔挑动着她的神经,每一寸肌肤都在颤栗。
    他突然掰起她的一条腿斜压在墙上强迫让屈辱暴露在空气中,而后粗暴而强势地挺身将狰狞挤压进来,直接而粗鲁,就像用战场的方式,凶悍地把他的大刀直接砍向对手的心窝。
    她咬牙忍住这一刹那残暴的进击,整个人随着要被撕裂的痛楚高高顶起钉在墙上。脚尖已经悬空,她感觉自己被包裹在高大雄壮的身躯怀抱,似乎轻而易举就会被挤爆被捏碎。
    他低头,微微动了动,像打招呼一般,说出不堪的现实,“你看我在你的身体里面。”
    这一刻她厌恶到至极:“不知羞耻的蛮夷!”
    他惩罚般地狠狠撞她,她惊愕地发现自己居然喊叫出声,疼痛可以忍受,可这种难耐的感觉根本无法控制。他将手指覆在她的唇上沾取晶莹,五指缓缓地滑过下巴锁骨和汗液交融在一起。
    蛮人根本不知疲倦,没日没夜的纠缠,让身体变得异常敏感,心里是恨的,身子却常常经受着极致的欢悦,让她感觉自己的灵魂快要被撕裂。
    蛮人在那种时候尤其霸道,喜欢掌控一切,她不喜欢他从后面进入,这种姿势有一种被征服的意味,最重要的是不方便她杀他,可是他喜欢,软磨硬泡地要她顺着他的意,她觉得他这是在刻意提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