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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节

      我一激动抓住他的袖口道:“那太好了。”
    这次他没有避我,只是看着我的指尖滑过他袖口上菖蒲色的绲边,我吐了吐舌头,松开了手,打起精神与他商量对策。
    何予恪的意思是,我身体未好,不便旅途劳顿,让我先在此处养两天身子,然后让他的手下护送我回朝都,而他自己打算单枪匹马地去找南坪王解释。
    我觉得这样安排也没什么不好的,就这么定了下来。
    完了他看着我说:“你身子虚弱,还是不要太废心神。”然后神色怪异地看了一眼角几上的杯子道,“还要喝水么?”
    我摇了摇头,确实感觉精力不济,慢慢地躺了下去。
    他起身,挪动了几步,在案几前停住,背对着我发出窸窣的声音。
    等他侧身,一豆烛火在屋内幽幽燃起,驱散了越来越浓重的黑暗。
    然后我看到他高大的背影慢慢消失在昏黄的光晕里。
    第32章 又来了
    许是这两天睡得多了,自从醒来之后,再次入睡总是在半梦半醒之间神思恍惚着。
    屋子里面升腾起一股燥热,闷得我把被子都掀到了一边去。
    外面隐隐传来一些喧杂之声,我支起身子,惊奇地发现窗棂外泛着一片妖异的红光。
    我身着纯白的中衣,小心翼翼地下床,胡乱把脚伸进软靴里,走了过去,只将窗叶掀开一道缝隙,立马有呛人的烟味钻了进来。
    心中起了一丝不好的预感。这小镇驿站怎么会无故起火,只怕又是仇家找上门来了。
    真是连喘口气的时间都不给。我口里诅咒着,忙不迭地翻找柜子,想找出一套能穿出门的衣衫来。
    我这厢刚把角落里的柜门打开,失望地看着空空如也的柜子,那边屋门已嘭地一声被人踹开,凌厉的气势携风而入,直把屋内那豆微弱烛光都扑灭了。
    我看着一道黑影踹门而入,嚣张的姿态带着一股杀气,让我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黑暗中我看不出他的容貌,只见他转着脑袋在不大的屋子里巡视一圈之后突然与我四目相对。然后我看到他阴笑着露出了一口森白的牙齿,慢慢走近了我。
    适应了黑暗的我,一下子认出他就是那个射了我一箭的领头之人,我知道何予恪把我从他手中救下来了,他竟然还没死。
    想他在公主府上也呆过一些时候,多少有点交情,我只能拖延时间劝道:“你不要乱来,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你只要弃暗投明,本宫保证既往不咎……”
    他那毒蛇一般阴寒的目光闪过一丝得意:“公主,大势所趋,识时务者为俊杰,我们的人已经将这里包围,你还是乖乖跟我走吧。”
    我倒退一步到窗边又劝道:“古往今来有多少乱臣贼子是谋逆成功的?朝代更替才是大势所趋,复国是逆天而行,会不得善终的。你是个大好青年,只可惜跟错了主子,我劝你放下屠刀,回头是岸。”
    我口中絮絮叨叨,心中焦急万分,何予恪怎么还不过来救我。
    对方突然眸中精光一闪道:“在等人来救吗?”
    我被他窥破了心思,默而不语。
    他轻松笑道:“他们被彭诩制住了,过不来了。”
    他也来了……听到那个人的名字,我拽紧的拳头用力过度,指甲一下子嵌进手心里。
    这种刺痛的感觉让我振作了一点精神,我面露惊喜指着他的身后道:“何大人!”
    他闻言抽剑回身,我趁机猛然一跃,头先脚后滚出窗外。
    结结实实地摔在了外面的草丛里,幸好是草丛,有绵软的植物和土地缓冲着,我抬头,只见整个驿站燃起熊熊烈火,梁木噼啪作响,香樟被燃成了火树,火星苗子不断地掉落下来。
    我两肘撑地费力起身,突然腰上一紧,整个人腾空,有人从背后圈住了我,将我一下捞起。
    果然是垂死挣扎吗?我剧烈扭动着腰肢,“放开我!”
    “别动!”熟悉的低沉嗓音传入耳里。
    我看了一眼缠在我腰间的手臂,那衣料上的熟悉藤纹,让我瞬间安下心来,“何予恪!”他真的来了。
    我扭头看他,只见他目光冷戾如冰刃,整个人像一柄出鞘的剑一般透着凌冽杀气。
    “彭诩呢?”我问他。
    “被我的护卫拖住了,我们快走。”
    啪啦一声,窗棂崩裂的声音,青衫男子从屋里蹿了出来,挡在我们跟前冷冷道:“走得掉吗?”
    何予恪放开我,冷笑着说:“上次被你跑了,这次你就没这么幸运了。”一边抽剑一边不动声色地把我挡在了后面。
    我自知武力值为零,不好当拖油瓶,乖乖地退了开去,看他们在那里决斗。
    何予恪这次出手不同以往,只攻不守,招招致命,力求速战速决。几个回合之后将青衫男子一剑穿心。
    我没有再多看一眼青衫男子睁着眼睛倒在地上死不瞑目的样子,这是第一次让我感觉到杀人的一丝快意。
    何予恪举止行云流水般利落,没有半分犹豫,将利刃从对方的身体抽出来,又过来拉起我的手,“快些,后院有马车。”
    我站在那里没动,挣开他的手道:“他们一定是来抓我的。你快走吧,彭诩他不会伤害我。”
    何予恪蹙眉:“不会伤害你?那你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我……这不是他……”
    他没有耐性再听我说下去,直接将我打横抱起往后院冲去。
    “喂,你听我说,你带着我走不快。”我劝着他,却没有耗费力气挣扎,“现在最重要的是有人脱身去给宫里报信,或者去找南坪王解释误会。”
    何予恪一直抱着我没有吭声,直到将我丢在马车上,才开口道:“报信,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先保住性命!所有该做的事情,我都会竭尽全力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