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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节

      一旁的叶敏昭,脸色已经变得铁青了。
    ☆、135 冷言相讽雨霞露馅
    景阳宫偏殿。
    “啪!”一个价值连城的碧玉杯摔在墙壁上,砸得粉碎。伴随着碧玉杯破碎的声音,站在墙根儿的小韩子和小于子身子全都不由自主地一抖。年纪越大,小王爷发起怒来就越吓人,那深不可测的威严压得两个小太监腿肚子都有点转筋,他们是跟着小王爷一块儿长大的,只是他的脾气越大越难以捉摸,只有在雨澜身边的时候才会表现得如同一个十一岁的男孩子一样正常。
    叶敏昭气呼呼拿起一个做工精致的青花瓷茶碗,小韩子和小于子一起跪了下来:“殿下,不能砸啊!那是皇上专门赐给您的。”皇上赏下来的东西若是给砸了,虽然叶敏昭是皇上的儿子,可追究起来也是不大不小的罪名。
    叶敏昭气呼呼地放下茶碗,将书案上的笔墨纸砚全都扫了下去,两个小太监也不敢上前去捡。
    “谢之远!谢之远!”砸了一屋子的东西,小王爷总算平静了一些,他咬牙切齿地念叨着这个名字,脸上闪过一丝狞色,“你算是什么东西,也敢打雨澜姐姐的主意?你也配?不过是小小的大理寺少卿之子……”
    “小韩子!”叶敏昭叫了一声。
    “在……在!”小韩子膝行了几步,微微抬头,看见叶敏昭脸色一片狰狞,他从未见过小王爷露出这样的神色,心里不由一阵害怕。
    “你去给本王好好查查,这个谢之远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是……是!”小韩子麻利地磕了个头,转身就跑了出去,屋子里的气压正低,他都几乎不敢在这个屋子里呆着了。小于子心里暗暗腹诽,这小子自己溜了,留下自己一个人承受小王爷的怒火,真是太不讲义气了!
    不过话说回来,小王爷发起怒来怎么这么吓人!难道这就是传话说中的王霸之气?
    小于子正在脑补,叶敏昭已经一瞪眼道:“你不跟着小韩子去,还忤在这干什么?”
    “呃……哦!”
    “你们两个要是不把谢之远的底细给我摸清楚了,看我不扒了你们的皮!”
    “是!”小于子如蒙大赦,匆匆跑了。
    晋亲王府。
    书房中,叶邑辰脱了甲胄只穿一件石青色的常服,头上未戴冠冕,长长的黑发松松挽了个髻,王爷不论如何妆扮总是显得那样丰神俊朗,气质逼人。
    管家马福将一份材料恭恭敬敬地递到叶邑辰手里。“王爷,这是您叫小的查探的大理寺少卿家里公子谢之远的资料。”
    叶邑辰接过来,随便翻阅着,一双凤眼微微眯着,眼里闪过一道道危险的光。他轻轻道:“准备出了国丧便办婚事?”
    马福低着头,尽量弯着腰,王爷身边寒气飕飕之冒,他还是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为好。跟了王爷这么多年,他知道王爷那句话并非是问自己,而是在自言自语,这个时候他可不想接话。
    好半晌,王爷终于把那份不算长的资料看完了。他随手放在桌子上,修长完美的手指一下一下敲击着桌面,谢之远这个名字当日他和雨澜在山洞中独处的时候便已知道,只是前一段时间一直忙着军国大事,如今总算腾出手来探一探他的底细了。
    在他看来,谢之远虽然是个障碍,但远远未到麻烦的级别。他有无数种方法搅黄了这门亲事,他只是心头有些不爽,他自己看中的姑娘,被别人在心里惦记着,让他有一种想要杀人的冲动。
    叶邑辰想了想,决定先把这事放一放,他问:“文儿现在在干什么?”
    “小世子正在写字!”
    “去看看他!”
    叶邑辰走进叶敏文的院子的时候,院子里站着两个丫鬟两个嬷嬷,夏天天气炎热,这时候房门和窗户全都大开着,叶邑辰透过窗户看见叶敏文正站在小桌子前面写字。那么小的一个人儿就握着一支大笔,一本正经的样子,看得人心都化了。
    祈氏本来正在屋子里边做针线边陪着叶敏文,听见屋子外头丫鬟和嬷嬷请安的声音,就放下绣花绷子,领着叶敏文出来迎接。
    “王爷!”
    “父亲!”
    两个人给叶邑辰见礼已毕,叶邑辰带头进了屋子,屋子的四角放着四个冰盆,四个丫鬟正在打扇,屋子里显得一片清凉。夏天虽热,但是祈氏却不敢让丫鬟直接向着叶敏文扇风,她对叶敏文倒也是真心回护。
    叶邑辰问了问叶敏文的功课,然后对祈氏说道:“此次南巡,敏文生病,太子妃帮了大忙,我已嘱托清江郡主,让她明日带你去拜见太子妃,谢谢她的回护之恩,你备一份厚礼,明天带过去,要是有什么不明白的,只管去问马总管。”
    祈氏垂首恭声应了一声:“是!”
    交代完这句便没有什么话说了。
    “王爷……”祈氏本来想问,这次雨澜姑娘也是出了大力的,要不要去杨府拜会一下。可叶邑辰想的却是,雨澜自有他去打点,用不着祈氏。
    “唔……”王爷见她欲言又止的,一时会错了意,便道:“你放心,我答应过你的,就绝不会少了你,我已经吩咐师爷去写请封的折子了,用不了多久册封你为侧妃的圣旨就可以下来了。”
    祈氏大喜,慌忙跪地道:“谢王爷恩典。”
    王爷一摆手道:“起来吧,只要你好好跟着爷,没有二心,爷是绝不会亏待你的!”说罢不再理会祈氏,而是看着叶敏文一笔一画地写大字。
    好不容易叶敏文将今天的字帖临完了。丫鬟们撤去笔墨纸张,叶敏文跑过来拉着王爷的手道:“父亲,我们下一把五子棋吧!”
    自从上次雨澜上次要求他对叶敏文宽和一点,不要再那样严厉,回到京师之后,叶邑辰反思一阵之后,对叶敏文果然不像以前那样十足的严厉了,叶敏文对亲爹也慢慢开始亲近起来。以前他也想亲近叶邑辰,可是不敢。
    叶邑辰听见“五子棋”这三个字就心中冒火,冷冷道:“不下!”
    叶敏文却没有发现父亲的异样,兀自问道:“父亲,杨姨姨什么时候来咱们府上啊?杨姨姨怎么不来啊?她来了,我就不用找父亲一块儿下五子棋了!”
    叶邑辰摸了摸孩子的小脑袋问道:“你喜欢姨姨吗?”
    叶敏文点点头:“喜欢!”
    叶邑辰嘴角微扬,脸上露出一丝笑容:“既然你喜欢,那我们就叫姨姨住在府上,再也不走了,你说好不好?”
    叶敏文拍手叫道:“好啊,当然好了!”
    听到这话,祈氏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她低下头,不敢叫叶邑辰看见她的脸色。
    雨澜回到杨府已经是申时,午后的烦热刚退去一些,晓月撑着伞,主仆几人想着绿静斋的方向走去。拐上一条夹道,却见雨霞迎面走来,几步已走到面前。
    雨澜暗叫晦气,只得停步叫了一声:“五姐姐!”这个五姐姐简直不知所谓,明明自己没有影响到她什么,却老是跟自己过不去。雨澜却不知道这个世界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雨霞之所以老是和她找茬,其实说穿了不外乎“嫉妒”俩字。嫉妒她长得比自己漂亮;嫉妒她更得老太太欢心;嫉妒叶敏淳对她一往情深;嫉妒小王爷一天到晚围着她转……
    按照雨霞的逻辑,这个世界谁都不能过得比她好,谁都不能过的比她幸福!谁要是比她还好,比她还幸福,那就是她的仇人!
    雨霞斜睨她一眼,面含讥讽地道:“怎么惠妃娘娘没留你在宫里用完晚膳再回来吗?”
    雨澜真的不想理她,不过却知道她一向是得寸进尺的性子,你若是不反击,她还当你是软柿子,就要使劲捏两下。便道:“慧妃娘娘日理万机,能够传召小妹见娘娘一面,已经是天大的恩典了,又怎敢祈求更多?”
    雨霞冷笑道:“原来你也知道!我还当谢家入不了你的法眼,你竟痴心妄想做小王爷的正妃呢!姐姐为了你好,诚心实意劝你一句:你也掂量掂量自己是个什么出身,小王爷金枝玉叶,慧妃娘娘又怎么会看得上你这种出身!况且你比小王爷还大着3岁呢……”
    雨澜心里一股邪火直蹿:“此事不牢五姐姐挂心!小妹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既然已与谢家定下来这门亲事了,自然没有随意更改的道理!倒是姐姐心大,想要攀那高枝,也要多想想杨家的脸面,想想父亲和祖父的官声才是!”雨澜一面反唇相讥,忽然想起当日在她的帐篷附近碰见了太子,便出言诈了一诈!
    雨霞的脸色却忽然变得极为难看起来:“你胡说什么?谁想攀什么高枝了,我和太子殿下清清白白……”
    雨澜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我什么时候说过你和太子殿下有什么了?五姐姐莫不是做贼心虚吧!这些话你还是留着给八妹妹讲吧。哦,八妹妹现在已经是皇上亲封的太子妃了。……你还找个机会老老实实地和太子妃说吧!”
    说罢再不看雨霞的脸色,招呼了几个丫头便走。
    雨霞大喊道:“你给我站住!”
    雨澜哪里理会她,只是径直走向绿静斋,心里却暗恨,看样子雨霞果然和太子有染,真没想到她一个大家闺秀竟然能做出这种事情来,一定要尽快将这件事情告诉雨馨才是。
    雨霞看着她越走越远,真是怒火中烧,金桔不安地叫了一声道:“姑娘?”
    雨霞冷笑一声道:“便是让那个小贱人知道了又如何,太子已经答应我了,一待国孝结束,便求皇后将我指给他!太子亲笔手写的扇子还在我的手里,由不得太子耍赖,这个太子侧妃,我是当定了。”
    雨霞气呼呼地回了合香阁,看见柳姨娘正歪在榻上,两个丫头一左一右地给她打着扇。雨霞回来便叫:“娘,杨雨澜那个小贱人欺负女儿,您管不管?”
    柳姨娘翻身坐起,道:“我的小祖宗,你这又是怎么了?”一边打发下人全都下去,一边亲手用青瓷杯给雨霞倒了一杯酸梅汤。
    雨霞便把刚才碰见雨澜的事情说了一遍,柳姨娘听她说漏了嘴不由一愣,雨霞恶狠狠地道:“这臭丫头不知怎地和八丫头走得倒近,我现在看着她就生气,不如找个机会,一碗毒药灌给她!”她眼中寒光一闪,也不知怎么的,她现在看见雨澜的那张漂亮脸蛋就气不打一处来,恨不得用刀子给她划花了才好。
    柳姨娘吓了一跳,赶紧来捂她的嘴:“现在这个节骨眼上,千万不可!”
    雨霞眉毛一挑:“难道还怕她一个j□j养的不成?”
    柳姨娘连忙劝道:“不说她身边姨娘没有安插人手,就算这事做成了,也一定会掀起一场轩然大波,既是我们做的,难免留有蛛丝马迹,现在老太太和几位太太全都向着她,万一撕掳不干净,那可就麻烦了……眼看着你进入东宫的事情已经敲定,不能在这个时候打草惊蛇,因小而失大啊!”
    雨霞想想也对。可心里总是咽不下去这口气,她烦躁地站了起来:“难道要我每天看着她就这样得意不成?”
    柳姨娘道:“你何必要逞这一时之快呢,她将来不过是个五品五官的妻子,而你,则是能进玉碟,受封诰的太子侧妃,等将来你取得了太子欢心,再生下个一男半女的,找什么由头不能收拾了这个死丫头?”
    雨霞紧咬银牙道:“既如此,便叫她再得意几日!”
    ☆、136 雨霏怀孕有事登门
    一回到京师,皇上就专程颁下一道圣旨,免除了太子叶敏舒的所有差事,叫他在府里闭门读书。这下子雨馨是无法出门走动了,雨澜去见她也十分不合适,可是五姑娘雨霞和太子可能有染的事情是断然不能不告诉她的,雨澜于是写了一封书信,趁绿枝回府探望老太太的时候交给了她,叫她带给雨馨。
    每隔三日便派了自己的贴身丫鬟到杨府来给老太太并各位太太请安,这早已成了太子妃雷打不动的规矩。
    隔了一日,雨澜接到雨馨送来的书信。雨馨在信中只表现出一个意思:既然雨霞想进太子府,叫她尽管来就是。
    一副斗志满满的样子。
    雨澜完全可以理解她的心情。她和雨霞从小斗到大,名为姐妹,实际上就和仇人也差不多。雨馨自从嫁入毓庆宫,人成熟了不少,可这份孤高自傲的脾性却一点没变。
    她自觉有着太子正妃的身份,雨霞若是真的进了太子府,她自能端起正室的范儿拿捏她,雨馨是皇上亲封的太子妃,有金册金宝,而雨霞呢,就是一个侧妃也不知道要熬多少年才能熬得上!
    所以雨馨对她一点儿都不怕,你既然出招,那么本姑娘接招就好了!放马过来吧。
    可话虽这样说,雨馨和太子的关系一直是相敬如冰,雨霞若是真得了太子的宠爱,雨馨想收拾一个有宠的侍妾也并不是那样容易的,就要看谁的手腕更高明一点儿了。当然,雨馨是绝对不可能承认自己这方面比不上雨霞的,而雨霞也一直自信满满,觉得自己得了柳姨娘真传,真斗起来自己绝对能把雨馨踩进泥里去。
    雨澜怎么想怎么不靠谱,有自信是没错的,但是平白无故非要放一个居心叵测的人在自己的身边,这怎么想雨澜也想不通。找个机会一定要好好劝劝雨馨才是。
    雨澜看信的功夫,钱妈妈进了里间道:“姑娘,四姑娘回来了,太太叫您过去一下呢!”
    雨澜将书信小心地收好了,叫了晓玉晓月进来给自己更衣梳妆。晓玉一边给她梳头一边道:“姑娘,三姑娘回来的是不是有些勤快了些?”
    雨澜也正在想这个问题,回京没几日,三姑娘已经回来三四回了,晓月在一旁道:“别是有什么事吧?”
    雨澜想了想,道:“不管她有没有事,反正不干我们的事!”这位姐姐雨澜如今也是敬谢不敏了,不管有没有事,躲得远远的就好,上次因为雨霏婚事的事情,雨澜对她真的有些心淡了。
    等到了怡宁居,因为绿静斋离得较远,大太太、雨霞、雨晴都在,三姑娘回门,二太太也被请了过来。雨霏一身妇人打扮,脸盘圆圆的,坐在大太太的下首,雨霞和雨晴百无聊赖地陪侍在侧。
    雨澜进来给长辈见过礼,坐在雨晴旁边,两个人目光一对,就又移开。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她们和雨霏的感情都不是很好,雨澜客客气气地问了几句,就坐在那里小口地喝着酸梅汤,不再说什么了。
    大家云山雾罩地说了一阵子,雨澜见雨霏几次欲言又止的样子,知道她是真的有话要说,雨澜都看出来了,大太太明明也看出来了,可就是装作什么都没看见的样子。
    大太太南巡的路上和雨馨见了几次,她就是个瞎子也能看出雨馨和太子的关系并不和睦,回到京师之后也是天天惦记雨馨在东宫的日子,对于雨霏,她本来就不看在眼里,这种时候更是没心情侍候她。
    雨霏简直恨毒了大太太。
    眼看着就是吃饭的点儿了。雨霏既然没有提出告辞的话来,大太太干脆就在怡宁居摆了席面,留下二太太和雨晴作陪,雨霞雨澜当然也是跑不了的。
    席间,雨霏一顿饭吃得心不在焉的,二太太在一边看着好笑。这个大嫂她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嫁出去的女儿都是娇客,能帮衬的娘家当然要帮衬一二,因为雨霏现在不是一个人,她背后站着的是牛家。亲家,亲家就是合二姓之好,能帮把手的当然应当帮一把手,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今天你帮了人家,指不定明天人家还能帮上你。像大太太这种,任事不管?她到底是有多小气啊!
    二太太倒也没有多喜欢这个四侄女,可她别的爱好没有,就是愿意给大太太小小地拆拆台、填填赌,找到一个机会便笑着开口道:“四丫头,这几日回娘家回得这么勤,该不是有什么事吧?都是自己人,有什么话你就说好了。是不是,大嫂?”
    二太太都这么说了,大太太还能说别的吗,只好放下筷子道:“有什么事情你就说吧!”
    雨霏感激地看了二太太一眼,开口道:“母亲,二婶,这一次回来,我是有事相求的……”雨澜静静听着,原来是牛家出了事儿。事情是这样的,皇上南巡这段日子,雨霏的公公牛大人作为锦衣卫的二号人物,主管诏狱,皇上南巡他当然是要跟随的。
    可他这一走不要紧,诏狱便丢给了副镇抚使看管,这段日子京里发生了不少轰动天下大事,诏狱里也发生了一件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事情。也不知道怎么搞的,之前被皇上关进诏狱里的承恩伯陈勋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