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巫师与逃犯 完结+番外_第72章
“唯一”这个词刺痛了尼古拉的神经,让他想起此时可能正躺在血泊中的小儿子阿廖沙。
一个父亲的心思太好猜了,艾伦看着他眼中无法掩藏的痛苦,微微勾起嘴角,安慰道:“别太伤感,我保证,你们很快就能再见。”
大戏落幕,奥列格的魔杖被巴赛罗穆的咒语击中,直接变成了一堆碎木头。死咒穿胸而过,他震惊的表情定格在脸上,整个人软倒下去,停止了呼吸。在生命的最后一秒他也依旧无法相信,一直被他忽略的“隐形人”巴赛罗穆会是那个杀死他的人。
安娜立在旁边,雕像一样沉默的当着唯一的观众,被迫看着艾伦举起魔杖,对准父亲的胸口。她漂亮而空洞的蓝眼睛里渐渐蒙上一层水雾,却因为无法掌握身体,连流泪都不能。
……
大厅的门终于缓缓开启,席勒们全都站直身子,看着他们年轻的掌权人和面无表情的管家一起出来。他们身后的灯火通明中躺着两具新鲜尸体,在偌大的厅内显得特别渺小。
安娜还站在原地,完全成了一座雕像,艾伦在最后一刻终于想起自己还有个刚刚订下的未婚妻,转过身对安娜打了个响指,简单的指令就让她乖乖回自己的房间去了。
窗外,凯撒扭曲的尸体吸引了艾伦的视线,他欣赏了片刻,对威廉说道:“谢谢。”
威廉沉默的站在一边,似乎没兴趣搭理他,德拉科提醒道:“现在该你履行承诺了。”
艾伦笑了笑,抬起一直垂在身侧的右手,血淋淋的掌心正躺着一截断指,彼得洛维奇家主的戒指就戴在上面。
“我还没找到取下它的咒语,只好先这样了。”他漫不经心的解释道,似乎自己拆下来的不是谁的指头,而是一件没什么价值的旧东西。
席勒对待血腥的不讲究让德拉科今天第三次皱起眉,为了即将到手的北极圈航线才忍着恶心,用飘浮咒将早就拟好的协议书送过去。艾伦只是随意扫了一眼,直接就着断指上的血,在上面盖下戒指上的彼得洛维奇家徽。
“威廉,”他看着面前的协议,没有立即将它送回给德拉科,突然想起什么一般开口:“你刚刚杀死的是应该席勒家最后一个愿意和你同盟的人了。”
周围一片安静,血腥气刺激着每一个人的鼻子。威廉和德拉科站在一圈席勒们中间,被几十上百根魔杖包围。但即便如此,两人依旧毫无紧张之意,威廉甚至没有去拿魔杖,就这么空着手张开双臂,笑着看向艾伦,就差发出施咒的邀请了。
艾伦沉默的盯着他,片刻之后突然笑起来。“开个玩笑而已。”他说着,将协议送回,眼神瞟过德拉科脖子上的挂坠,十分遗憾的叹了口气。
“还记得你们是为什么回来的吗?”
威廉挑眉:“你的订婚。”
“没错。”艾伦笑了笑:“所以,你们该离开了。”
第51章 回家
挪威之行在突然中开始, 又在突然中结束。
彼得洛维奇家的几个重要人物全都永远留在了席勒家的乡村庄园里,俄国只剩下一群待宰羔羊在恐惧中等待命运裁决。局势已定,艾伦不再需要被称为“家族最强者”的弟弟继续在眼皮子底下晃悠。于是订婚宴会次日,彼得洛维奇的陨落还没来得及震动整个巫师界,两张已经订好的头等舱机票就已经送到威廉和德拉科面前。
当一切恢复平静之后,席勒家仅剩的两兄弟依旧只能隔着六百多公里的北海才能相安无事。而这次分别,两兄弟甚至没有最后见一面, 威廉带着德拉科清晨就在山雾中离开,艾伦站在厚重的落地窗帘后面,听着汽车声渐渐远去。
仅存的弟弟威廉已经有了新生活, 也许要不了多久就会彻底在英国扎根,渐渐忘记自己这个关系紧张的哥哥。艾伦漫不经心的想着,整个人随着汽车声彻底听不见而放松下来。
梅林知道,威廉只要在挪威的土地上待着就已经足够让他烦躁了, 更别提这一个月里两人几乎天天能见到,真是对他忍耐力的极大考验。
如今, 席勒庄园就剩下掌权人和他没有灵魂的妻子,横跨整个欧洲的第一大家族尽在把控之中。偌大的城堡,群山环绕带来的孤独,在巨大利益和前所未有的权力面前都变得不重要了。
……
英国, 伦敦。
周一的早上,贝克街的住户们基本都加入了新一周的全城大堵车,没几个人注意到熟悉的黑色宾利正停在220号门口,房子的两位主人已经回来了。
家里空荡荡的, 将近一个月没人进来,空气里有种过期的味道。威廉打开所有房间的窗户,将花瓶里已经干枯的玫瑰拿出去扔掉,顺手在贝克街的花店里买了新的换上。
厨房需要彻底的清理,他换了身行头,开始大扫除。德拉科在旁边看了一会儿,打消了帮(添)忙(乱)的想法,从冰箱里抱出一大盒冰淇淋,在起居室的沙发坐下。
威廉抽空看了他一眼,警告道:“小心你的牙齿,别吃太多。”
德拉科无辜的回视,等他转过身继续工作后立即无所谓的耸耸肩。
“我看见了。”威廉背对着他,目光落在窗户的倒影上,看着德拉科的表情僵硬了一秒,接着更加无所谓的冲他笑笑,挖出一大口送进嘴里。
冰淇淋盒子被放在桌上,男孩儿脚步轻快的走过来,双手环上威廉的脖子,抬头吻他。甜蜜的草莓味在两个人之间分享着,冰淇淋的凉意渐渐被火热取代。威廉眼睛里渐渐漫上层金色,一边吻着德拉科,一边将他抱起来放在餐桌上,捏着他的下巴,更加用力的进攻。
“味道怎么样?”德拉科将他微微推开一点,唇贴着唇,故意问。
威廉勾起嘴角,带着笑意的双眼盯着他:“很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