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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节

      殷子波不知道,joy——jean patou的后味里有麝香和灵猫臭,都是交配期的性腺分泌物,两人呆在这么狭小的空间里两三个小时。殷子波的嗅觉细胞已经对凌苒身上香水的气味完全失灵,但是神经元却一直被浸泡在那两种对雄性最有召唤力的挥发性性激素中。
    殷子波开始拼命想想点别的啥,但是注意力还是无法控制回到自己膀胱那块,渐渐的殷子波站不住了,在电梯里踱步,可是电梯还不够他三歩走,而且有个人站在那碍手碍脚,哎,就多那么一个人碍手碍脚.......到11点半的时候,两人被困在电梯里已经三小时了,殷子波已经不再走动了,面璧而立,把额头贴在电梯不锈钢墙面上,希望不锈钢墙面能冰冰自己的发烫的脑袋瓜,而膀胱的感觉已经从胀变成痛了。殷子波对自己说:不行了,我受不了了,我忍不住了......
    忽然,殷子波的袖子被人轻轻拉了两下。殷子波愕然回头,只见女郎默默的递上一个大号的空矿泉水瓶——其实那瓶矿泉水凌苒只在路上喝过两口,刚才把剩下的水全倒在电梯角上了,如果电梯井下面有工人正在检修,那只能说,谁叫他们修得这么慢!
    殷子波又是尴尬,又是感激:“谢谢。”
    女郎微微一笑,退了开去。
    殷子波实在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对着电梯角,就想拉拉链。
    女郎又喊了一声:“等等。”用手指了一下他头顶。
    殷子波抬头一看,顿时气得七窍生烟:尼玛,摄像头。
    女郎想了想,从包里抽出一包湿纸巾,抽出几张,叠在一起:“你够得着么?粘在上面。”
    殷子波点点头,接过湿纸巾,踮起脚尖,把湿纸巾全贴在了摄像头上。
    女郎点点头:“现在好了。”往后退开。
    殷子波非常不好意思,哎,刚刚出言不逊过,现在人家给自己解忧排难,但是不管了,先把当务之急.......解决了再说。
    殷子波几乎是贴墙而立,解开裤子前面,把自己掏出来——殷子波发现自己半软半硬,微微胀大,大概是因为憋得太久了。殷子波扶住自己,对准瓶口,微微伸进去一点,开始撒尿,憋了很久的液体猛冲进瓶子,“哗啦”一响。殷子波差点没蹦起来——真要命啊,那个美女肯定听见了,我上辈子做啥缺德事了.....殷子波赶紧把自己往里面塞了塞,同时把瓶子横过来,放水平一点,嗯,瓶口好像有点小.......
    殷子波忽然吃惊的发现自己正在膨胀,怎么回事?天地良心,我真没这意思,我真的除了想我快憋死了外,啥都没想......千万别让她发现,否则真当我想耍流氓了.....她现在有没在后面看我啊......
    殷子波惊恐的发现,自己已经碰到瓶口了,而且自己现在尿不出来了......不好了,卡住了.....她会不会发现啊,哎呦,疼.......
    殷子波疼得忍不住吸了口气。
    凌苒本来是背对殷子波而立,忽然感觉到异样,回头看:“怎么了。”
    殷子波狼狈万分,加上疼,人微微发抖。
    凌苒吃惊:“您怎么了。”
    殷子波急出一身冷汗:“别,别过来。”忍不住大大的吸了口气。
    凌苒感觉不对了,快步走了过来,低头一看:“哦。”
    殷子波套着那个塑料玩意,卡得死死的,被凌苒这么一看,顿时两眼一闭,死的心都有。
    偏偏那个好像知道自己正在被美女视察,又大了一圈,殷子波疼痛加剧了,额头上冒汗。
    凌苒吃惊,因为她看见卡在外面的皮肤鼓了起来,再这样下去要发紫了:“哎,你别动,放松。”
    凌苒打开自己包包,从里面掏出一把一直随身携带的瑞士军刀来,然后曲下一条腿,半跪在地上:“你别动,我给你剪开。你深呼吸,对,慢慢呼气,慢慢吸气。”
    凌苒用瑞士军刀快速的把瓶口下面部分剪下来,但是殷子波依旧卡在里面,而且痛得那么厉害,硬度却始终不减。凌苒小心的用军刀上的小剪子将瓶口纵向剪开。剪到卡住的那一小圈,凌苒不得不用手指压住血管的一头,将皮肤往下按,然后将剪子插进去一点点,小心的慢慢剪。
    殷子波这么套着一个塑料瓶瓶嘴,硬邦邦的(而且是越来越硬的)被一个陌生女孩全神贯注的两眼凑近了注视着,一只手手指捏着,另一只手用把小剪刀剪着,实在是羞愧得无地自容,恨不得当场心肌梗死,最后把心一横——奶奶的,我一大老爷们怕啥啊,又不是没被女人看过,摸过.......对啊,我紧张个屁啊,谁怕谁啊。
    凌苒终于剪开了,还帮他把剪开的塑料瓶口取下来。两人同时松了口气。殷子波满头是汗,脸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谢谢。”
    凌苒一面站起来,一面温和的笑笑:“不客气。”
    殷子波赶紧把自己塞回裤子里去,这时候,他忽然发现,自己又尿急了......
    凌苒又在包里翻翻,掏出一个粉红色的漂亮小塑料袋来,外面印满了玫瑰花,里面装的是一套新买的化妆刷。凌苒把化妆刷拿出来,把塑料袋给殷子波:“用这个吧。”
    “谢谢。”殷子波红着脸,小声说。
    凌苒又退了开去。
    殷子波终于把自己问题给解决了,拉好裤子拉链,把剪坏的塑料瓶也装塑料袋里,打了好几个结,保证不漏不散发气味,这才小心的搁电梯角上。
    忙活完了,殷子波回头,看看凌苒,万分不好意思,只得冲她笑笑。凌苒也冲殷子波一笑,从包里掏出那包湿巾纸,抽出一张:“擦擦手。”
    殷子波接过,擦手。凌苒却又在翻包包,殷子波好奇,她那个大包里到底装了多少东西啊,怎么跟百宝箱似的。但是这回凌苒翻了半天,只拿出一包餐巾纸来,抖开一张,往地上铺:“对不起,您不介意我坐地上吧,我实在站得腿酸死了。”
    殷子波喊:“哎,等一下。”
    殷子波把自己西装上装脱了下来,里子朝上铺地上:“坐我衣服上,地上脏,而且凉。”
    凌苒看见衣服里子上贴着的标牌:boss。忙说:“别,这么高级的西装。”
    “没事,正要送洗衣店洗去。您坐。”殷子波已经把衣服铺好了,“您不介意我也坐下吧,我也站不住了。”
    凌苒一笑:“确实得请您也坐下,因为我裙子太短。”
    两人一起大笑,并肩坐在殷子波的西装上,一起锤自己的腿。殷子波近距离坐在凌苒身边,鼻尖的上表皮细胞又开始对那丝飘忽的气味起化学反应了,殷子波忽然发现女郎那头妖娆的大波浪卷发有点拂到自己的衬衫。
    凌苒没注意的殷子波的异样,一面掐自己小腿,一面嘀咕:“站三小时,比爬三小时山还累。”
    “我对腿都没感觉了。我后来都觉得自己膀胱要爆炸了。”殷子波叹气,“对不起,在您面前出丑了。哎,我这辈子,早晨再不喝茶了,面条也不吃,就是吃也不喝汤,还有什么豆浆,牛奶,馄饨,豆腐脑,统统的不吃,一口都不吃。从此早晨我每天两烧饼,或者两馒头,过最简单的生活,最低的物质需要.......”殷子波人生感悟又来了。
    凌苒忽然“哈哈”笑了起来:“你这话跟我朋友滑雪摔裂骨头后说的很像。”
    凌苒越想越好笑,“哈哈”笑个不停:“她也是憋尿引起的。”
    凌苒兴趣上来了,再加上无事可干:“那是两年前的事,那年圣诞节,我们几个朋友约好一起去滑雪。我们先开车到山下的小镇,在汽车旅馆里住了一夜。早晨起来,旅馆有免费早点,其实也就是鸡蛋、吐司、牛奶、咖啡,老美还能想出啥来啊.......我们吃完早点,一起往山上雪场出发,路上开了两个小时。到了地点后,还要坐缆车上到山顶的滑雪场。那天滑雪的人很多,坐缆车要排很长的队,于是我们都扛着滑雪板在那等。朋友中有一对夫妻,那个女的说她早晨在旅馆里咖啡喝多了,内急。我们说那你快去呗,反正有我们排着呢,于是她就跑去上卫生间。”
    “雪场下面没有正式洗手间,只放着两个塑料简易厕所,排队的人非常多,比坐缆车的队伍还要长。过了会,我们缆车排到了,她老公就急了,喊她先上缆车再说,到山顶上再找卫生间也来得及。当时她是嘀咕了一句:要是山顶上没有咋办。她老公看看,缆车和上厕所的队伍都那么长,就说:找不到卫生间,你不会找颗树挡一挡啊。我们当时就乐了。女的很不好意思,一面跑回来一面说:那怎么行,我又不是男的。”
    “然后我们就上去了,结果到了山顶上,还真没有卫生间。女的就开始抱怨了,我们说: 赶紧找颗树。可是山顶上全是人,而且没两棵树靠在一起的,然后女的就说她要坐缆车下去。没想到坐缆车下去的队伍也很长,女的排队排了会,快哭了。她老公急了,把她带到一处比较陡的山坡上,找了棵树,然后站在她前面一挡,说:你快点吧,现在这边没人。”
    “后来据她自己说,她刚拉下裤子蹲下去,忽然感觉脚下一滑,然后就屁股往后一路滑了下去。她老公在后面连跑带滚,大喊大叫。小伙伴们都惊呆了,满山坡的人都看见她光着半个屁股,飞快的往下滑去,转眼间就从视野里消失了,因为穿着大红色滑雪衣裤,那半个光屁股还特别醒目。”
    “她是半路上就昏过去了。被救护车送到医院,尾椎骨骨裂,屁股冻伤加擦伤。医院给她打了镇痛针,包扎完毕。她那时还在昏迷,她老公跟医生讨论病情去了。我们走进病房,围着她坐着。同一病房还有另外一个病人,也是中国人,一条腿上打着石膏。”
    “过了会,她醒过来了,问我们她怎么样了。我们告诉她尾椎骨骨裂,至少得在床上躺3个月,她唉声叹气,说自己太倒霉了,滑个雪居然把屁股给摔了。旁边那个中国人插嘴说,他才倒霉呢,大过节的来滑个雪,结果把腿摔断了,得躺5个月到半年。我们好奇,问他怎么摔的。”
    “那人叹了口气,说:‘别提了,本来怎么不应该发生这种事的,我技术很好的,陡坡滑雪对我本来是小菜一碟。今天早晨我在山上,正好好的滑过一个陡坡,忽然听见所有人都在大喊大叫,我抬眼一看,就看见一个人把裤子拉到屁股下面,光着半个屁股,把屁股当滑雪板倒着滑下山坡去了,我大吃一惊,结果冲上了一个雪堆,飞了出去。哎,真不知道这些老美搞的什么名堂。’”
    “我们正听得面面相觑,那个朋友的老公推门进来,一看见老婆醒了,就气冲冲的说;‘喂,你咋回事啊。我叫你趁着没人,赶紧方便一下。我没叫你把屁股当滑雪板滑到山下去啊。’”
    凌苒一面说,殷子波一面笑。凌苒说到最后一句,殷子波“哈哈”大笑,笑得几乎抽筋。
    凌苒也笑:“后来那个朋友说:这件事,这辈子都心有余悸,再不敢去滑雪,好长一段时间早晨不敢喝咖啡。”
    殷子波又把事情脑补了一遍,越想越好笑:“真的么,真有这种事?屁股当滑雪板倒着滑下山?”
    凌苒笑:“您说呢?”
    殷子波笑了半天,问:“你是从美国回来的么?”
    凌苒点点头:“是,我在美国五年,刚回国。”
    “五年,在那干嘛?”
    “先留学,后工作。”凌苒回。
    殷子波“哦”了一声:“怪不得您说洋文。对不起啊,我一点英语都不懂的,我听差了。”
    “没事,我也是反应过激。”
    殷子波很不好意思:“真的,我才初中毕业,小时候是村里看牛的看牛娃。像您这样的,我平时遇见,都是躲得远远的,哪里敢来冒犯......我昨晚上喝多了。”
    凌苒笑了起来:“您这么说话,倒叫我不好意思了。”
    这时候,忽然电梯震动了两下,然后开始往下降,仪表板上的楼层显示器也好了,数字又开始一闪一闪的变化。
    “修好了。”凌苒忍不住雀跃,把鞋穿上,然后一咕噜爬了起来,拎起自己的包包。
    “终于修好了。”殷子波嘀咕着,也拿起自己的西装,站了起来,“都12点多了,会早开完了,都该吃午饭了。”殷子波忽然脑子里忽然像是隐隐想到了啥。
    但是还没等他去细想,凌苒说:“是,我都饿了。不管怎么说,终于可以离开这电梯了。”其实凌苒也憋了好一会了。
    “认识您非常愉快。”凌苒把手伸给殷子波,“谢谢您。”
    “啊,应该是我谢谢您。”殷子波说,握住凌苒的手,忽然想起来了,还不知道她名字。
    这时电梯已经停在了一层,门缓缓打开,凌苒微笑:“再见。”
    “嗯,再见。”殷子波急,不知道怎么开口问她要电话号码,于是握着她手不放。
    凌苒一笑,微微踮起脚尖在殷子波脸上亲了一下:“拜拜。”
    殷子波只得放手,两人一起转过身来,往电梯外走。忽然发现,电梯口站在好几个人,正目瞪口呆的看着他们。而站在门正中间的那个穿白衬衫黑西装的,却是叶翎。
    ☆、重逢
    电梯门缓缓打开,叶翎只见里面有一个衣着时髦、身材性感的女孩正踮起脚尖亲了一口殷子波的脸,不由大吃一惊,正想笑,那女郎已经微笑着回过头来。两人眼睛一触,顿时两人的笑容都僵硬在了脸上。
    叶翎和凌苒彼此直愣愣的对视了足有5秒钟,凌苒头一低,走出了电梯,然后左右一看,匆匆往卫生间方向去了。
    叶翎,两个脚尖情不自禁的移动了一下,几乎要追了过去,脑子忽然清醒,不由的对自己苦笑了一下:五年,避孕套都过期了,居然还在指望爱的永恒,傻逼。
    叶翎回过头来,看见殷子波正在做一个奇怪的动作,从电梯角落里捡起一个粉红色印满玫瑰花的漂亮塑料袋,然后低着头走出电梯,似乎有点羞惭的小声跟叶翎打了声招呼:“叶哥。”也往卫生间方向去了。
    叶翎多少有点莫名其妙,于是跟在殷子波后面:“怎么回事?”
    殷子波小声嘀咕:“什么怎么回事?”殷子波把那个塑料袋扔进卫生间的垃圾桶。
    叶翎奇怪:“啥玩意?”忍不住伸长脖子看了一眼。
    殷子波大窘,忍不住回头给了叶翎一个大白眼,然后闷声不吭的跑到小便槽前方便去了。
    忽然,叶翎明白塑料袋里是啥了:“你在.......那个(叶凌把凌苒名字咽了下去),面前......你恶心不恶心。”叶翎气得几乎站到殷子波身后了。
    殷子波急:“你以为我乐意。你倒被关电梯里4小时试试。”
    叶翎不悦,骂道:“妈的,你小子现在怎么跟公狗似的,走到哪撒到哪,越来越无耻。”
    殷子波恼火:“你才像条公狗呢,见母狗就上,见母猪也上.......喂,你站我后面干嘛,你离我那么近,我尿得出来吗?”
    “啥毛病啊,我站你后面你尿不出来,那女孩,站你后面,你倒尿得出来。”电梯内的那一幕在叶翎脑子里再次闪过,叶翎忍不住问:“她干嘛亲你?难道你们两在电梯里来过一场了?哇,你这四小时真没浪费。”
    “你丫的有病啊。说你像公狗你还不承认,到处发情。”殷子波火了,扭过头来,面红耳赤,模样像是想吵架。
    叶翎警觉的盯了殷子波几秒,殷子波反应有异,正常情况下,两人互相开这种玩笑,殷子波的回答应该是满不在乎:羡慕吧,又让你鸡巴发痒啦。
    殷子波被叶翎这么一盯,顿时气馁:“走,我们赶紧上去吧。那个女总监已经报道了吧,你见过她没?”即使自己不在,贺刚也会介绍两人见面吧。
    “你不知道?”叶翎古怪的一笑,“她不是跟你在一起四个小时了吗?”
    叶翎其实十一点不到就赶到了皇冠大厦,到殷子波办公室一打听,殷子波跟新来的女总监都被卡在电梯里了。叶翎想起殷子波在微信里那句:又凶又丑的母老虎,脑子里出现了一个更年期妇女的形象,但是,不是说她28岁么。贺刚和殷子波老爸都还在开会,于是叶翎下到一楼来一面喝茶一面等,没想到会看见这么一幕——那个一度曾经是无限迷恋你,深爱你,崇拜你,最后却决然断然毅然离开你,抛弃你,并且迅速背叛你的她,你以为今生不会再见,并已经将她埋入了心的墓园,忽然如幽灵般重现,当着你的面,亲的是,另外一人。
    殷子波一怔,然后愕然:“是她。”对,刚从美国回来,而且,一开始听见她在手机里喊“舅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