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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节

      贺刚忽然咳嗽了两声:“子波,对了,我好像忘记件事了。”贺刚用手指关节弹自己额头。
    殷子波赶紧站起来:“贺叔,啥事。”
    凌苒也站起来,转过身来。
    贺刚一副苦苦回想的样子:“你前段时间好像跟我说过一件事。哦,对了,你那个女朋友,不是说要到证券部来给凌总当副手嘛。我说过的,凌总一走马上任,就让她到位。看我这记性,一忙就把事情给忘了,哎,年纪大了,没办法,不像你们小年轻,同时能干几件事,精力旺盛,分身有术......这样,明天就叫你女朋友来凌总这报道吧。”
    殷子波胸口有一万头草泥马呼啸而过:老狐狸,你不答应我都已经忍了,现在却跳出来插我两刀子。
    9点多了,大家在会所门前一一道别,凌苒是搭贺刚车子来的,打算步行去地铁站——其实就两百米路。但是贺刚不答应,怕殷子波趁机献殷勤。贺刚宁可用自己车把凌苒送回家。
    “你怎么不开车来上班?”贺刚不满,“你妈说给你买了辆奔驰车。”
    “北京的马路行人、自行车、机动车都混在一块,我刚回来,还不适应。”凌苒忙说,“我过两天习惯了,就自己开车。舅舅,您住得远,都这么晚了,不用把我送到家,就送到地铁站吧。”
    贺刚想想,到地铁站也行:“那个殷子波,就一个花花公子,你不搭理他,他纠缠一个月也就完了,你要是搭理他,他最多热乎两三个月也就完了。”
    “明白的,舅舅,您放心。”
    凌苒在地铁站下车,贺刚眼看着她下台阶,于是放心了,叫司机送自己回家。
    但是凌苒在自己家那站出地铁,背着包沿人行道往前走,一辆黑色的奔驰迈巴赫s600却慢慢的跟在了她旁边。凌苒心有所感,终于控制不住自己,透过车窗往里面看了看。奔驰车停下了,车窗滑下,露出叶翎的上半身。
    凌苒往空中翻了两个白眼,当下不理他。自己继续往前走。
    叶翎踩了一下油门,车往前滑几步,刹住,跳下车,走到凌苒面前,威风凛凛的一站:“站住。”
    “干嘛。我认识你么?”凌苒怒气冲冲,忽然发现,这么开口第一句话,自己就又输了,只气得恨不得抽自己一嘴巴。
    叶翎好笑,眼前仿佛又出现了当年那个任性小姑娘的影子,不由的心生爱怜,语声顿时温柔了:“好吧,不认识,那我们从现在起认识好不好。”
    凌苒又翻了个白眼,暗骂自己:二货,惹不起,你躲不起啊。当下不再搭理眼前这个男人,错开一步,想从身边绕过去。
    叶翎恼火,脸拉了下来,胳膊一伸,将凌苒拦住:“上车,听见了没有。”
    凌苒火冒三丈:你他妈的算哪根葱啊,你以为我这辈子都非得拿你来炝锅啊,我已经有男朋友了好不好。你现在对我来说,就是那隔夜的洗脚水,我不光把你泼出去了,我连盆都不要了。
    凌苒一想到邵承志,脑子忽然清醒了:如果让这小子看见我跟这么个男人深夜在街上纠缠不休,凭他的脑袋瓜,估计怎么都能猜出个八九不离十来,那我岂不是因为一块五年前就过期的奶油蛋糕把现在快到手的优质终身饭票给丢了。
    这么一想,凌苒只吓得一分钟都不想跟叶翎纠缠下去了:“叶总,对不起,我想我们应该把话说说清楚。我们过去曾经恋爱过,但是我们已经分手五年了,现在您使君有妇,我罗敷有夫。我觉得我们除公务外,没必要私下接触了。”
    凌苒匆匆忙忙说完,就想走。叶翎恼火,手臂一勾,拦住了凌苒的腰,把她直拖了过来:“罗敷有夫?你结婚了?”
    “没有,但是我有男友了。a very serious relationship。”(非常严肃的恋爱关系;指往婚姻发展的关系)凌苒急,挣扎。
    “怎么,你美国男友还跟你一起来中国发展了?他吃得贯煎饼摊鸡蛋吗?”叶翎收回手臂,挖苦。
    “不是,我男朋友是中国人,加州理工大学博士,比你优秀多了,而且靠自己脑子吃饭,不需要靠老婆吃软饭。”凌苒火了,“叶翎,你妈的再敢拦着我。我打电话问候你老婆去。”
    “给我前妻打电话。行啊,电话号码要不要,我现在就给你。”叶翎冷笑。
    凌苒心头刹那间电闪雷鸣:“你离婚了。”声音情不自禁的软了下来,心砰砰乱跳,脑子里乱七八糟:他离婚了,他离婚了,哈哈哈,这就是他卖身求荣的最终结果,活该......
    “高兴了?满意了?”叶翎打开车门,推了凌苒一把:“上车。”
    凌苒糊里糊涂的坐进车内,但是屁股一沾椅子,脑子又灵光了,想重新站起来:“对,看见你混得这么不好,我就放心了。”
    叶翎又好气又好笑,当下摁住她肩膀,不让她站起来:“对,我确实混得不咋样,离了婚还从平安辞了职,现在开了这么个小破公司,到处求爷爷告奶奶的拉生意.......你满足吧?”叶翎把门关上,绕回去,从另一头上车。
    凌苒冷静下来了:“行了,叶总,您就别跟我客气了。您现在手里那张保荐人资格证书,随便签个名就能卖钱。我虽然刚回国,但是中国的行情还是知道的,现在中国保荐人年薪都是过千万,您既然自己开公司,挣的当然不止这个数。您前程远大,财运亨通。本来我还在想,叶总这么年轻有为,结婚了,多可惜,人不风流枉少年啊。没想到,您这么时髦的离婚了,自由自在,一杆单枪走江湖,留下多少传奇佳话。不过,您的精彩人生我只能当电视剧看了。我自知平凡庸碌,配不上您忙得只能约炮,无暇考虑个人生活的节奏。咱们大路朝天,各走一边吧。”凌苒用手去掰车门。
    叶翎“咔”的推了一下按钮,把门全部上锁,过了一秒,轻声说:“嗯,我现在已经不做具体业务了,就拉拉生意,给手下派派活,检查监督指导他们的工作,虽然压力比过去更大,但是时间上比过去灵活了很多。”  “我33了,又离了一次婚,很多想法已经跟当年不一样了,我现在虽然还是忙,而且下班时间非常不稳定,几乎每天晚上都有应酬,但是总算有点自主权了,我现在可以开始考虑安排我的个人生活了。”叶翎两眼看着窗外,慢慢的说。
    这话啥意思?凌苒多少有点心烦意乱。有一个目标,你曾经为之奋斗得很辛苦,付出了无数心血,始终虚幻,于是你决定放弃,心头却因此留下伤痛并且一直不甘心,但是今夜,它却忽然在路那头忽隐忽现,勾引人......
    叶翎抬起眼睛望着车窗外的车水马龙,霓虹灯闪烁:“现在望京这帯真是繁华,跟过去完全不一样了。都这么晚了,还这么热闹。过去我们晚上饿了,想找个小摊吃串烤羊肉串都那么困难.......”
    凌苒冷淡的说:“那不正好,夜生活这么丰富,您又有闲暇来享受。”   叶翎低声吟道:“彩袖殷勤捧玉钟,当年拚却醉颜红。舞低杨柳楼心月,歌尽桃花扇底风。从别后,忆相逢,几回魂梦与君同。今宵剩把银釭照,犹恐相逢是梦中。”声音低沉温柔,男性特有的磁音。
    凌苒呆呆发愣:五年过去了,难道他最终发现,攀附权贵的结果,并不能让他富贵荣华,于是他车撞南墙想回头了,貌似愿意恩赐我一张结婚证书了,嗯,他没这么说,只是表示如果我很努力,这个目标不是不可能实现的.......得了吧,这小子从来都是如此,那两年,也这样,各种暗示,跟在狗面前挂根肉骨头似的.....
    凌苒心头一阵恼怒:叶翎,你行啊你,当你发现五年前的那个傻妞,今天已经不能再让你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时候,你就抛出一张注水的结婚证来继续钓鱼。还指望我会傻逼到一口就把这份过期5年的饵给吞了。你可真会做梦啊你。
    凌苒冷冷一笑:“叶先生,您请我上车,就是想向我咨询您的的个人生活计划吗?对不起,我不感兴趣。现在很晚了,我得回家了,我男朋友还在等我。请您自重,今后不要再在我日常生活范围内出现。我是即将要跟我男朋友结婚了,我不想让他误会。”
    “你不想让他误会?你那即将结婚的男朋友知道你今天这么拼命的勾引殷子波么?”
    凌苒忽然间醍醐灌顶,羞耻,发急,声音高了起来:“我没有。殷子波是因为被关在电梯里了,天灾人祸谁预料得到。”
    “那后来你拍他马屁是因为他是公司副总喽。”叶翎冷笑。
    “那是,当然。”凌苒心虚,于是给了叶翎一个大白眼。
    两人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殷子波现在有十几亿身家,上市后会变成二三十亿。非吾辈之所能比。”叶翎静静的说,“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如果你有这雄心去搞定他,那我一定竭尽全力帮你。”
    凌苒哼了一声:“谢谢您老的一番好意。我如果今年二十一,倒是确实不妨一试,至于现在嘛,这么具有挑战性的任务,还是免了吧。省得偷鸡不成蚀把米。”
    “这有什么关系,反正骑驴找马,又不妨碍你跟你那加州理工大学博士毕业的优秀男友谈婚论嫁。”
    凌苒“哼”了一声:“谢谢您的建议,您是周郎妙计安天下,我最后呢,会赔了夫人又折兵。好了,太晚了,贵安吧。”抓着自己的包包就想下车。
    “等等。”叶翎伸手一把扯住,“考虑考虑,殷子波亿万身家,年轻英俊,而且据说床上表现也不错,貌似您早晨见识过他的尺寸。”叶翎多少有点好奇,凌苒怎么可能见到殷子波的尺寸,难道殷子波会面对着凌苒提水枪?
    凌苒脸“唰”的一红,一秒钟后,冷笑:“叶先生,你不知道美国有裸体海滩吗?我凌苒留洋五年,黑的白的黄的,至于这么没见过世面,见根大jj就想上。”
    凌苒跳下车,“乒”的一声摔上车门,高跟鞋踩得“蹬蹬”响的走掉了。
    叶翎默默的在后面看着凌苒,嘴角微微的泛起了一丝微笑:我的苒苒,你的心你的身体还会完全属于我么?我叶翎,可不要不是完全属于我的东西。
    ☆、夜谈
    凌苒走到自己楼下,就看见自己房子窗口透出麦黄色的灯光——邵承志在客厅里一面加班,一面等自己回家。
    刹那间,凌苒又是甜蜜,又是羞愧——我已经是个有准未婚夫的人了,我今天都在干嘛啊?
    凌苒忍不住恨恨:叶翎,你去死。
    凌苒开门进去。邵承志正在餐厅的电脑桌前分离源代码,满屏奇形怪状的符号,听到门响,转过头来:“回来啦。”
    凌苒点点头:“回来了。”
    邵承志脑子其实还在自己干的活上,打招呼只是机械性反应,此刻头已经又转了过去,两眼盯着屏幕,手指头时不时敲一下键盘。
    凌苒把包放下,去卫生间洗了手,然后进厨房,打开冰箱,拿出一小包排骨来,洗干净后,放高压锅里烧开,同时开始淘米。米淘洗干净,高压锅里的水也滚了,凌苒用汤勺撇去水面上的血沫子,把米倒进去,再加水,然后把锅盖盖上,加上压力阀,开始炖排骨粥。
    自从两人确定恋爱关系后,邵承志每天都来凌苒这,除了陪她逛逛街,做做家务外,其他时间都在加班,至少要干到半夜。凌苒心疼他,就每天晚上给他做点心,让他吃完才放他回住的地方。
    凌苒这么走进走出,忙来忙去,邵承志充耳不闻,就像凌苒是团空气。几天下来,凌苒已经习惯了这男人这副的样子,知道他只要在自己电脑面前一坐,至少两三个小时不动,不喝水不说话不上厕所,注意力完全集中,要他分神,除非房子着火烧到他屁股。凌苒叹了口气,心中无缘无故的有了一丝哀怨。
    炖粥需要20多分钟,不需要人看着,于是凌苒进主卧室洗澡。洗完澡,凌苒换了一身暗红色真丝睡衣裤,一根同质地的带子在腰部打了个结,然后站在镜子前面用电吹风“呜呜”的吹头。镜子开始时蒙着一层水汽,渐渐的水雾消散,凌苒在镜子中端详自己:刚洗完澡的皮肤白里透红,像荔枝肉一样,能隐隐看见皮肤下细微的毛细血管,黑发从一侧垂到腰际,长睫毛下的丹凤眼正迷迷蒙蒙。  忽然,凌苒脑子里响起了一个声音:“待你发长及腰,我娶你可好?”是的,那时她的长发还只是披肩。
    那个声音又说:“我现在没那么忙了,可以开始考虑安排我的个人生活了。”
    凌苒心里骂道:呸,再忙也没见耽误你娶别人。
    那个声音悠悠的吟道:“从别后,忆相逢,几回魂梦与君同。”
    呸,我知道你为毛梦见我,一面跟别的女人翻滚,一面做梦在干的是我。
    凌苒咬自己的嘴唇,半闭上了眼睛。吹风机“呜呜”的响着,恍惚中,似乎有一个英挺的男子走上前来,温柔的站在她身后,体贴的从她手里接过电吹风,怜爱的帮她吹头,吹着吹着,两人的唇合在了一起,越吻越深,吹风机停了,满室都是两人的呢喃,每次她的头发都无法吹干......他非常会营造气氛,非常会调动她的情绪,非常在意她的感受,浪漫到每个细枝末节,激情到每分每秒。其实每次,当他磁性的声音从电话那端传来,她的情绪就开始酝酿,奔赴他召唤的路程,就是盛装丽服的去奔赴一场华美的盛宴,而且永远不会知道,这会不会是最后的狂欢。每次见到他时,她就像一把绷紧了铉的琴,而他就是那技艺超凡的琴师,轻轻一拨,就发出最激昂的颤音.....那两年里,所有认识她的人都惊讶于她的美丽,她的皮肤像丝一样的光滑,她的嘴唇像花瓣一样润泽,她的眼睛像丝绒一样明媚,她的每一根头发,从发根到发梢都乌黑油亮,那是她的黄金岁月......因为爱慕崇拜,因为求而不得,因为患得患失,因为各种心理作用和气氛的渲染,他给予的激情和满足,根本不是白哥哥单纯的体力和技巧所能相提并论。
    凌苒吹干了头发,回到厨房,粥已经炖好了,凌苒让高压锅凉一凉,开阀放气,调好咸淡,又撒了一把葱花在里面,然后盛了一大碗一小碗,用托盘托了,放到餐桌上:“喂,邵某某,快12点了,把电脑关掉,吃东西。”
    邵承志一笑:“好,稍等。”邵承志快速将文件处理完毕,发送到自己公司主机上,然后关了笔记本,到桌边坐下,开始吃粥。邵承志一般情况下是个很闷的男人,吃饭就是吃饭,干活就是干活,埋头苦干,一声不吭,金口难开。
    “好吃么?”凌苒问。
    “嗯,还行。”邵承志低头啃脂排,这三个字已经是他最高阶的赞美之词。
    凌苒开始生闷气:伺候你吃,伺候你穿(邵承志每天晚上在凌苒这洗完澡回去,因为出租房没有洗衣机,所以衣服也是凌苒给他洗好熨好叠好),连句谢谢都听不到。
    邵承志敏感的抬起头来,看看凌苒:“怎么了?”
    “没有。”凌苒脸拉得长长的,过了几秒,“第一天报道,乱七八糟的,晚上一顿饭吃了3小时,比在美国一天工作14小时还累。”
    邵承志一笑:“会有一段时间调整期的,慢慢的就适应了。”
    宵夜吃完了,邵承志去洗碗,凌苒坐在客厅沙发上发呆。
    邵承志洗完碗,从厨房出来,又拿了自己衣服去次卫生间洗澡换衣服,一切都收拾完了,走到凌苒面前:“我回去了,你赶紧睡吧,明天还要上班。”
    凌苒轻轻的“嗯”了一声。
    邵承志担心的看看凌苒脸色:“你是不是很累?明天起,我晚上不过来了,周末再来找你,这样你下班就能休息。”邵承志心疼,不应该让凌苒上了一天班,还回来伺候自己。
    凌苒又是轻轻的“嗯”了一声。
    邵承志转身去收拾自己的笔记本,打算背上带走。
    凌苒开始生自己的气:跟条狗似的,一根肉骨头就被嘘着走。
    又开始生邵承志的气:已经长得不帅了,还不会嘴甜,怪不得30了,还女人一个都木有,因为你就是根木头。
    “等等,承志。”凌苒忽然说,“我有件事要告诉你。”
    邵承志停住。
    凌苒忽然又住口了,犹豫。
    邵承志返回:“怎么了。”
    凌苒拍拍沙发,示意邵承志坐在自己身边,犹豫了半天,还是控制不住内心的诱惑,把心一横:“嗯,有件事......嗯,是一个消息。今天我上班,给公司做ipo的那个投行ceo......嗯,告诉我件事,叶翎,我那个前男友......呸,什么男友,就他妈的一个炮友(凌苒发脾气),离婚了......对不起,我心情很不好。”凌苒忽然转过身来,把头埋在邵承志胸前,用牙咬他的外套,举起拳头,“咚咚”捶了他两拳:都是你的错,谁叫你不够帅,谁叫你不够有钱,谁叫你不会讨女人喜欢。
    凌苒气的眼睛里涌上了一层水雾,鼻子里闻到了邵承志身体的气息,沐浴露和微潮的雄性皮肤的清新气息,而且感觉手锤到的地方,胸大肌硬邦邦的,对,这小子天天健身。
    两人过去还没这么亲昵过。邵承志愣了半分钟,忽然哑然失笑,伸手把凌苒搂在胸前:“你今天这么不开心,原来是因为这事啊。”
    “嗯。”凌苒吸吸鼻子,好奇的抬头看了邵承志一眼:这男人咋回事,怎么这么轻松,脑子正常伐?
    邵承志笑,一只手搂住了凌苒的腰,一只手臂圈住了她的背,将她楼紧点,柔声说:“你想再去试试么?你去吧,我等你。”
    凌苒差点跳了起来:不是他喝多了,就是我嗑药起幻觉了。
    邵承志赶紧解释:“嗯,我知道你一直不甘心的,你出国留学,去华尔街做投行,就是希望能有一天,你功成名就,值得他娶。但是他已经结婚了,你只能把这口气憋在心里,终身遗憾,成为心结。”
    “现在正好有一个机会,可以让你解开这个心结:你回国了,他离婚了。现在你有美国顶尖大学的学历,世界一流投行的工作经验,总监的职位,高薪的收入,现在你跟他是在同一个平台上了,有了谈婚论嫁的基础;而他,经历了一场婚姻的失败,而且这场婚姻又是他梦寐以求的,是他当年不肯娶你的原因。他肯定也会对自己的这段经历做一个反思,重新审查自己的价值定位和人生方向。在人生的这个时间点,你们正好又有了交叉,你现在可以去找他,再试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