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念的动作被厉曜看在眼里。
    其实他也可以理解，即便是他也是才听说莫家有轩轩这一号人，可见莫家平时是有多严防死守，必然是不想公开的。
    所以即便是乔念，也是小心了又小心。
    古代音乐圈的人都低调，但有时候娱乐媒体还是会过来音乐厅这边盯梢，小心一些也是应该的。
    厉曜原本侧抱着轩轩，见乔念小心给他带上帽子，便让他小心趴在自己肩膀上，这样一来，轩轩的遮挡就比原来更完美了。
    离停车场还有一段距离，厉曜抱着轩轩走在前面，乔念在后面跟着。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厉曜的背影，乔念总觉得很可靠，轩轩也好，她也好，无论何时，都被他牢牢护在自己的羽翼下。
    忽然觉得，这样也不错。
    有一个像轩轩这样的孩子也不错。
    回答别墅，轩轩在书房玩儿，厉曜在书桌后面坐着，看着他。
    乔念晚上有夜戏，去旁边换了件衣服才过来，见厉曜一直盯着轩轩，还以为他又在想生孩子的时候，吓得她都不敢过去。
    厉曜见她站在门口，也不进来，出言：“在门口站着干嘛？”
    真实想法乔念当然不敢说了。
    转身关了书房的门，才走过去：“没有，刚过来。”
    她走到厉曜身边，厉曜伸手将她拉到怀里。
    乔念想着上午在音乐厅的休息室被轩轩看到的那个场面，就赶紧又站了起来：“你就不能正经点。”
    “轩轩还小，不懂这些。”厉曜又重新将她拉回怀里。
    乔念无语。
    厉曜看着轩轩小小的身影，不由自主的有些想笑：“你小时候也是这样吗？天天关在家里，找到个东西玩儿就是一整天？”
    “我跟轩轩不一样。”乔念倒也没有任何隐瞒。
    厉曜眉心拧了拧，等着她说下去。
    乔念笑了笑：“轩轩有自闭症，莫老师跟郑老师想着办法的带他出去玩儿，现在才算好一些。”
    “那你呢？”厉曜饶有兴致的看着她。
    “我是天天想出去玩儿，但被人看得死死的。”乔念嘴角扯了扯嘴角，微微舒了一口气，自嘲一笑道。
    厉曜宽大的手掌覆在她头顶，爱惜的揉了揉：“真可怜。”
    乔念嘴角扬了扬，也没多说什么。
    厉曜修长的手指轻轻捏着她的下巴，让她看着他：“我看着轩轩眼熟，所以，他的身份是……”
    “这是莫家的私事，厉曜，我不能告诉你。”乔念一脸诚恳的看着他，她依然不想找借口去隐瞒厉曜。
    她相信，该知道的厉曜已经知道了。
    所以那些摆在明面上的话，乔念也不想多重复，只是轩轩的身份，她不便说。
    乔念的回答倒是在厉曜意料之中，所以并不奇怪，只是轩轩的样子……
    想着，厉曜眉心不由得拧了拧。
    厉曜抱着她，好一会儿才问：“今天的戏，几点拍完？”
    “顺利的话，十二点之前能完工吧。”乔念转头看了看厉曜：“不用等我，你跟轩轩早点睡，刘妈刚已经把轩轩的房间收拾好了。”
    厉曜点头：“轩轩那么粘你，他自己可以睡一个房间吗？”
    “可以的。”乔念解释道：“他只是醒着的时候比较粘人。”
    “那就好。”
    乔念扯了扯嘴角：“现在知道麻烦了！”瞥了一眼厉曜道：“小孩子很难带的。”
    “这不是觉得新奇吗，而且，早点习惯有小孩的生活，以后才不会手忙脚乱。”厉曜笑着道。
    乔念白了他一眼，没说话。
    厉曜手掌在乔念腰肢上游走着，手心里的温热撩得乔念心里痒痒的，但，即便如此，乔念还是赶紧起身：“我要去片场了，不然来不及了。”
    “褚熙都还没来接你，着什么急啊！”厉曜继续将她锁在怀里，好一会儿道：“前几天，我被褚瑞跟褚熙他们兄弟两个坑惨了。”
    乔念眉心稍稍拧了拧：“他们还敢坑你呢？”
    说实话，乔念有些想听细节。
    然而那些细节有关于纪北，厉曜不想说。
    那时候乔念睡得迷迷糊糊的，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她目光灼灼的看着厉曜，等着他说下去。
    然而厉曜却将她往自己怀里揽了揽，语气里带着几分埋怨：“这时候，你只要好好安慰我就好了。”
    乔念扯了扯嘴角：“……”
    厉曜看着她，仿佛在等着她的安慰一样。
    乔念笑着拦着他的脖颈：“那你想我怎么安慰你？”
    厉曜伸手指了指自己的嘴唇。
    乔念笑了笑，有些无奈，但还是照做了。
    低头吻他，蜻蜓点水一般的印上他的嘴唇，然后很快离开。
    厉曜还没打算放开她。
    乔念眉心拧了拧：“还不够吗？”
    “不够。”
    乔念又低头吻他，然而，在她要离开的时候，厉曜却控着她的脖子将她重新压了回来，唇舌交缠，不愿分开。
    然而，这时候，乔念放在他书桌上的手机响了。
    乔念惊了一下，手掌扶着他的胸口推开他，瞥了一眼手机屏幕。
    是褚熙打来的。
    “我要去片场了。”
    然而才说完，厉曜的嘴唇便又压了下来。
    她手机铃声响到自动挂断，又重新响起的时候，厉曜才把她放开。
    乔念努力稳着呼吸，脸颊有些发烫：“等轩轩睡了我去片场接你。”
    “不用了……”
    可，她的拒绝对于乔念来说根本没用。
    厉曜扶着她的腰肢让她起身，温热的拇指指腹轻揉着她的嘴唇，随即道：“好了，去吧。”
    乔念也不想迟到，拿了手机边走了。
    厉曜看了看一直盯着乔念背影的轩轩，稚嫩的眉心微微拧着，随即又看向厉曜，那可怜的小表情仿佛又被抛弃了一样。
    不得不说。
    即便是厉曜，看着他此刻的模样也心疼不已，不怪乔念把这个跟自己没有一点关系的小孩子捧在手心里疼。
    但……
    厉曜眼眸微微敛了敛，随即拿出手机，拨通江垣的号码。
    电话接通，江垣还没开口，厉曜便直接道：“过来，给你看个稀奇的。”说完便挂了电话。
    没多久，江垣就开车过来了。
    来到书房，看了一眼在书房地摊上玩儿小玩具的轩轩，当即就炸了：“卧槽，这你跟乔念的孩子？”
    不可能！
    不附和常理！
    而且也没有任何科学依据可以接受。
    厉曜太阳穴跳了跳，斜了一眼江垣。
    “轩轩，过来。”
    刚轩轩只顾着玩儿，也没露个正脸给江垣，所以，厉曜便把轩轩叫了过来。
    轩轩还算是听厉曜的话，虽然厉曜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会听她的话。
    听见厉曜叫他，轩轩就迈着自己的小短腿蹬蹬蹬的走了过去。
    厉曜将轩轩抱了起来，让他坐在自己的腿上，面对着江垣，然后才缓缓道：“仔细想想，像谁？”
    江垣吃惊的合不拢嘴，虽然已经确定了，但还是不敢说。
    摇了摇头，一脸的不可置信：“不可能！”
    “什么不可能？”厉曜眉头微微扬了扬，追问了一句。
    江垣：“我怎么知道什么不可能，反正就是不可能！”
    厉曜也不难为他，淡淡的提了一句：“他跟莫昇的姐姐，莫茹，有过一段。”
    “可莫茹死了，我姐还去参加了她的葬礼……”
    江垣太过激动，轩轩吓得只往厉曜怀里躲，稚嫩的小手紧紧攥着厉曜肩膀上的衬衫，怕的发抖。
    厉曜斜了一眼江垣，示意他不要再说。
    随即叫来了刘妈，把的轩轩交给刘妈：“先带轩轩去洗澡，差不多该哄他睡觉了。”
    “好的，先生。”说着，刘妈就把轩轩带走了，出去的时候顺带着把书房的门给他们关上。
    江垣见刘妈带着轩轩走远了才道：“我姐说过，莫茹去世的时候的确怀着身孕，时间上来看，的确差不多，但……”他怎么都不信：“不可能的，当时薛家的人还去莫茹的葬礼上闹过，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厉曜并没有太好奇。
    当年的事情他也有所耳闻：“只不过被秦瑜明带着人赶出去了吗？”
    江垣没否认。
    毕竟，的确是这样。
    “可谁都没见过莫茹，入葬的是贴着她照片的骨灰盒不假，但谁有能证明那里面装着的就是莫茹的骨灰？”
    “想瞒也瞒不住的吧？他要查，怎么可能查不到？”
    “一个死了的人，他往哪儿查？莫茹有心躲他，他怎么可能找得到。”
    “那个孩子呢？”江垣还是无法说服自己：“就那小孩那个样子，留在莫家，他不可能不知道吧。”
    厉曜忍不住笑了：“你觉得薛名臣现在敢靠近莫家人一步吗？”
    江垣无法否认。
    薛家逼死了莫茹，莫岩跟郑洁的背景身份虽比不过薛家，但到底不是好惹的，薛名臣但凡对莫茹有那么一点喜欢，都不可能再让薛家人去打扰莫家人。
    莫岩也好，郑洁也罢，但凡跟莫茹有关系的人，薛名臣都不可能再碰，也不敢再碰。
    厉曜深吸一口气，嗤笑一声：“如果莫茹没有死，那以后就有得热闹看了。”
    江垣听着自己都要笑了：“你还想着看别人笑话？你们俩啊，还不知谁看谁笑话呢，等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