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
    她也曾经对慕之寒说过这些话，就是她刚明白自己心意的时候。
    那天吴智宸来找她，说了很多上一世的真相，那个时候她才意识到自己对师父的心意，回家后对慕之寒发了一通脾气。
    想到那晚说过的话，程幂有些懊悔。
    多伤人。
    慕之寒不可能是师父，他们是完全相反的类型。
    更何况，慕之寒一直都想弄死她。
    程幂垂头丧气地往宿舍走，脑子乱糟糟，无精打采。
    贺家。
    周贤贞正坐在房间的梳妆台前整理东西。
    贺勇奇忙了一整天，带着一身疲惫回来，脱了西装外套放在衣架上，见她坐在梳妆台前一动不动。
    走了过去。
    只见梳妆台上，摆着好几件首饰。
    这些都是她最喜欢的首饰，有她妈妈送给她的嫁妆，也有他送她的结婚礼物，以及一些名贵的宝石。
    周贤贞性子淡然，虽然出身高贵，却没有其他富家女那些骄奢的习性，平日里的打扮都是素洁为主，很少会戴那些名贵饰品。
    尤其是这二十年来被病痛折磨得不成人形，更没有打扮过自己。
    那些她不喜欢的首饰全都卖了，只剩下一些有重要记念意义的，留着收藏。
    今天却全都翻了出来。
    “怎么把首饰都翻出来了？”
    她又不戴。
    周贤贞抬手擦了擦眼角，“没什么。”
    她一一打包好，然后拿袋子装起来，递到贺勇奇面前，“这些你拿去卖了吧，应该能换些钱。”
    贺勇奇一怔，“这些都是你最喜欢的珠宝，卖什么卖。”
    “程幂的事我听说了，能帮一点是一点。”
    贺勇奇双眼微怔，神色动容，“你……我以为你不喜欢那孩子。”
    程幂第一次来贺家的时候，他能感觉到周贤贞的失落，也明白她心里有疙瘩。
    后来程幂也来过几次，她的态度都是不冷不热的。
    一边是妻子，一边是失散多年的外甥女，他也很为难。
    没想到程幂出事，周贤贞竟然会为了她卖首饰。
    “也没有不喜欢，只是面对她总会想起以前那些事，不管怎么说，孩子是无辜的，她这些年也不容易。”
    贺勇奇一阵感动，他知道，她这是不想让他为难。
    轻轻地将周贤贞拥入怀中，贺勇奇眼眶有些湿润，“这些你苦了你了。”
    周贤贞年轻的时候，是帝都有名的大美人，追求者很多，他只是其中一个。
    那个时候霍家二少爷，也就是霍志的弟弟，对周贤贞穷追不舍，费尽心思，周家也有意和霍家联姻。
    所有人都觉得她会嫁进霍家，就连他都觉得自己没希望了。
    然而周贤贞却选择了他。
    虽然当时贺家还是十大豪门之一，但也无法和霍家相比，所以对于周贤贞的选择，所有人都很意外。
    他记得当时特别感动，新婚当晚跟她保证过，会一辈子疼她，绝不让她受半点苦。
    然而他却食言了，贺家败落，周家要求她离婚，和贺家一刀两断，否则就不认她这个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