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志伟将信将疑：“你确定？”
    “我当然确定。”曹越半真半假的告诉张志伟：“这本书是我家传的，是历代先祖以手写记录而成，没有公开出版发行过。在当代是绝版，放到当年同样是孤本，不可能有其他人也有……”
    “明白了。”张志伟长呼了一口气：“严格来说，其实这不是一本书，而是一本研究笔记。”
    曹越点了点头：“没错。”
    “这就好办了……”张志伟急忙道：“曹先生需要把这本书影印件提供出来，然后我们会让有关专家进行分析，是否是独一无二的珍本，是否会引发产权纠纷。”
    曹越答应了：“这个可以，我会让你们看原文的，不过要等签署合同之后……”
    《江海之书》中关于药方的原文记载至关重要，在没有签署合同之前，曹越绝对不会拿出来。
    这个药方对辉瑞来说最大的问题在于，曹越针对那位女士的个人情况进行了调整，使得药方并不具有普适性。
    事实也确实如此，《江海之书》关于这个药方的记载，还真就是针对所有人的情况进行配置的。然后原文还附了一段说明，阐明如何针对个别患者的情况，对部分药物剂量进行调整，或者增删部分药物品种。
    也就是说，《江海之书》中的原文记载才是辉瑞真正想要的，而那位女士真正拿在手里的那个药方并没有太大价值。
    如果这份合同只是几十万上百万，辉瑞公司会支持知识产权保护，花钱从曹越手里买下来，给自家换个美名。但如今这已经是一笔几千万的大生意，就算是跨国超级企业也不会心甘情愿掏出这笔钱，所以曹越如果提供了原文记载，辉瑞就可能会拿出去自行生产，甚至声称药方是自己研究出来的。
    张志伟不住地摇头：“如果没有原文记载的话，怎么证明知识产权没问题？”
    “我宁可不签这份合同也不会拿出原文，因为原文价值太大了，我这么提供出去你们自己就可以生产了！”曹越果断的说道：“抱歉，在正式展开合作之前，我很难轻易相信你们，你们同样也很难轻易相信我！”
    “这就难办了……”张志伟不住地摇头：“一段古书里的记载，可以在当代产生巨大的商业价值，这类知识产权问题我们过去没接触过。”
    “我只能向你保证这本书独一无二！”
    “不如这样吧……”张志伟马上想到了一个折中方案：“你先去华夏有关部门，对这部分内容申请专利，获得知识产权保护。那么，不管这本书原作者是谁，是否还有同样内容流传于世，至少你就是这部分内容的知识产权所有人。然后，我们跟你签订合同，你再把内容提供出来。如果未来出现类似内容或者产品，我们可以携手起诉对方赔偿，毕竟知识产权谁先登记就是谁的。”
    “这个可以。”
    “那就好。”张志伟非常满意的点了点头：“那么曹先生就先把知识产权的事情解决吧。”
    张志伟的这个提醒非常重要，曹越对这个时代的法律法律不太熟悉，知识产权概念也非常薄弱。
    不管自己是否跟辉瑞公司签约，对这部分知识产权采取保护都是必须的，于是曹越转过来就开始去跑相应的手续。
    这套手续非常复杂，不过曹越借此倒是刷了一下经验，进一步了解了现代社会的运行规则。
    等到知识产权问题落实，曹越与辉瑞公司的人又在咖啡屋见面，正式签署了转让协议。
    曹越提供药方时，把《江海之书》原文带了过去，同时还进行了影印。
    不过，曹越不允许辉瑞方面查阅这个药方之外的其他内容，毫无疑问，这部书还会提供更多的经济价值，曹越可不希望现在泄露出去。
    也就是签署合同的时候，辉瑞方面带了大量专业人员，对《江海之书》进行了研究。最后他们证明，《江海之书》在历史上闻所未闻，没有进行任何出版发行，至少在当前文献资料中找不到有关《江海之书》的任何记载。
    再加上《江海之书》全部是手写，更进一步可以确认张志伟的推测，这本书本质上并不是一本真正意义上的“书”，而是几代医生的医学研究笔记，那么其中的内容必然也就独一无二。
    当曹越把自己的名字署到合同上之后，吴彼得打了一个电话，然后笑着告诉曹越说：“全部款项都已经打到您指定的账户。”
    这边吴彼得话音刚落，曹越就收到了银行短信通知，全部款项确实已经落实。
    曹越非常满意的点了点头：“我已经收到了！”
    吴彼得紧紧握住了曹越的手：“曹先生，总的来说，我们这一次的合作是非常愉快的。”
    “当然。”既然钱已经落到口袋里，曹越也就不摆阶级斗争的嘴脸了，很友善的说道：“我很高兴能与你们合作。”
    吴彼得笑着说道：“希望我们能长期合作。”
    曹越微微一挑眉头：“长期？”
    “是的。”吴彼得点点头：“我有一个不情之请，那就是曹先生今后如果有什么技术，请考虑优先出售给我们辉瑞公司。”
    “这个……算是我们合同的补充条款吗？”
    “当然不算，只是一个口头承诺，没有任何法律效力。不过，我相信曹先生的为人，说到就一定会做到。”吴彼得直视着曹越的眼睛，非常真诚的说道：“那么，也请您务必相信我们的诚意，只要您肯优先考虑辉瑞，那么我们肯定在各个方面做到让您满意。”
    曹越答应了：“没问题。”
    吴彼得急忙追问道：“那么什么时候能够提供新技术给我们？”
    “这个还不好说， 你也不用这么着急，不过一旦有了进展，我肯定第一时间通知你们。”曹越打算把其他内容暂时留着，把对方的胃口充分吊起来后再卖：“这本书毕竟是古文，而且有些地方晦涩难懂，我需要慢慢研究。”
    吴彼得有些失望：“明白。”
    辉瑞这边很想搞清楚，《江海之书》都记载了些什么，但曹越始终看的严严实实，绝对不允许他们翻阅其他地方。
    与吴彼得又闲聊了几句，曹越满怀着兴奋，急忙赶去售楼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