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你们两个在一起那么久，怎么的也得有点感情吧。”程艺馨笑了笑，淡定的示意柜姐继续往她脸上拍定妆粉。
    石灏对程艺馨的话深信不疑，不自觉的便将手放在了自己心脏那处，静静的感受着心跳。
    是真的，一丝一毫的难过，都没有。
    “嗯，可能是这样吧。”石灏笑了笑，并不想反驳程艺馨的话。
    他想改变在程艺馨心中的映像，分手后会难过，起码能证明他并不是一个冷血无情的人吧。
    俩人之间的话题其实就那么多，程艺馨知道这件事后震惊了片刻便冷静下来思考着下一步剧情，石灏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最后只能闷闷问道：“你吃饭了吗？”
    噗。
    下午三四点，问她吃饭没，以前怎么没看出来这石灏还是个人才。
    “已经吃过了，现在陪妈妈在外面逛商场，你要是没什么事我就先挂了，等我回a市再说。”程艺馨笑了笑，想赶紧阻止这场没话找话的聊天。
    那边依旧是顿了片刻，过了一分钟才回道：“嗯，其实有件事想跟你说的，不过还是等你回a市再说吧。”
    石灏想和她说的事，说实话程艺馨一点都不好奇，因此只是敷衍的应了声就把电话挂了。
    挂了电话后，程艺馨把手机放到一旁去继续让柜姐上妆了。
    而身在a市的石灏却久久冷静不下来，没有了程艺馨的声音在耳边，仿佛就连心跳声都显得格外大。
    不过就是一天没见程艺馨，却像是很久没见她似的，想的要命。
    不知不觉中，石灏才发觉，原来他已经习惯了程艺馨陪在他身边。
    可是他不敢承认，他明白现如今程艺馨已经没有那么喜欢他了，从什么开始，她的眼里……已经没有他了。
    “想什么呢？”耳畔突然想起老爷子的声音，石灏有些慌乱的抬头望去，发现老爷子已经坐在他身边许久了。
    石灏愣了一瞬，眉眼中的忧愁还未来得及收回便被老爷子尽收眼底，一时不禁感叹，平日里意气风发的孙子竟然也有今天。
    “爷爷，我和梁雨薇已经分开了。”石灏张了张嘴，决定将这件事告诉老爷子。
    谁知老爷子像早就似的意味深长笑了笑，看着石灏的神色里尽是无奈，“我早就知道你们两个会分开，梁雨薇这个人，心术不正，你这么单纯的性子，一定会被她骗的团团转。”
    从前老爷子说梁雨薇心术不正，石灏从来都是第一个反驳的那个，现如今竟也没了话可反驳。
    去媒体面前造谣程艺馨并没有做过的事情，这颠覆了梁雨薇在石灏心里的印象，看着陌生的梁雨薇，他只觉得似乎从来没看懂过她。
    “我不知道，似乎在一起这么长时间，我并没有真正看懂过她。”石灏叹了口气，靠在了椅子上，有些疲惫的揉着太阳穴。
    “你和石澜两个人，从小我就看的明白，你在工作上是柔韧有余，就算不能带领白家再上一层楼，也一定可以守得住底，把白家交给你，我放心。”老爷子不紧不慢的说完这句话，又拿起桌上的杯子抿了口茶，才又继续开口道：“可你最大的缺点，就是容易心软，容易正反不分。在看人这件事上，你弟弟要比你强多了。”
    老爷子很少就这么推心置腹的和石灏说话，现如今这些话就像一颗颗石子般尽数砸在了他的心上。
    和梁雨薇分开后，他其实也有仔细去想从前那些事，似乎现在想想……真的很不对劲儿。
    程艺馨与他一样，为人单纯，除了脾气差点似乎也没什么了，这样一个单纯的人会这么针对梁雨薇，不是不无原因的。
    只是从前他被梁雨薇蒙蔽了双眼，什么都没看出来罢了。
    “爷爷，那我现在该怎么办？”阳光均匀的撒在这片大地上，石灏看久了有些眼困，于是缓缓闭上了双眼，只剩下微弱的呼吸。
    老爷子其实已经知道了全部事情，但还是想多为难为难石灏，故意反问道：“什么怎么办？你和梁雨薇分手，不是很好么。”
    石灏见老爷子明知故问，也有些着急了。
    老爷子可是最想让程艺馨嫁给他的一个人，如今都已经不赞成他们两个在一起了，那程艺馨想必也不会有什么顾忌了。
    “爷爷，你在明知故问。”石灏皱了皱眉，偏过头去看着老爷子，带了些祈求的意味：“爷爷，你帮我侧面打听打听程艺馨是什么意思吧，我总感觉，她已经不喜欢我了。”
    “还需要侧面打听吗？现在这个情况，很明显就是不喜欢你了。”老爷子才不着急，程艺馨能嫁进他们家，说明是缘分，若嫁不进来，则是缘分不够。
    活了这么多年，他明白缘分强求不来这句话。
    老爷子的想法何尝不是石灏的想法，从前所有人都在告诉他，程艺馨很喜欢他，他还偏偏烦的不行。
    现如今所有人包括程艺馨自己，都在告诉他，程艺馨已经不喜欢他了。
    事情反转的可真快。
    “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石灏不死心的继续问道：“她那么喜欢我，如果我现在回头，她会原谅我的吧？”
    老爷子笑了笑，轻飘飘督了一眼石灏，毫不犹豫的开口奚落道：“你当丫头条件很差吗？南家比起咱们家，可有钱多了，丫头又长的那么好看，人家为什么偏偏要选择你呢？”
    说完，还觉得不够，继续笑道：“岁月难回头这五个字，你可懂？”
    程艺馨的确条件不差，实际上也是石灏认识的女孩当众，最棒的，可他以前眼里只有梁雨薇，将程艺馨这些优点全部都忽略了。
    其实老爷子说的，石灏何尝不懂，可他现在脑子很乱。
    明明之前还那么的喜欢他，为什么一时间变了？
    “行了，我话已至此，剩下的你就慢慢悟吧，我要去喂我的龟去咯。”老爷子年龄已然大了，勉强扶着椅子才能站稳，双手背在身后慢悠悠的走了。
    石灏看着老爷子离开的身影，皱着眉又靠了下去。
    他似乎明白了老爷子的意思，这件事，老爷子不打算帮他，要靠他自己去挽回程艺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