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灏一向是以高高的姿态面对她的，现如今让他低下头来挽回程艺馨，一时间还有些做不到。
    老爷子走后，他细细想了想，还是再观望下吧。
    另一半的程艺馨化好妆后随手充了张店的会员卡，这才拿起一旁的手机准备回去找程母。
    站在店门口，程艺馨伸长脖子往里看，看样子傅西臣还没回来，这才放心的走了进去。
    程母与宁柔的买鞋工作已然做到了最后一步，见程艺馨回来，程母偏过头来温声问道：“我们就买这些了，你有想要的吗？”
    程艺馨缓缓摇了摇头，她的鞋子不少，不需要再去添鞋了。
    程艺馨的视线在程艺馨脸上停留了片刻，张了张嘴还想说些什么，最后还是闭上了嘴，深深看了程艺馨一眼，便回过头去付钱了。
    “我来吧，妈。”程艺馨尽量让自己看上去情绪正常些，笑着拿出卡来去替程艺馨出了。
    程母什么话没说，只是把卡收了回去。
    倒是一旁的宁柔转了转眼球，有些酸的看着程艺馨卡上一下划走十几万不嫌心疼的样子，忍不住开口道：“姐姐还是有钱，划走这么多也不嫌心疼的。”
    程艺馨站在宁柔前面，因此宁柔并没看见程艺馨翻了个白眼，继续酸道：“不过我觉得，女孩子还是不要那么大手大脚的好。”
    对于宁柔这个妹妹，之前程艺馨还十分的厌恶，现在看上去却像个不懂事没心机的蠢妹妹似的。
    一点让她想怼的欲望都没有了，反而觉得她有些可爱。
    “那舅妈和我妈对咱俩的教育可能不同。”程艺馨接过卡来冲着店员笑了笑，继而撩了撩漫卷长发，颇有些意气风发道：“我妈可是从小就告诉我，家里不缺钱，可劲儿造。”
    本是一句出口便怼出来的话，程艺馨根本没在意，却不料宁柔脸瞬间白了，咬了咬唇有些不甘道：“家里有钱，也经不起这么造啊。”
    “行了行了，你们两个因为点小钱有什么可吵的，继续逛吧。”程艺馨听着俩人吵架头都要炸了，略有些不耐烦道。
    程艺馨撇了撇嘴，什么都没说转身走出了店外。
    她根本不在乎程母的话，更不在乎宁柔的话，她只是很烦，不想继续和俩人待在一起了。
    反倒是宁柔忿忿不平的瞪着程艺馨的背影，不死心的继续念叨着：“姑姑，姐姐脾气越来越坏了，我也是为了她好嘛。”
    “我知道，不过你姐花钱心里有数，没必要管那么多。”程母淡淡督了宁柔一眼，语气听不出情绪。
    宁柔顿了一瞬，眼底快速的闪过一丝屈辱，而后又归于平静，仿佛这丝情绪从未出现过一样。
    她觉得不仅程艺馨在看不起她，连一向疼她为她着想的程母对她的好都是假的。
    其实这程家上下，就没有一个是看得起她的，连一个只不过是家里做饭的保姆都是！
    心里这么想，宁柔面上还是装作乖巧的样子应了声：“我知道啦，姑姑，我以后不说姐姐了。”
    程母对宁柔的宽限程度很大，因此并没有因为这件事而出什么隔阂，两个人挽着胳膊便继续逛。
    “姑姑，东西就，放到这里吗？”刚要走出店门时，宁柔突然想起刚刚买的那些鞋子还没拿到手里，她以为程母忘了，连忙开口提醒道。
    一旁的店员礼貌的笑了笑，出声解释道：“小姐，这些你不用现在就拿走的，等到时候打包好了，再派人来拿就好，南夫人在我们这里买了很多次了，每次都是这样呢。”
    本来店员只是好心的提醒，却不料被宁柔狠狠瞪了一眼，一点道理都不讲的开口骂道：“问你了吗？让你说话了吗？怎么那么多嘴呢，我需要你提醒我嘛？”
    一连怼过来的话让店员脸色一变，有些委屈的看着宁柔，低声继续解释道：“没有，我并没有这个意思。”
    宁柔还行说些什么，突然想起程母还站在旁边，没有继续开口奚落这个店员，瞪了她一眼，冷哼一声搂着程母走了。
    程母这才算看出了宁柔的关键。
    宁柔太过自卑了，别人简单的一句话在她眼里来说，是嘲笑与讽刺。
    是看不起她。
    所以她总是带着刺去说话，即使是对程艺馨这个亲表姐。
    “柔柔啊，其实有时候，我们可以温柔点的。”程母拍了拍宁柔的手，颇为好心的出口劝道。
    宁柔脸上的笑僵了片刻，前面程艺馨与林栋并肩走来的身影映入眼帘，她压根没顾上搭理程母。
    “嗯？柔柔？”半天都没见旁边的人吭声，程母有些疑惑的抬起头看着她，却发现她的视线仿佛定在了程艺馨与林栋的身上，八成没听见她的话。
    宁柔对林栋的仰慕就浮现在脸上，根本不用猜。
    程母也明白宁柔的心思，哪怕宁波与李芳稍微靠点谱，她都会毫不犹豫的把宁柔介绍给林栋。
    可宁波与李芳恰恰是两个败家子，若真的扒上林家，指不定要闹出什么幺蛾子。
    他们程家与林家交好那么多年，绝不会让这件事毁了两家人的交情。
    所以程母打定主意了，绝不能让宁柔喜欢上林栋。
    “噢，姑姑，你刚刚说什么了？”眼看着程艺馨与林栋俩人进了一家服装店，宁柔才舍得把目光收回来。
    程母笑了笑，没和宁柔计较，继而温声道？“也没什么，没听见就算了。”
    宁柔迫不及待点了点头，指着前方程艺馨和林栋走进去的店，“我们去那里面逛逛吧。”
    宁柔的小心思，程母明白的不能太明白了，可宁柔提出来的要求让她也没什么办法拒绝。
    毕竟是出来逛街。
    “嗯，进去吧。”程母的语气淡了些，不似刚刚那般温柔了。
    宁柔怕程艺馨与林栋俩人在店里会发生什么她们不知道的，连忙拖着程母便冲进去了。
    进去后，程艺馨和林栋在挑着衣服，俩人有说有笑的，时不时打闹一番，这一画面顿时停留在了宁柔眼里。
    她瞬间松开程母的手，几步走上前去和林栋搭话：“林栋哥哥，姐姐，你们在干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