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程艺馨第二天上班就多了个跟屁虫。
    “不是，石灝，好歹让她熟悉公司事务吧？”她苦着脸躲在办公室，隔着玻璃偷看她的小助理。
    “没什么好熟悉的，这些你都能教她。”男人头也不抬地应了声，听起来甚是敷衍。
    程艺馨简直无语凝噎，这也太特么扯了吧，她这么个整天无所事事等着混日子的人，居然多了个助理？
    她严重怀疑，要么是石灝存心包庇石楠，要么就是他故意整自己，让人监督她认真工作的。
    要不要做这么绝啊，好歹也是相识一场啊！
    只可惜石灝不为所动，只是在她转身出门时终于抬头，嘴角微不可见地勾了下。
    既然大局已定，程艺馨也不好意思赶人，只能尬笑着和石楠干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没有先开口说话。
    实际上程艺馨却惊呆了！
    她不是没见过美女，但却没见过如此精致漂亮的，仿佛静止不动时就成了洋娃娃一般，挑不出任何瑕疵。
    但就是气质差了点，看起来很是胆怯，想来也是到了新环境的缘故。
    而她作为老员工，自然得肩负起活跃气氛的作用了，说不定还能拉进彼此关系，她又多了个好朋友呢！
    一股责任感油然而生，程艺馨率先出了声：“你叫什么名字啊？”典型的活络气氛专用语。
    石楠老老实实地说了，精确地介绍了每个字，看起来就是乖乖女的形象，让人忍不住想亲近逗弄。
    程艺馨肯定也是如此，自然而然地开口道：“你为什么取名为楠啊，很少听说有女孩子用这个字。”再说这也不是石爷爷的风格。
    她只是单纯好奇，而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在石楠眼中，就成了戳她痛处，仿佛嘲笑她是私生女一般。
    “我这名字……是我妈妈取得，她一生都见不得光，所以盼望着我是个男孩子，以后可以替她争气……”石楠说着，眼泪不由自主地打转，楚楚可怜的。
    程艺馨却惊呆了下巴，她不知石楠是私生女，此刻领略到却深觉尴尬，早知道不聊这么没营养的话题了。
    “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她眼神诚恳，是真心喜欢漂亮小姐姐的。
    只可惜后者已形成固有映象，再怎么解释也是徒然，更何况她也看不上程艺馨，接近她不过是为了韩子琛而已。
    但表面的功夫还是需要的，她擦了擦眼泪，说了好一通掏心窝子话。
    两人就这么聊了一上午，从基本信息到明星八卦，基本都能接上话茬，也就无心顾及其他事情。
    林善都被无情地冷落在一边，更别说繁琐复杂的工作文件，她们甚至连翻都没翻开。
    程艺馨很少能找到如此志同道合的，一时之间不由得深入交心，对石楠也多加疼惜照顾。
    石灝透过玻璃看向两人，自然是开心得意的，他巴不得两人能结成好姐妹，这样一来，他的目标也就能早日视线。
    只是到时候，程艺馨少不了吃苦头，被自己认定的姐妹背叛，想想都不觉得好受。
    “我也不想的，程艺馨……”声音回荡在偌大的办公室，很快变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么大的事情，程艺馨自然第一时间就告诉了韩子琛，后者第一反应是皱眉，直觉这人来头不简单，只是程艺馨如今正在兴头上，他也不好泼冷水。
    只是没想到，第二天她就把石楠带到了自己面前。
    “今天多个人吃饭，不介意吧？”程艺馨兴冲冲地挽着男人的胳膊，流露出小女人的姿态，一看就是被宠着的那位。
    石楠的目光游移在两人交握的手上，嘴角的笑意怎么也扬不起来，怯生生地看着韩子琛，没出声。
    而程艺馨还以为是他太凶了，禁不住轻轻地掐了掐他，撒娇道：“好不好嘛……”
    她是想请石楠吃顿饭，就当是结交朋友的仪式感，但韩子琛也在，那就正好三人一起咯。
    她想的很是简单，俨然忘了防火防盗防闺蜜一说。
    韩子琛如此宠溺，又怎么可能不答应，三人找了家西餐厅，点完菜便开始活跃起来，主要是程艺馨憋不住叽叽喳喳。
    “这位是韩子琛，我男朋友，这位是石楠，我的同事兼闺蜜。”她兴致勃勃地做着介绍。
    而韩子琛的眼眸却凉了凉，才短短一天，这人就成了闺蜜，看来这位石小姐的手段还真是不一般。
    石楠总算见到目标人物，自然是忍不住欣喜的，她没料到韩子琛居然比想象中的还要好看，光是一言不发的模样，就足够让人心动了，更遑论把你抱在怀里叫宝贝……
    她笑着勾起嘴唇，主动找话题道：“韩先生，你们公司和石氏经营类型也差不多么？”
    她专挑男人感兴趣的话题，一旦被打开了话匣子，想要再沉默可就难了。
    只是没想到程艺馨压根抑制不住兴奋，当场接过话题道：“其实也不一样，石氏主打房地产，而韩氏经营多种类型，相对来说覆盖面大一些。”
    石楠脸色垮了不少，只差没说让她闭嘴。
    而韩子琛淡定地喝了口酒，嘴角忍不住勾了起来，看来艺馨也并非完全放心她……
    只可惜下一秒，他的笑容就僵硬在脸上。
    “不过你叫韩先生太生疏了，不如直接叫子琛吧，听起来也亲近。”她没心没肺地说着，完全没注意到男人的脸色已经黑沉如铁。
    而石楠眼神亮了起来，正愁没办法拉近距离呢，程艺馨就送上门来了，这么没脑子的女人，也不知道韩子琛是怎么看上她的。
    可她表面依然笑意吟吟。“那我以后就叫你子琛咯……”
    那两个字咬得格外重，多了一丝若有若无的味道。
    韩子琛不予理睬，甚至连看都没多看她一眼，而程艺馨蹙了蹙眉心，觉得有些奇怪，但又说不上来是为什么。
    反倒是石楠，沉浸在欢乐之中。
    程艺馨嘴皮子一直没闲着，也不知说了多久，这才起身去了厕所。
    这时间卡得，韩子琛甚至怀疑她是不是在给石楠创造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