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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似双丝网(一)

      国华一直想着荷花说的那句话,心搁在自己这好理解,可另外一句倒底是什么意思?如果说传贵还能动,他也能理解荷花的心思,毕竟他们两个才是本命鸳鸯,自己只不过是半路丈夫,说句不该说的话,应该属于第三者插足。但现在的传贵就像是他们的兄长,他们的父亲。难道荷花还有其他遭遇?
    就在国华患得患失地收拾好厨房,荷花已经洗得香喷喷的出来,身上裹着叶芙蓉的睡衣。国华有些歉意地抱着荷花说:
    “我该让你把换洗衣服带来。”
    荷花无所谓地说:
    “是我漂亮还是秀儿娘漂亮?”
    国华吻着她小巧的鼻尖,深情而温柔:
    “都漂亮。”
    “我真的很像秀儿亲娘吗?”
    “以前是很像,但现在不像,倒像是勾人魂要人命的小妖精。”国华的怪手伸进睡衣内,里面是chi裸的肌肤。
    荷花捉住他的手轻声说:
    “快去洗澡。”
    邵国华恋恋不舍地离开柔软的身体,走上二楼这才发现卧室布置的跟新房一样。空调里传送着阵阵暖气,买来的两根红蜡烛放置在电视柜两边,粉红的帐纱在烛光中透着暧昧的气息,大红的锦被蕴含着喜庆的色彩,一切都似曾相识,只是原先的可人儿已慢慢从心中淡化。
    荷花推着发愣的国华进了浴室,帮他关上浴室的门。然后从柜中取出旗袍和西装,把它们放在锦被上。她脱去睡衣,直勾勾望着镜中粉红色的身体,心中顿有些自豪,这是女人梦寐以求的身材,高挑,苗条又不失丰满。
    荷花轻抚着自己的ru房,慢慢套上内衣。生怕会把那薄丝一样的布料给扯坏。性感的内衣将女性傲人的部位充分展示出来,在遮掩中露着朦胧,在朦胧中透着诱惑,将犹抱琵琶半遮面的美感展现的淋漓尽致。
    当大红旗袍套上身的时候,她都难以相信自己的眼睛。落地镜像是被施了魔法,里面出现了一个曲线玲珑的美女,一个成熟妩媚的仙姑,一个端庄典雅的贵妇。
    “荷花,你那句话倒底是什么意思?我真的想不明白。”
    哗哗的水声中传来国华的询问,这男人在洗澡的时候都还惦记着这个问题。
    不合时宜的声音惊醒自我陶醉的荷花,她轻笑道:
    “我就不告诉你,把你急死去。”
    忽想到这还是在正月里,说“死”字太不吉利,连忙“呸呸”几声后打了下自己的小嘴,暗道一句:无心之过,诸神莫怪。然后走到梳妆台前对着镜子盘起头发,接着又用叶芙蓉的化装盒给自己画着淡妆,也不怕这化装的东西是否过了期。
    是女人就爱美,爱美的女人都会化妆。荷花也会,她只是没钱,没时间,没心思打扮自己。今夜,她要用画笔把自己变成世界上最美丽的女人。
    从浴室里出来的邵国华惊呆了,在他的眼里,妻子本就是世界上最美丽的女人。但穿上旗袍画上淡妆的荷花,真是“颜如琬琰,眉似远山。静若秋兰,观之如画。”就像是天外飞来的仙女,美的光彩夺目,美的让他不敢相认。
    “你,你是谁?”国华故意揉了揉眼睛,指着妻子调笑:
    “是哪来的狐狸精,怎么跑到我家来了!”
    荷花妩媚地送上一个秋波,在丈夫面前转了一圈,温言软玉道:
    “怎么样,漂亮吗?”
    “漂亮,漂亮,跟小仙女一样漂亮。”
    荷花从床上拿起西服和白衬衫说:
    “你也把这套衣服穿上吧。”
    邵国华似乎有些明白妻子的想法,在她的帮助下顺从地穿上衬衫、西服,打上领带,然后又从柜里拿出两双鞋,一双是他自已的,一双是红色的高跟鞋。他带着一丝歉意对荷花说:
    “今天我们先借小秀娘的穿,改天我给你披上最好的婚纱,穿上最好的鞋,请所有认识的人来喝我们喜酒。”
    “有你这句话我就心满意足。”荷花拿着新郎的绢花替国华别上,眼中闪着泪花说:
    “国华,我们俩成亲有半年多了吧?”
    “嗯,怎么啦?”
    “我们结婚后,你感觉最幸福的是在什么时候?”
    “每天都很幸福,但最难忘的还是咱们第一次在小树林里。”
    “为什么?”
    “因为从那次开始,你是荷花,而不是秀儿她亲娘的替代。”
    荷花抱着国华的腰,将脸贴在他胸膛上:
    “你还会想小秀亲娘吗?”
    “以前天天想,自从咱俩成亲后,偶尔也会想起她,她和你一样也是位好女人。”细心的国华发现了荷花情绪在变化,他捧起那张娇媚而精致的小脸,温情地说:
    “怎么啦,你是不是吃醋了?”
    “嗯,有点。”荷花毫不掩饰自己的心情,有些忧怨地说:
    “但我更羡慕她。”
    “你怎么会羡慕她?她是位苦命的女人。”
    “但她能穿着大红礼服挽着你拜堂成亲,而我却只能担惊受怕,偷偷摸摸地和你在一起。”
    “真是傻女人,你和传贵哥也有过一回啊。要说这个,我是不是也应该吃点醋。对了,你们一个在山里,一个在山外,是怎么认识的?而且传贵哥比我们大这么多。”
    荷花一边替国华整着西装一边轻声说:
    “跟你一样是在厂里认识的,只不过那时我们都在广州打工。他父母死的早,没有人可以依靠,全靠自己养活自己。我们山里更穷,很多人跟我一样,小学都没念完就出来替家里做事,稍大点就南下到广州打工。我是十七岁时跟村里一个姐妹去的,那时哥正好是我们班长。他平常就对我很好,把我当成自己妹妹一样来照顾。刚开始的时候我没那想法,因为好多女孩子都想跟他好。后来出了一件事,我心里才有了他。”
    “什么事?”
    “当时广州的治安很差,当地的古惑仔很凶很霸道,经常欺负外地人。我们那个厂在郊区,那个乡有十几个古惑仔,没事就守在厂门口找人要钱,看见漂亮女人就揩油。厂里不少姐妹遭到他们调戏,还有一个在夜里被骗到面包车里轮*奸。后来他们盯上我,传贵哥怕我出事,就一直在我身边保护。可他们贼心不死,半夜里翻围墙跑到宿舍里来。几个人都拿着刀,吓得宿舍里的人没一个人敢动。其中一个满脸横肉的家伙,当着我们的面把一个姑娘糟蹋了。那家伙完事后对我说:‘靓妹,你好日子来了,我们老大看上你啦。’几个人把我往外硬拖。我当时都吓傻了,连话都说不出来。走出宿舍楼大门,正好看见传贵哥过来,我才能发出声,大喊:‘哥,快救我。’传贵哥冲了过来。虽然他个大力大,可对方人多又有刀,几个打他一个,还砍了哥一刀,但哥的狠劲也让他们害怕,丢下几句狠话就跑。”
    国华捏着骨节“喀喀”作响,恨恨地说:
    “这帮禽兽,我在非扒了他们皮不可。”
    荷花吃吃直笑:
    “用不着你扒他们皮,九三年的时候当地政府就把他们收拾了,为首的几个人全部枪毙,其他的不是无期,就是要坐十几年的牢。不过,那时候我们要是先认识了该多好。”
    她拿着手指在国华胸口上画着圆圈,幽幽地说:
    “我心在你这儿,自从和你在一起,传贵哥越来越像亲哥。你说,他要真是我亲哥该多好。”
    “你是不是厌烦了我们这种尴尬关系?”国华小心翼翼地说:
    “我说过喜欢你就会喜欢你的喜欢,何况跟哥相处下来,他既像兄长又像父亲,我们之间是无话不谈,根本就没有芥蒂。不管以后会怎么样,我绝不会吃你跟哥的醋。也许我是戴绿帽子的傻子,但对哥来说,他也会认为自己是傻子。”
    荷花摇摇头道:
    “我习惯了我们三个人在一起,有哥在我更感觉像一个家。只是有些怨恨自己,又有些对不起你。都说女人善变,我算是亲身体会到了,以前跟哥在一起时我认为那就是爱情,和你在一起后又说:啊!这才是爱情。那我以前跟传贵哥的感情到底是什么?但有一点是肯定的,我可以让你离开我,但我绝不会离开哥。因为没有我,他可能就会死,而你还能活下去。只要你活着,我就能天天想着你。所以我能给你我的心,但我却不能给你完整的身体,因为它也属于传贵哥的。”
    “啊,你那句话是这意思啊,还害的我胡思乱想。”国华在荷花脸上狠狠地亲了口,呵呵直笑:
    “是男人都有自私的占有情结,但我可以保证,我绝不会离开你,也绝不会离开传贵哥。要是传贵哥身体好了,我就把自己当成一只偷腥的猫,围着你们转悠总行了吧。”
    荷花气恼地踢了他一脚,瞪着秀目嗔怪:
    “我跟你说掏心窝的话,你却油嘴滑舌的不正经。快把绢花给我别上,蜡烛都快烧一半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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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千秋岁·数声鶗鴂》
    宋.张先
    数声鶗鴂,又报芳菲歇。惜春更把残红折。雨轻风色暴,梅子青时节。永丰柳,无人尽日飞花雪。
    莫把幺弦拨,怨极弦能说。天不老,情难绝。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夜过也,东窗未白凝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