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闹里有钱(一)

      凤儿回到市区后特意去了一趟秀儿说的地方,但她并没有找到国华,新住进去的女主人告诉她:
    “这以前是乡党委书记邵国强的家,他现在调到县里当副县长,住在县委大院。只听说他家有个儿子,没听说有小女孩啊。”
    这家的主人从外乡调任过来,对邵国强家并不熟悉,只是在交接过程中有过短暂的接触。
    和国华认识这么久,凤儿还不知道他姓什么叫什么,所以邵国强的名字并没有引起她的联想,而是当秀儿记错了地址。
    她懊恼地驱车赶回市里,还没回到家就接到她的合伙人刘明霞的电话,劈头盖脑的嬉骂:
    “黄琳凤,你个骚蹄子,又到哪浪去了?我找你半天了。”
    凤儿一边开着车一边笑骂:
    “小骚货,找我这么急干嘛?”
    刘明霞嬉嬉笑道:
    “你快点回来,我有个好消息告诉你。”
    凤儿望了望车窗外,随口说:
    “我现在到了廉政路路口,大约还有半个小时就到公司。”
    挂断电话,她忽然发现左边街道上有个熟悉的身影一闪而过。黄琳凤也不管什么交通规则,猛打方向盘,从双实线处调过头,靠近路边慢慢行驶,却没发现要找的人。
    “难道是我看花了眼?”
    相信自己眼力的凤儿,不死心地把车停在路边。沿着店铺一家家寻找,足足找了半个多小时,仍然没找到她要找的人。这才死了那份心,取下雨刷上夹着的违章停车罚款单,调头返回公司。
    进了自己办公室,早已守候在那的刘明霞戏弄道:
    “还说半小时就到,这都几个半小时!是不是在路上碰到心仪的奶油小生?做了几回啊?”
    黄琳凤噗嗤一笑,点了一下明霞的额头说:
    “你这小脑袋瓜里怎么尽想这种事。”
    “你不想啊?”刘明霞全身缩进沙发,一双纤细秀美的长腿翘在茶几上,三寸多长的鞋跟,随着脚的抖动晃来晃去,鲜艳的樱唇吐出玩世不恭的话:
    “人生在世,该赚钱时赚钱,该享乐时享乐。那些老不死的不就是仗着手中那点权享尽荣华富贵,咱们有点钱玩玩小白脸总比他们搞权色交易好吧。最起码我们花的是自己的,这一点就比他们强。”
    凤儿给明霞倒了一杯饮料,也给自己倒了一杯,坐在沙发上伸了个懒腰说:
    “我不想玩别人,也不想被人玩,就想找个人把自己嫁了,生儿育女过点平淡生活。”
    刘明霞嚯地放下脚,坐起身将一杯饮料吸了一半,吐口气说:
    “你有意中人啦?”
    凤儿点点头说:
    “初二到我舅家拜年,表嫂拉我去相了一次亲,人还不错。”
    刘明霞嬉嬉直笑:
    “难怪你这段时间总是魂不守舍,原来是有相好的。刚才就是跟他约会去了吧,这么长时间才回来,看来这男人挺强壮。”
    凤儿娇啐道:
    “真是狗嘴吐不出象牙。”接着又叹了一口气说:
    “我倒是想跟他约会,可相完亲后就再也没见过他。打了几次电话,他都推脱说很忙。刚才在廉政路口看见他,可调回头去找,却连个人影都找不到。”
    “哟,还有这种男人存在!”刘明霞咯咯娇笑:
    “我还以为能抵抗姐姐魅力的只有太监呢,真想见见这个人,倒底有什么魔力会让你神魂颠倒。他长的怎么样?是做哪一行的?”
    凤儿端起饮料,悠悠地说:
    “相亲的时候他是在工厂打工,现在从工厂里出来了,具体干什么不知道,但估计也是在给人打工。他穿的很朴素,连过年穿的那套衣服也是地摊货。长的怎么样我不好说,也形容不上来。反正他穿上那套衣服后,只要往人群里一丢,你就可能找不到他。但他身上有一种吸引人的地方,怎么说呢……”凤儿吸了一口饮料,找着合适的词儿说:
    “那种感觉就像是在寒冬,你赤*身裸*体冻的瑟瑟发抖时,忽然有温暖的和风将你包裹起来。又像是在漫无边际的沙漠里,你饥渴地躺在滚滚黄沙中,忽然有人在你嘴角滴上一滴清泉。”
    刘明霞难以置信地望着黄琳凤,将剩下的饮料一吸而尽,摇着美丽的小脑袋说:
    “你中毒了,我还是第一次看你这样。一个打工仔会有这么大魅力?真是情人眼里出西施。他是哪儿人?只要在市内,我帮你找出来。”
    凤儿苦笑道:
    “要把他找出来很容易,他有个妹妹嫁到我舅舅那个村,还有一个女儿是他妹妹在带。那小丫头很漂亮,古灵精怪的特别招人喜欢。小嘴儿也甜的很,跟抹了蜜一样,见人就是阿姨阿姨的直叫。他的家我不知道在哪,他妹妹娘家是在深山里,那他也应该是在那出生的。但他的口音跟我们俩一样,据他自己说是小时候过继到舅舅家,高中还和我们同校。按年龄推算,应该和你同届。但我不知道他的话是真是假,总感觉他们披着一层面纱,身上有一团迷雾在缠绕。
    “乖乖,还是结了婚的男人。”刘明霞吃惊地说:
    “你不止是中毒,还中的很深,连后妈都想当。在我们那届,县一中只有四个班,大概有二百多人,你只要说出名字我就可能认识。那些男生中谁会有这个能耐让姐姐魂不守舍……”刘明霞脑海里忽然闪出一个高大的身影,但她立即晃了晃头,因为这个男人是她的初恋,严格来说是她少女时的暗恋,是她心底深处最美好的记忆。
    凤儿笑道:
    “我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望着明霞可以吞下鸡蛋的嘴,她涩涩地一笑:
    “是不是觉得我很傻,我自己都觉得自己傻。好几个月了,黄琳凤竟然连相亲对象名字叫什么都不知道,还满世界去找他,说出去让人笑掉大牙。不说他了,你在电话里说有好消息,倒底是什么好消息要我急急忙忙赶回来?”
    刘明霞嬉笑道:
    “昨晚上我和邹丽跟刘志豪在柴镇宾馆见了一面,那老鬼人没个鸟用,色心还大的很,弄得老娘上不上下不下,回家连喝两大碗冰水都降不下火。不过总算有点成效,那死鬼答应把填河工程给我们做,和我们一起参入竞标的长虹公司和三元建筑的标底我也拿到了手。刚才叫工程部初步估算了一下,我们就是以比这两家公司低一百万竞标,毛利大概在四千万左右。刘老头要抽走百分之十,剃除打点的开销,纯利可能在三千万以上。”
    黄琳凤点着头夸奖:
    “做的好,前期我们在这个工程就投入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势必要拿下它。但现在只是他口头答应,中间的变数还大的很,万一省里的猫闻到腥味,肯定会插手进来的。所以对刘志豪一刻也不能放松,要尽快变成白纸黑字。这帮人翻脸比脱裤子还快,别看他现在应承的爽快,一到节骨眼你就找不到他人。”
    刘明霞诡笑道:
    “我防了一手,事先在宾馆里藏了摄像头,现在借他个胆也不敢反悔,就是百分之十不给他,他也只能干瞪眼。”
    “给还是要给的,这个人对我们以后还有用。我现在担心的是能不能及时付款,政府的工程是事好做钱难接,要想想一旦拖欠工程款该怎么办。我脑子里有个大概的想法,这条河填了以后势必会成为市中心的主干道,我们可以跟政府协商,用这地方的地皮来冲抵工程款,相当于我们自己填河给自己造地。”
    刘明霞迟疑道:
    “现在房地产在低迷期,地皮卖不起价。”
    “就是要在这种低迷期跟他抵,这样才能低价买入。”黄琳凤手指在桌面上如弹琴一般轻点,望着明霞似笑非笑地说:
    “任何一个行业被压缩一段时间后,都会有一个快速反弹,更何况现在商品房钢需还很强,只是政府在做宏观调控。填河工期大概要三年多,我预计三年以后地价将会飞速上升,这部分的差价比工程的利润要大的多。只是我们自己要注意资金链不能断,几位行长那要多走动走动,对他们要时不时投点饵料,这样才能钓到大鱼。”
    明霞咯咯娇笑:
    “我明白你意思,做这种事我最拿手。”
    黄琳凤叹了一口气说:
    “做生意难啊,女人做生意更难。要想不被人吃掉,就必须把别人吃掉。不同行业可以合作同赢,同行的就是冤家。还有服装厂的事,也要招集管理人员和设计人员开会。做代加工的越来越多,大家都在拼血汗钱,利润比纸还薄,这样下去总有关门的一天。我们必须找出一条新路,在做代加工的同时也要创建自己品牌。这条路可能会很长也会很艰辛,但一定要走下去。服装厂是我们发家的龙兴之地,这个根不能丢。告诉他们,开会我要亲自参加。”
    刘明霞连连点头,笑眯眯地说:
    “我回头叫行政部布置下去,你说起龙兴之地我倒想起一件事。昨天刘老头谈了市区扩容的事,政府把我们璋河县规划在市区范围,由县升为直辖区,并给予相当宽松的优惠政策。听说璋河县准备在城东设立工业园,这个月十号在工业园举行招商引资洽谈会。”
    凤儿对明霞的话非常感兴趣,看了看台历说:
    “今天七号,还有三天的时间,你叫人去了解下有哪些政策,引资的主要项目是什么,回头我们一起回趟老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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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闹里有钱,静处安身。来如风雨,去似微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