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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九章 一个得以跟她单独相处的借口

      说着,她就站起身来,打算往外走。
    没想,他连眼睛都不抬一下,直接就淡淡的说了句。
    “你不想知道眠付的事情了?”
    江沅的身子僵住,禁不住蹙起了眉头。
    “二哥,你这样很好玩吗?要说,可是又不说,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她是难免有些不耐烦了,本是不打算继续奉陪,却见他抬起手,在空中虚点了几下。
    “我知道他去了哪里,我也可以带你去见他,但你若是想去见他,那你必须要有心理准备,那个地方对现在的你来说,就等同于像是地狱一般的地方。”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她的手悄然的攥成了拳头,她觉得,巩玉堂的每一句每一个字,她都没有听懂其中的含义。
    他的身子微微向后靠,将高脚杯凑到嘴边,浅抿了一口。
    “江沅,你对他的了解有多少?”
    他这话来得突然,让她一时之间没明白过来。
    巩玉堂慢吞吞的将高脚杯放在桌子上,那锐利的黑眸随之扫视了过来。
    那眼中的深沉,隐隐约约的似乎荡着什么别样的意思。
    “他突然出现在你的面前,开口说要娶你为妻,难道,你就没怀疑过?还是说,你相信所谓的一见钟情?”
    她站在那没有说话,他笑,笑得有些放肆。
    “你才二十岁,你单纯,想事情简单,这也不怪你,毕竟,你接触未深,自然很多黑暗的事情你连见都没见识过。”
    她听着他的话,眉宇间聚拢起了不悦。
    “二哥,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说这样的一些话,但是,巩眠付是你的亲弟弟,哪怕你是因为巩家的那些事想方设法的打算除掉他,也不用这样对我说。”
    “你觉得,我这是想要除掉他才会跟你说这番话?”
    巩玉堂摇了摇头,他的脸上尽是淡然,让她看不起他究竟在想些什么。
    “有些事你说得没错,我若是想要得到巩家,那我就必须除掉他才能得到巩家,因为,他是我爸最疼爱的儿子。可你错了,即便我真的有那样的想法,我也不至于在你的面前说他的坏话,那我还不如直接对眠付下手,我在这对你说这些话,能对他造成什么伤害?你以为,你能动摇巩家的什么东西?你就这么高估自己的?”
    她僵了僵,死死的咬着下唇。
    他懒懒抬眸,面靥上一点表情都没有,然而那说出口的话,却是针针见血。
    “你觉得你对他的了解多一点,还是我对他的了解多一点?江沅,你不用处处戒备的看着我,如果我要害你,我早就害你了,不会一次又一次的帮着你,我今天跟你说的话,你听了以后可以当做没听过一样转身离开,你打算怎么做是你的事,我会跟你说,不过是看你可怜,要是我的孩子还活着,大概也就跟你差不多的年龄吧?”
    “我的第一个孩子,是一个女儿,本来想好好留住,怎么都没想到,才五个多月就夭折了。”
    巩玉堂在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稍稍有了动容,她看得出来,那是一种说不出的悲戚。
    她突然想起巩眠付跟她说过的话。
    巩眠付说,二房那边,王谷兰曾经孕过两个孩子,可是,都没能留住,至今仍然是毫无子嗣,而巩家的规矩摆在那,巩玉堂自然不可能在外面有什么私生子女。
    因此,巩家才会只有巩子安一个嫡孙。
    只是,她也不敢全信他的话,抿着唇一言不发的看着他。
    巩玉堂放下手中的高脚杯,很快便敛去了神色,然而,她还是看得尤为清楚。
    “江沅,有一些事整个巩家都心知肚明,唯独是你被瞒在鼓里,大哥他们抱着看好戏的心态,就连爸都选择袖手旁观,眠付不打算让你知道,我们也便不能对你言说,你应该还记得,爸当初对你们的婚事是极为反对的吧?”
    望着他的脸,她下意识的开口:“难道不是因为我的出身吗?”
    他笑,有些漫不经心。
    “有一部分的原因是因为你的出身,但还有一部分的原因,是别的事。”
    他总是带着这种态度,说一半不说一半的,把人吊在半空中,换着是任何人,都不见得好受到哪里去。
    江沅垂放在身侧的手紧了松松了紧,不得不说,巩玉堂当真是掌握住了她的命脉,知晓什么对她来说,是迫不及待想要知道的。
    “你说的别的事情,那是什么事情?”
    巩玉堂也没有立即回答她的话,他抬眸,对上了她的双眼。
    “如果我得到的消息没错的话,你很快就会知道了。”
    她正欲继续问下去,却见他站起身来。
    “那些事如果可以的话,我是宁可你这一辈子都不要知道,你还那么年轻,往后的岁月还那么长,可是,眠付却非要将你绑住……江沅,有一些事有一些人,你如今是不想面对也必须面对了,真相往往很残酷,甚至有可能会撕毁你现在的生活你现在的圆满,你确定到了那个时候,你能承受得住吗?”
    他说完这话,就率先走向了门口,拉开门后扭过头来。
    “走吧,我送你回去。”
    江沅没有动,看着他径自走出了包房,身影很快就消失在门边。
    她垂眸,看着桌子上几乎没动过的饭菜,柳眉微蹙。
    在医院的时候,这男人说他饿了,使了法子让她陪他过来吃这一顿晚饭,然而,她这一刻才发现,刚刚就她一个人动了筷子,他的碗筷是连碰都没碰过,更别说是吃了。
    明明,是他说要到这里来的,到头来,却根本连半点都没吃过,这,又算是什么?
    一个得以跟她单独相处的借口?
    江沅觉得,她是愈发摸不透巩玉堂这个人了,每一次,他给她的感觉都是高深莫测的,便也总是让她小心翼翼。
    回过神来,她迈开步伐走出了包房。
    在这之前,她本是打算自己回去的,可两人去的是同一个地方,若是找借口说自己回去的话,难免有些怪异,她便只能打开后座坐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