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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娇娇 第45节

      裴深伸了个懒腰,手往地垫上一撑,往后仰了仰。
    “昨儿一整晚,我都在外头。”
    他是不吝给小丫头说这些的。从一开始认识,带着她时,她就接触过一些了。
    余鱼若有所思。
    “那你不要陪着我写字了,我会自己写的。你快去休息吧。”
    “小丫头,没良心啊。”
    裴深不乐意了。
    “我忙了一整天,就这点时间能和你相处,你还要给我剥夺了?”
    “过分两个字,可是会写了?”
    “可,可……”余鱼眼睛瞪圆了,如何争辩得过裴深。
    裴深轻笑。
    “可什么可?你这般对我,不哄哄我?”
    这却是仗着小丫头心疼他,得寸进尺了。
    还要哄?
    余鱼手足无措,愣了半天,憋出一句来。
    “那,那要如何哄?”
    裴深来了兴致,指点她。
    “这样,你把我哄睡了,此事就作罢。”
    哄他睡着?
    余鱼犹豫半天,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做。
    裴深见小丫头笨拙地不知所措,若有所指:“睡觉,是需要躺下来吧。”
    “对,你躺下!”
    余鱼连忙这么跟着说。
    “躺在哪里?”
    裴深追问。
    躺在……
    余鱼指了指地上铺着的厚厚地垫。
    裴深却不依,努努嘴,视线一直落在小丫头的膝头。
    半天了,余鱼才看懂裴深的意思。
    她涨红了脸。
    可是裴深就这么静静坐在等她动作,余鱼踟蹰片刻,只好重新落座,坐下时,侧坐一边,整理好衣裙,然后指了指自己的膝头。
    还不等她说话呢,裴深已经迅速地卧下,躺在她膝头。
    他背对着余鱼,余鱼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觉着大腿上,多了一份重量,也是沉甸甸的发热。
    裴深却是在想,小丫头太好哄了。自己也就罢了,若是换做旁的有心人,岂不是就把小丫头欺负了?
    不行,还是得好好教教小丫头这方面的防备之心。
    “旁人叫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吗?”
    裴深正过身子,与余鱼四目相对。
    余鱼低着头,这还是第一次用这种视角和裴深说话呢。有些新奇。
    “才不是。”她反驳道,“旁人我才不搭理呢。”
    也就是她在裴深面前没有丝毫原则,才会事事如他的意。
    这句话莫名又让裴深心情好了,他带着笑,抬手捏了捏小丫头的脸蛋。
    “这就对了,只需要搭理我,旁人都别管。”
    余鱼用手捂着他的眼睛。
    “别说话,快点睡觉。”
    裴深轻笑着,却顺从小姑娘的意思闭上眼。
    “好好好,我睡觉,你哄我。”
    这还要哄?
    余鱼哪里哄过人睡觉,就连她自己,都没有被哄着睡觉过。
    思来想去,她只能把手放在裴深的肩膀上,试探着,轻轻拍了拍。
    还好,裴深配合着,闭着眼不动。
    余鱼这么拍了片刻,她自己都昏昏欲睡,猜测裴深也该睡着了,犹豫着收回了手。
    她屏息等待片刻。
    裴深没有伸手来抓她。仿佛是真的已经睡着了。
    她这算是,成功把裴深哄睡着了?
    原来她真的可以哄人呀。
    余鱼充满了满足感。
    裴深夜里没有休息好,让他这会儿多睡一会儿。
    余鱼本陪着他,只坐着坐着,自己险些眯上了眼。
    不行,太困了。
    余鱼强忍着困倦,自言自语似的小声问:“哥哥,睡着了吗?”
    刚想自己回答,比她更快一步的,是躺在她大腿上的裴深。
    闭着眼的少年郎嘴唇动了动:“睡着了。”
    余鱼:“……”
    过分!!!
    这都还没有睡着吗?
    裴深装不下去了,笑着睁开了眼。
    他哪里是能随意睡着的人,只不过躺在小丫头腿上,给了他足够的温柔和安宁。
    倒是有些贪恋了。
    他心中一动。
    “小丫头,你秋天就及笄了,对吗?”
    “对。”余鱼没好气地嘟着嘴,“八月十八,中秋过后三天。”
    裴深坐起身,笑吟吟看着她。
    “你这么说,我可真的很期待八月了。”
    小丫头及笄了,有些事,也可以筹备了。
    “快点长大,我等你。”
    第35章 徐府赴宴
    海棠苑里,余鱼刚描完秦老师教她的花鸟图,收起笔,到了时辰,也该下学。
    秦老师照例回到厢房去收拾她的行装盒,余鱼这边吹着墨迹,等待干了之后收起来,还是拿回书房里,放在裴深专门给她腾出来的格子柜里。
    “丁姑娘好。”
    国公夫人那边的一个嬷嬷笑容满面进来,屈了屈膝,给余鱼问好。
    “夫人那边说是有事,请丁姑娘,还有三位姑娘一起过去。”
    余鱼一听夫人请的是她和其他三个姑娘,心里砰砰跳。
    该不会让国公夫人知道,她私下里玩得小把戏了吧?
    “知道是什么事儿吗?”
    嬷嬷笑着说:“虽然不太准确,但奴婢听着,仿佛是关于徐老夫人寿辰的。”
    这算给余鱼交了个底。
    “徐老夫人是刑部尚书的母亲,她有个侄女,嫁给了夫人娘家的堂兄。”
    这拐着弯的亲戚关系,余鱼可闹不明白。
    她小时的日子太简单,就一个小破屋,一个奶娘,家中兄弟不怎么见,更别说什么,堂兄妹,表兄妹的。这些亲属称谓,她甚至都是一知半解的。
    只这点她能明白的就是,不是她小把戏露馅了。那就好。
    余鱼这边收拾妥当,带着张嬷嬷去正院。走到一半,三位姑娘各自带着嬷嬷也恰巧遇上,和她一样,三个姑娘都是面色惴惴,惶惶不安。
    “丁姑娘,”二姑娘明显是慌了,疾步走过来低声问,“莫不是四妹妹的事,让母亲知道了?”
    看来几位姑娘都不知道到底为何,和她一样,第一反应都是四姑娘那件事。
    而四姑娘还嘴硬说:“就算母亲知道了又如何,是她安排下来的,该骂也是骂她。”
    余鱼刚刚还想解释呢,一听四姑娘这话,一个字都不想说。
    她不揽这活儿,最松快不过的还是四姑娘,在自己姐姐手下,怎么松懈怎么来。
    得了好的是她,现在翻脸推责任的,还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