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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3)

      他这话一出,那边顿时就没声了,紧接着语音通话忽然转成了视频通话。
    言逾一同意,屏幕上就出现了一张凑近了的脸,紧接着那边说:手机拿远点儿,我看看你毁没毁容。
    没有,是小伤。
    不过言逾还是依言照做,但与此同时一不小心却把关度弦给拍了进去,罗萱嗅觉十分敏锐,立刻问道:你旁边是谁?
    言逾刚想回答,但这时关度弦却忽然开了口,在他之前说出了另一个回答:他哥哥。
    言逾:??
    也是关度弦这一打岔,言逾方才反应过来,对啊,罗萱难道不认识关度弦吗?他经纪人不认识他老公?
    不过罗萱却没注意到他的异样,自己反倒疑惑起来:你不是独生子吗?什么时候有个哥了?
    言逾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但他肯定不能和关度弦说得相悖,只能赶紧岔开了话题:萱姐,你刚说我掉什么大事儿了?
    说起这个罗萱就来气,没好气地看了言逾一眼:你之前那部戏提前到昨天开机,你没进组,导演组就找人把你替了。
    哦,这个啊。言逾对此反应却十分平静,没事儿,反正我现在也拍不了。
    见他如此心大,罗萱简直无语,但好歹想着他现在是伤患,便没有再进行过多的言语批判。
    过后罗萱又问了他几句,言逾心里挂上了事儿,就答得比较敷衍,罗萱说要来看他也被他推了。
    电话挂断之后,言逾便陷入了沉思。
    片刻后他抬头,问话时显得有些小心:你为什么说你是哥哥?
    关度弦抬眸看向他,沉默一瞬,随即才说:我们结婚的事,只有爸妈知道。
    言逾惊了,感情好他们还是隐婚啊?
    不过言逾却想到:可是昨天你朋友廖什么
    廖以潇。
    啊对,廖以潇不是也知道吗?
    关度弦看他一眼,言逾隐隐有种不太好的预感,果不其然,关度弦就说:我说的是你那边。
    关度弦说这话时看起来很平静,但是不知为何,言逾突然就想起了昨天夜里坐在沙发上出神的关度弦。
    再结合此刻关度弦的话,言逾突然无来由地感到一阵心虚。
    谁料关度弦这会儿居然还替他着想,替他解释说:不过你是公众人物,注重保护隐私是应该的。
    到这言逾就忍不住发问了,并且问话中难免还有一点期待:难道我现在很红吗?
    然后关度弦就沉默了。
    在这股尴尬的沉默中,言逾便得知了答案。
    他就说他签的是豌豆大点的经纪公司,拍的是十八线网剧,除非他爸在背后给他运作了,不然怎么可能。
    那么问题来了,他又不红、也不是爱豆、说不定什么时候心情不好就退出娱乐圈了那他为什么不跟身边的人承认他结婚了?
    但是直觉让言逾没有再多问。
    只能趁关度弦没注意的时候,拿出新手机登上自己以前常用的通讯软件,然后在聊天记录里挨个搜关键词:老公、丈夫、关度弦。
    结果言逾越看越心慌,因为他真的除了跟他爸妈还有他们共同认识的廖以潇提过,此外没有再跟任何人提起过关度弦。
    言逾再次觉得,这不对劲呐!
    而且再结合他之前怀疑过的那些点,比如廖以潇说怕他踹了关度弦、关度弦不知道他的密码、隐瞒关度弦的存在
    艹,按这剧情走向,怎么关度弦显得这么卑微,他又那么像个逢场作戏始乱终弃的渣男呢?
    这不能吧?!
    言逾。
    啊?言逾正想着,突然就被喊了一声。
    现在再去检查一下,没问题的话明天就可以出院了。许是他此刻表情实在有些奇怪,关度弦说完之后便又问,想什么呢?
    我、我在想言逾眨了眨眼,随后胡乱扯了个借口,我在想咱们结婚多久了?
    关度弦一边扶他起来一边说:一年七个月零二十八天。
    你记这么清楚?
    如果放在之前,言逾震惊的点肯定在于结婚时间的长短,但此时他却只能注意到,关度弦好像确实对他处处都很上心。
    嗯,很好记。
    然后言逾算了一下,又问:那就是在我二十岁的第二天去领证的?
    是的。
    那会儿我们认识多久了?
    十天。
    我草
    隐婚还闪婚?挺潮啊他。
    不过这个词言逾还没说圆范就及时咽了回去,维持住了他在人前最后的素质。
    关度弦却问:很不可思议吗?
    明明此刻关度弦没什么表情,但言逾就总觉得关度弦对这些好像很敏感,于是赶紧找补:不是不是,这种坠入爱河的事儿谁碰谁不迷糊?一见钟情一拍即合嘛对不对,正常,我没有其他意思,就是感叹一下。
    关度弦闻言垂眸,没有接这个话。
    而此时,言逾忽然又意识到了另外一个问题,他的生日是12月24号,第二天领证的话就是25号,那之前关度弦的手机密码正是1225。
    妈的,越对比越残酷是怎么回事儿?
    这样跟关度弦比起来,他真的好像一个无情渣男啊。
    好在话到这里,两人便到了检查室外面,关度弦不能进去,只在外面等他,好歹给了言逾一个缓冲的时间。
    关度弦看着检查室里言逾的身影,若有所思。
    倏地,廖以潇的声音忽然出现在背后,语气里带着些调笑。
    你不告诉小言你俩是协议结婚,你是起坏心,还是有私心呢?
    关度弦对此置若罔闻,目光依旧落在检查室里的言逾身上。
    但就在廖以潇以为他不会开口的时候,关度弦却忽然说:之前本来打算出院之后告诉他的。
    之前?那现在呢?
    关度弦闻言垂眸,原本平静的表面褪去,眉尖渐渐凛然起来。
    廖以潇偏头一看吓一哆嗦:我的老天鹅,你这表情,不知道还以为你想把人囚/禁起来。
    关度弦偏头,一脸你是不是有什么大病的神情:然后你来监狱看望我吗?
    说完便朝立柱后面的等候区走去,廖以潇跟了过去,顺手把带来的文件递给他。
    然后廖以潇见关度弦明显不想过多谈论这件事,便也知趣地没有再多问。
    一开始廖以潇还安静等着关度弦看文件,后来发现需要签字的文件确实有那么多,就忍不住开口叨叨:小言什么时候出院?
    大概率明天。
    太好了。廖以潇一拍手,那你后天就可以回来上班了。
    不一定。
    什么不一定啊,不行,你可快回来。廖以潇说,咱律所离了你真不能活,办公室里成天死气沉沉的。
    我在更死气沉沉。
    廖以潇不想跟他说这个了,反正默认他会回来,所以转而又开始八卦,我跟你说,刘律媳妇儿前天查出怀孕,他昨天就去香枫寺给祈福去了,结果排队排了一天。
    关度弦随口问:人多?
    多到爆炸,跟踩蚂蚁似的。廖以潇说,你没去过吗?
    关度弦摇头:没有。
    好吧,有机会可以去感受一下。对了,叶小茹组织这个周末聚餐,大家一致决定去吃海鲜,你去不去?不过我记得你是不是海鲜过敏来着?
    关度弦点头,随后又说:没事,你们去吧,我不去了。
    他们这边稀稀拉拉聊着,却没注意到此刻柱子后面那个身着病号服的身影。
    言逾站在那里,双目有些发直,很明显愣住了。
    他清清楚楚地记得,在他那个特别喜欢你的帖子里,明明提过他和对方一起去香枫寺、一起去吃海鲜这俩事儿的啊!
    但现在关度弦却说,他没去过香枫寺,甚至还海鲜过敏?
    不对劲。
    可这些事儿他们肯定不能都记错吧?
    那如果都没记错的话,那是不是就说明他帖子里的另一个人不是关度弦,那能是谁?
    不不,问题不在于是谁,而在于既然这帖是婚后写下的,题目还是特别喜欢你,那对象除了关度弦之外,是谁都他妈不应该啊?!
    因为这种事儿如果是别人,不管从哪个角度来看,好像都有个学名儿叫做出轨?
    念及此,言逾的眼神逐渐变得惊恐起来。
    这不是吧?难道他还真是个始乱终弃、无情无义、彻头彻尾的渣男?!
    第4章 反转
    可如果真是这样,那他当初为什么要这么轻易地跟关度弦结婚呢?分手好分,离婚可不好离。
    但是目前看来,好像真就那么回事儿啊。
    言逾心态有点爆炸,忍不住用手扶了下柱子,但是没注意用的是右手,一不小心疼得发出了嘶气声。
    关度弦那边听到动静过来一看,就见言逾左手抱着圆乎乎的右手,裹着纱布的脑袋凑近了在吹气,眼眶里还带点生理泪水,反正整个人看起来委屈巴巴的。
    廖以潇见状差点没忍住笑出声,言逾瞪他一眼,等看到旁边的关度弦,顿时又蔫儿了下去。
    好在关度弦不是看热闹的人,走过去圈住言逾,问他:出来多久了?护士呢?
    言逾只答:护士妹妹说检查完了,等一个小时拿单子就可以。
    好,那要不要出去走走?关度弦看向言逾,体贴询问,躺了这么久闷不闷?
    关度弦这态度跟刚刚简直是判若两人,廖以潇看着他们,表情顿时有些一言难尽,心想狗男人真是难懂。
    可言逾一心想着自己极有可能渣了关度弦,所以这会儿关度弦待他越温柔他就越心慌,那可是一点都不敢再麻烦他,于是赶紧摇头:不闷不闷,我想回去躺着!
    关度弦狐疑道:真的?
    言逾恳切点头,并且立刻用行动表示意愿的强烈,转身就往病房方向走。
    关度弦只好跟上他,一边走一边叮嘱:走慢点,小心身上伤口。
    言逾开始推拉:你们律所有事的话你就去忙,我这边真没什么,我自己没问题的。
    关度弦说:没事,有廖以潇在。
    廖以潇:??你有事儿吗?
    不过他的想法如何显然无人在意,几人推着推着又一起回到病房。
    而这会儿本该是言逾换药的时间,等回去关度弦把他安置好之后又出去找换药的护士。
    就留言逾和廖以潇大眼瞪小眼。
    言逾之前就是小话痨一个,跟廖以潇在一块儿俩人能侃出山来,但这回言逾好歹经历了一场祸事,又失了忆,状态不佳也是正常的。
    但廖以潇可受不了这尴尬,主动找话题说:对了,之前撞你的那司机,他们案子转到咱们律所了。
    其实言逾这回也是无妄之灾,那天他本来停在路边儿,结果有俩非主流在大马路上飙车,结果技术差得死人,一个撞上了绿化带,一个撞上了言逾的车。
    言逾还是今天才知道他为什么会在医院,他听到这儿都无语了,虽然他从小到大都倒霉吧,但是这回居然倒霉到光天化日都能碰上傻/逼?就离谱。
    廖以潇见他神色郁卒,又说:你放心吧,咱律所的人听说对方傻逼撞的是你,群情激奋,必定争取送他局子一轮游。
    这话本该感人肺腑,可言逾听了之后注意力却在另一个地方,他顿了一下,试探着问道:你们律所的人,全都认识我?
    廖以潇都听笑了:这不废话吗,他们老大的家属还能不认识?可能有些没见过你,但知肯定知道。
    这话是实话,并不是廖以潇要帮着关度弦隐瞒什么,他才懒得掺和他俩的事,是以说得毫不心虚。
    他又说:这不是基本操作吗,谁会结婚了连同事朋友都不知道?
    廖以潇说得理所当然,言逾却是觉得心上被插了一刀,心里流着泪想,我的同事朋友就不知道。
    天哪,他怎么会是这种人呢?
    他爸妈分明一直就很恩爱,恩爱到俩人在家都会吃烛光晚餐,还要他在一旁小提琴伴奏那种。
    这样优秀的环境,他怎么会长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做出这么丧良心的事呢?
    而且在他存留的记忆里、他十九岁之前,他都没觉得自己有往这方面发展的迹象啊除非每三天就换一个新墙头这种事要算进去的话。
    但言逾还是挣扎着想,是误会吧?应该是误会吧?
    可就在这时,他想谁来谁,这几天一直没丝毫消息的他爸妈居然在百忙之中抽空给他打了个电话。
    电话一接通,陈蔓高高兴兴的声音就传了进来:言言我跟你说,这边的蓝色冰川好漂亮!妈妈给你带点特产回来要不要!
    对比之下言逾的声音就显得极其没有活力了:什么啊?
    我和冰川的合照!
    没想到这两年他妈的性格还是这样,虽然无语,但言逾还是积极捧场,行啊,到时候我给你全打印出来贴咱家客厅。
    他妈笑得不行,过后又问:阿弦呢?
    啊?言逾顿了一下,胡扯道,他、他工作呢。
    那行吧,那就不打扰他了。陈蔓说完又叮嘱了一句,你帮我谢谢他啊,这一趟旅程真的太完美了!
    言逾心念一动:是他帮你们安排的吗?
    对啊,你不知道吗?机票线路景点门票,全是他排的,哪像你啊一点都不靠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