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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九章相公写的书

      花小蝉拿起房景毓丢过来的书,随意扫了眼,看见封皮上的书名就喃喃念道:
    “《青簪记》,这本书我倒是第一次见,让我看看写的什么?”
    花小蝉念完,伸手就要翻,哪知房景毓又忽然变了脸色,忙上来抢夺,结果又被他给夺了去,花小蝉只来得及翻开看了一眼。
    这一次花小蝉没有着恼,而是有些愣怔的皱皱眉,把手指放在唇边,思索道:“相公,这本书里面的字迹好熟悉,不会是你自己写的吧?”
    她说着朝房景毓笑笑。
    “相公,你不用藏了,我都看见了,原来相公你也会写这种情情爱爱的书!”
    花小蝉眼角微微上挑,露出两分不怀好意的笑来。
    房景毓脸色微微囧了一下,不过并不十分不好意思,而是大大方方的把书扔到了花小蝉面前:
    【让你看看也无妨。】
    【书确实是我自己写的,不过是无聊的时候打发时间的玩意儿罢了,你想要看,就拿去吧。】
    【只要你别被吓到了就行!】
    花小蝉听了,就说道:“一本《青簪记》就能吓得到我,我又不是被吓到的,你越是这样说,我就越要看。”
    花小蝉说着拿起书,老老实实的坐下翻开,然而刚看了第一个故事,就被吓到了,手一哆嗦,书差点就掉在了地上。
    第一个故事讲的是一个官员上任途中遇到一个美人,不禁被美人勾了魂魄,两人路过一家酒肆,美人就说要进去喝酒,让那官人随她进去歇歇脚再赶路。
    官人一进去,就见酒肆雕梁画栋,雕栏玉砌,无数美人穿插其中,为客人烹茶煮酒,一碗下去,魂兮飘然,如坠云雾之中,香风浮动,久而不知还。
    官人正沉浸在这美色当中,忽然耳边锦帛撕裂,转眼雷声炸响,房倒屋塌。
    睁眼一看,眼前的美人已化作红粉骷髅,再看屋子,颓败不堪,四面漏风。
    正惶惶不安处,那粉红色的骷髅猛然伸手一推,忽觉脚下一空,还没来得及发出声音,人就急速掉落,耳边尽是鬼哭狼嚎,让人心悸不已。
    转眼间,跌入深渊,路边只余一残骨。
    花小蝉强自镇定,装作若无其事,“不过就是一个鬼怪故事罢了,也没有什么吓人的。”
    “我看吓人的不是故事,而是故事的隐喻,相公写它,不知是想给谁看?”
    房景毓见被花小蝉看穿,颇有些意外,这让他越发肯定花小蝉肯定不像表面上看上的那么简单。
    一个普通的小姑娘,只偷认过一些字,又岂会看得懂,他这故事??
    【打发时间而已!】
    【夜深了,不如我们休息吧。】
    房景毓藏好书,走到花小蝉面前,拿过她手里的书放下,牵着花小蝉朝床边走去。
    他看着花小蝉,站住脚伸手比划了一下花小蝉的身高,已经到他胸口了,看来这丫头确实是长大了。
    【床有点小了,不如明日我们搬到前院去住吧。】
    花小蝉看了看床,再看了看房景毓,问出了她一直想问却没有问的问题,
    “家里有这么多闲置的房间,相公当初为什么非要住在后罩房呢,这里又小又窄,旁边就是祠堂。”
    房景毓笑了笑,就比划着说道:
    【你没来之前,我只知读圣贤书,图住在这里清净。】
    【转眼间,你都来了快半年了,一直让你跟我挤在一起,实在是委屈你了。】
    花小蝉倒并不觉得委屈,她才刚来的时候确实有些拘谨,处处觉得不自在,唯恐自己不知道怎么就惹了别人不高兴,再把她给撵出去。
    现在她已经完全在房家安顿下来了,对房景毓的脾性也摸清了不少,现在突然要分房睡,反而觉得有些不习惯。
    “相公,我不觉得挤,住在这里挺好的。”花小蝉如实说道。
    房景毓盯着花小蝉,比划道:
    【再有一个月你就八岁了,这半年你这身高往上窜了一大截,再跟我住在一起不合适,不能委屈你了。】
    花小蝉听了,微微一细想就明白了房景毓的用意,脸微微红了红。
    “相公,我都听你的,你说咋办就咋办,我没有意见。”
    夜里,风平浪静,圆月高挂,半夜时分,一声狼叫从山巅传来,叫声嘹亮犀利,听着让人瑟瑟发抖,整个村子的村民都听得清清楚楚。
    这一声狼叫似乎能够穿透云霄,各家各户忙起身插紧门闩,紧闭大门。
    一声狼叫过后,紧跟着又响起数声狼叫,群狼嘶吼,震撼非常,此起彼伏,持续了足足有小半个时辰。
    “相公,这狼叫声好可怕!”
    花小蝉被这狼叫声,给吓到了,紧紧缩在房景毓的怀里。
    房景毓听着外面的狼叫声,面色却十分平静,他抬手把花小蝉圈在怀里,轻轻揉着她的脑袋。
    花小蝉还是很害怕,脑海中幻想着村子被狼群给袭击的场景,这样没来由的嚎叫,叫人心慌。
    房景毓见花小还是害怕,干脆起身穿好衣服,似乎要出去,花小蝉察觉到房景毓的意图,一把扯住他的衣袖,在黑暗中问他:
    “相公你去哪,别留下我一个人,我害怕?”
    房景毓摸到了花小蝉的手,轻轻的在上面拍了拍,示意花小蝉把手放开。
    花小蝉看不到房景毓脸上的神情,但她能感觉到房景毓似乎在跟她说什么一样,就乖觉的把手给放开了。
    借着窗外清冷的光辉,房景毓微微一笑,拿起竹笛打开门,大步走了出去。
    他双腿微微一曲,身子凌空一跃来到了房顶。
    他穿着一袭白衣,在寒冷的夜色中如磐石般站立不动,一双深邃的眸子在月色的照耀下环顾四周。
    淡淡的银白色的光辉将他整个人给包裹起来,他整个人沐浴在月光下,仿若天神降临,整个人显得是那么的神圣,凛然。
    他慢慢收起目光,面色变得平静起来,以笛作剑,挽了个剑花,将竹笛放在了唇边慢慢吹奏起来。
    笛声一开始如小桥流水般缓缓流淌,非常的悦耳,听着让人心里莫名的感觉到心安。
    过了不多一会儿,笛声急转直下,声调陡然拔高,声音远远飘散开去,涤荡四周。
    房景毓的笛声听上去比群狼的嚎叫更有感染力,更能穿透云霄,随着笛声高昂的响起,此起彼伏的狼嚎渐渐的弱了下去,最后已不可闻。
    他的笛音仿佛带着某种魔力,能够让群狼乖乖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