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听说这次和他们一起执行任务的有两支某种意义上的“学生队”，是军部新搞的什么玩意儿。
    唐渔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大佬，你还是学生？”
    叶翡因说：“快毕业了。”
    唐渔在北沃五年了，刚调来西区没多久，以前在自己的队伍里也算有勇有谋义，但跟眼前这位比起来，他甘拜下风。
    两人聊了一会儿，中途叶翡因和裘策通讯问了下23队的位置进度。
    一个小时后，23队的人到了。
    裘策、絮絮、刀元冬和姜韶也到了。
    叶翡因看到自己队伍机甲的出现，不是不震惊的。她下意识问：“你们来干嘛？？”
    裘策说：“23队那边的情况不太好，补给不够，你跟过去，他们没弹药分给你。”
    “那你来干嘛？”叶翡因说，“你是指挥啊！”
    裘策：“……”
    他不放心，他想看到活生生的、完好无损的叶翡因。
    现在看到了，不仅活蹦乱跳，还很会气人。
    “没事，来一趟不耽误我指挥，”裘策说，“正好现场观察下这里的情况，指挥部传了几张y区地下通道和地下河流域的图给我，我和云宋一起看了，心里有几个可能的地点，出来走一趟确认一下可能性。”
    “说这么多没用的，”絮絮忍不住说，“就一句话的事，‘我担心你’啊！”
    裘策：“……”
    他指挥的威严呢？！
    叶翡因说：“我知道你们都是担心我才来的，就是……指挥啊，指挥太脆了，坐镇指挥基地就好了，上前线太容易出事。”
    裘策：……果然还是怀疑他的战斗力！
    他想反驳，自己就算不是指挥里最能打，也绝不算弱！
    可惜在前线、在敌人堆里，是很难有大片的空闲时间给他们闲聊的。这么多机甲蜂拥至一个地方，钛坦在夜里视力再不好也都看见了，全都嗷嗷叫着扑过来。
    负责警戒的刀元冬和姜韶催促他们快走。
    23队的人已经撤了，临走前队长还特地向叶翡因道了谢。
    叶翡因机甲受损有点严重，但不影响跑路。之前之所以说走不了，是因为没有武器机甲也不经打了，她一个人，回去的路上遇到钛坦很容易凉。
    但现在队友在身边，跑就完事了。
    一路奔回指挥基地。
    几人都大汗淋漓，心脏狂跳。
    叶翡因从机甲出来，气喘吁吁。
    裘策拿了水、食物、药和毛巾，沉默地递给她。
    这座指挥基地保存相对完好，甚至有床，早被西风竹子他们拖出来，用来过夜的时候休息。大家来前就知道，这次任务至少要两三天。
    叶翡因低声说：“谢谢。”
    裘策问：“为什么没开戒指？”
    叶翡因认真道：“因为我觉得我能解决。”
    裘策说：“那是领域钛坦。”
    叶翡因说：“是，是领域钛坦，但是我单杀了！”她脸上闪过一抹得意的快乐。
    裘策猛然醒悟：“你之前说自己干了件特牛的事，是指你单杀了领域钛坦？”
    叶翡因：“……是。”
    裘策：“你是为了试试自己能不能单杀领域钛坦才不向我呼救？”
    叶翡因总觉得他下一句就要骂你脑子里在想什么了。
    “不是，”她说，“好吧，有一点点这个的成分，但最重要的是，我并不想拖累队伍。”
    “我说过不会拖累队伍。而且我们是团队，团队就是大家愿意为了彼此牺牲！我想去找你，絮絮她们也都主动愿意跟我一起去！”
    叶翡因说：“我知道大家都是好人，才格外不希望大家因我而受伤、牺牲。我看电影的时候就很讨厌为了救某一个人导致更多人牺牲的情节，所以我不想在这个场景里自己成为那个‘被救’的人。”
    裘策有点激动地说：“那又怎么样？愿意去救你的人就是愿意为你牺牲的人！我就愿意！”
    他不想这么激动地和叶翡因说话，但他有点忍不住，因为他后怕。
    他知道叶翡因是什么样的人，她有秘密，她喜欢危险和刺激，她喜欢在悬崖边跳舞，那令她兴奋，让她快乐。这次是领域钛坦，下次她是不是还要试试君王种？她有没有想过她会有生命危险？
    相比较他，叶翡因就很冷静：“谢谢。”
    裘策一口气被噎住了：“……没了？”
    叶翡因说：“我也愿意为你牺牲。”
    裘策：“……”
    他愣住了，被这句话砸得眼冒金星，不可置信。
    “还有他们，”叶翡因抬了下头，“我的队友们。你说的对，我们是一个团队。互相信任、彼此友爱的团队。”
    裘策：“……”
    叶翡因说：“但我和团队里的其他人又有点不同。”
    她认真道：“一，我比较厉害，这个大家都公认的吧？意味着大部分时候我有解决问题的能力，二，我无牵无挂，没有什么后顾之忧。我为你牺牲没问题，但是你决定为我牺牲前，要想想你妈妈，是不是？”
    裘策注视着她，片刻后，他抹了把脸，忽然笑了。
    叶翡因：……这是被气笑了吗。
    裘策说：“我妈妈知道我要来北沃，知道我决心还是做一个指挥官，跟我吵了半个月的架。没有比她更明白成为一名前线的指挥官会遇到什么样的事情。今天我在这里，意味着她已经有了发生任何事情的心理准备。”
    停顿了一下，他道：“所以你不用担心这一点。”
    叶翡因没说话。
    裘策说：“你好好休息一会儿吧，我去看看你的机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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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1章 问题
    叶翡因看着裘策修机甲的样子发呆。
    他个子高, 身材也好，袖子弯起来露出有力的小臂，攀在机甲上用力时能看到手背绷起的青筋。只看背影, 已经初显成熟男人的样子，只是脸还有点嫩。
    裘策在机甲上上上下下, 左看看右弄弄。
    让叶翡因想到“缝缝补补又一年”, 还挺贤惠。
    裘策今天多少岁来着？
    小闪：“20, 他4月10号的生日。”
    叶翡因惊觉, 裘策认真给她过了生日，她却忘了问一声他生日是什么时候。
    她翻出光脑里的备忘录, 把这信息记上。错过了20岁生日，给他过21岁生日吧。
    指挥基地没有备用机甲, 但修理机甲的部件很多，裘策把叶翡因的那台玄武7修好，弹药填满, 该充的电也充满。
    然后他转悠了一圈，把其他人的机甲也检查了一遍。
    有时可能只是一些小问题，在战场上也会造成严重的事故, 所以小问题能修理还是要修理掉。
    在这过程中，他也逐渐平静了下来。
    眨眼，半个晚上就过去了。
    指挥部似乎还没讨论出个所以然的结果, 明天具体执行什么任务还是未知数，但他不能一晚上不睡觉。
    云宋已经睡了一会儿，爬起来跟他换班, 让裘策去休息。
    ……
    5月8日。
    叶翡因很早就醒了, 尽管她很累, 但悬在头顶的危机感让她无法酣然沉眠。
    云宋在盯着指挥台打呵欠, 临时铺起来的床上众人睡得歪七扭八。
    姜韶和重阳也换班回来休息了，现在在守着的应该是洛奇和乌清妍。
    叶翡因发现这些人里，裘策睡得最规矩。她看了他的睡颜片刻，皮肤挺白，睫毛也长，整个人看起来是有点乖的。
    忽然，裘策睁开了眼睛。
    叶翡因：“……”
    她从容地打招呼：“嗨，早上好。”
    裘策：“……”
    他抬起两只手蒙住眼睛，接着搓了搓脸，嗓音微哑道：“早上好。”
    叶翡因若无其事道：“时间还早，你可以再睡会。”
    “不了，”裘策起来，直奔指挥台去，问云宋，“有没有消息？”
    云宋摇头。
    裘策拍拍他的肩膀：“你再去休息会儿。”
    过了一会儿，裘策让叶翡因过去，说：“我昨天忘了问，你当时在x点是不是被领域钛坦拖到地下河里去了。”
    叶翡因说：“是的。”